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太太从穆易泽手中接过清洁球,便催促着他出去:“去去去,快点出去!”
“这怎么可以?您老都围着锅台转大半天了,这次就有劳我来吧!”
“怎么我发一会儿牢骚,就当真被你给记到心里去了?连我老太婆说的话,你也不打算听了?”
“妈------做儿子的能听上您老百年难得一遇地教诲一次,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知道不,谆谆教诲,字字珠玑,不是哪个做儿子的都会像我这样有耳福听到的!”
耿老太太推着儿子,朝门口走去“去去去,就知道打趣我这老太婆!快出去吧!”
“妈,那我真的出去了!那明儿一大早,我们就去宾馆订个房间,开家庭会议?”
耿老太太瞪了穆易泽一眼:“感情那花的不是我们一个钱串上的钱?”
“要不,这样吧!妈,你要不嫌不够郑重,那就将就在我们家的十几来平米的客厅里?”
耿老太太一板脸:“我有答应你,要开家庭会议吗?”
“妈,您老想想,不开个家庭会议,您会知道在我们老耿家,您的地位会有多惊天多泣鬼神?我这不都是为您老着想吗?省得您老没事老在那自个瞎琢磨,越想越觉得你儿子一结婚,就胳膊肘开始老往自己媳妇那里拐,越琢磨越觉得你儿子自打结婚后,嗯,就变得越来越不是个东西!”
耿老太太乐了,她怎么不觉得自家儿子一结婚,有表现得多不是东西?呵呵……这易泽!但是耿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在儿子面前承认,其实在心里,她早就已对结婚后儿子的所作所为,腹诽了千百遍呢?打死她她都不能承认,那岂不是在告诉儿子,她就是一直把她媳妇当外人吗?
经易泽这么一说,那是不是代表儿子心里,其实还是把她这老妈子,看得要比自家媳妇重要得多?还是易泽只是为了哄她开心,才会有意贬低他媳妇?不管儿子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最起码还能证明在他心里,并不是娶了媳妇,就把自家老娘给忘到了脑门后十万八千里了!
“谁说的,我家易泽打小就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真的?”
“那还有假?”
“那家庭会议?”
“不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那妈岂是不会知道,您对我们全家是多么多么伟大的重要性了?”
“去!就会拿我这老太婆开涮!”
“哎,玉环这一阵子腿脚不方便,为了孩子和工作的事,也烦心不少!妈,你说我这既做人家儿子,又做人家老公的人,容易吗?”
“啊?我就说嘛,这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哪能不忘了娘的?”
“妈,您就不能让儿子也发发那些牢骚吗?您有更年期,爸也有,我就不能也有吗?”
“这孩子,你才多大啊,就想着更年期了?你以为更年期对我们这些老年人来说,就意味着是好事?”
“算了,说了您老也不懂!适当的发发牢骚也是一种排压的方法,您老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是在排解工作压力!不过,您老可要记清楚,我发牢骚事小,把您老明明白白地记在心里,可永远都是真的!无论什么时候,这个都是真金白银永远不会变质的!”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事了,还有最后一副药,等会儿我赶紧给熬上,玉环没事了,你啊,就没那么多牢骚可发了!”
“还是我妈最疼我,最了解我!”
“别贫嘴了!赶快出去吧!”
“遵命!小的这就去给您泡上一杯您最喜欢的槐花茶,在客厅恭候着您老佛爷的大驾!”
耿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谁说女儿才是爹娘的小棉袄,与自家爹娘最贴心?她家易泽不是与他们也很贴心吗?
生儿子如此,她应该知足些!亲家真的待易泽如亲生儿子一般吗?如果真的如此,是不是她也应该尝试着把玉环如女儿一般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