水红颜佯怒:“小妮子,再取笑我,便把你的嘴巴缝上。”
晚晴努嘴,取过象牙梳,为水红颜梳头:“您要是真想缝奴婢的嘴,还是让奴婢自己来吧,就您的针脚功夫,一定会把奴婢缝得很难看。”
水红颜莞尔:“知道你的针线功夫好,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差吧,至少绣出的花还像朵花。”
晚晴听完也觉得颇有道理,虽然公主的绣艺不如她,但是真要认真绣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那是您聪慧过人。”晚晴笑着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朵绢制牡丹,刚要为水红颜插上,就被她拦住了。
“一会要去宫里给太后、太妃请安,用牡丹不妥。”说着,水红颜从盒子里挑出一枚白玉梅花簪。这是太妃差人送来的若干簪子中的一支,通体莹润洁白,梅花瓣上有天然的红色,有画龙点睛之妙,让整支素白的簪子有了灵动的神韵。
晚晴接过簪子,在发髻处寻了个合适的空当插了上去:“您也太谨慎小心了,新嫁娘打扮得华丽一点,想必太后她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话虽如此,但既然知道不妥,又为何还要去做呢?”梳妆完毕,水红颜站了起来,披上红锦披帛,婷婷而立。“王爷可曾说过,何时去宫中拜谒?”
晚晴摇头:“王爷没有吩咐,不过奴婢猜想,王爷是去练剑的话,这会功夫想必也练得差不多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水红颜听罢,没有多说。
从前她每天也会早早起床练武,自从到了云泽国,为避人耳目,她只有每日在房中修炼内功心法与掌法,身子很久没有舒展了,憋得委实难受。天下用心习武之人大概也都是一样的,因此霍君燿新婚第二天就早早起床练剑,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和奇怪。
用完早饭,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婆子,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见到水红颜之后神态倨傲地欠了欠身,将碗放到水红颜面前的桌上,说道:“王妃,请喝汤。”
那碗所谓的汤,袅袅地冒着热气,散发着一种烈性的药味。
水红颜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婆子,淡淡地问道:“这是什么汤?”
婆子语气很横,粗粗的嗓音里带着市井的俗气:“王妃喝了就是,无须多问。”
“喂,你是什么人,竟敢这么跟王妃说话?还有,你这碗东西哪里是汤,明明是药。快说,你是谁派来的,想做什么?!”晚晴防备地瞪着那婆子,语气不善。
婆子根本没把晚晴放在眼里,理都没理她,顾自对水红颜说道:“王妃快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凉了,是药性会下降,还是对本宫的身体不好?”水红颜轻轻一笑,看上去笑得极温柔,却看得那婆子心中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