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这叫消毒,懂不?
作者:竹小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602

我立刻翻身下了床,快速穿上鞋子,疾步走到他面前。用力撕开他受伤手臂那一边的袖子,因为本来就是破的,所以撕起来也很顺手。“咝啦”一声,他那可怜的小袖子就报废了……

他的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稍稍挑了挑眉,安静地看我瞎折腾……

直到见我要拆开他的纱布时,他抗拒地将手臂往后一闪,并用很危险的眼神盯着我,类似于威胁那种……唉,他狗咬吕洞宾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变一下?!我是怕他感染好心帮他!给我来这套……没有鸟他,把他的胳膊粗暴地拽了回来,继续工作……

他低下头,面色一沉,终于开了金口:“别动!”若是在现代,他肯定很适合当警察……只有两个字他就说的如此有气势,如果改成‘不许动’三个字,那将是多么威风凛凛啊……

我用看乡巴佬的眼神蔑了他一眼,心里十分爽歪歪,脸上却没什么大变化,道:“我要给你清理伤口,周围的细菌都进到血肉里了,到时候感染就麻烦了!连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我上下扫了他好几眼,断定道:“亏你还是身经百战的杀手!”

他对我的嘲讽不以为意,眸子里却流露出掩不住的诧异。见此我心里更是得意洋洋……现代人的好处啊……面对古代的乡巴佬们好有成就感……

我看了看这个‘鬼屋’,不抱什么希望地问:“有酒精吗?”他的剑眉皱了起来,好似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无奈地用手拍了一下额头,继续不死心地问:“那白酒呢?”他好像还是听不大懂,难道古代不管那玩意叫白酒?还是他根本就不谙世事,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沉思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理解了我的意思,从一个掉了半边门、结满了蜘蛛网的小柜子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罐子,他拿着罐子走了过来,里面还时不时发出几声酒水因他手的摇晃碰到罐身的声音。

看着十分破烂的柜子,并感受着这个房间的湿霉空气,我很天真地问了一句:“不会过期了吧?!”他没有理我,将罐子放到了桌子上,又偏过头来看我,似乎在问:‘接下来呢?’……我又囧了一把,差点忘了,古代的酒是越放越醇的,根本不存在‘过期’这种蠢问题……不过也需要放在干燥的地方才对吧……我还是十分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罐子,拔出红色的大塞子,我使劲向里嗅了嗅,里面除了浓郁的酒香外别无其他,罐子本身也很干净……最后得出结论:这真是百分百纯酒啊!不掺任何防腐剂,不失为一罐佳酿!……还做上广告了……跑偏了……

打趣一般,我调笑道:“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杀手哥哥也会喝酒啊?!难道是为了壮胆用?”本就没打算他能回我的话,可是这时他却真的解释了起来:“驱寒用的,秋天逐渐变凉,加上这里根本挡不了风雨,备点酒能暖和些。”淡淡的,仿佛在这里吃苦的不是他本人……

“这里是你的家么?”不知怎的,我有些心疼……

“我没有家。”还是事不关己的语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生怕戳到他的痛处,我的语气尽量放委婉些道:“我是问,这里是你的居所吗?”

不料他还是摇摇头,道:“我居无定所,在哪里都可以住。这里只不过是暂时落脚的地方。”

心里不自觉地替他抽动了一下,多么苍白无力的生活啊,对他而言难道除了杀人之外就不在乎别的了吗?可是为什么要选择杀手这个职业?为了小说里所谓的报仇?(小魔在煽情时刻十分不应景地出场:“你觉得你不在小说里吗?”……)还是喜欢杀人?(小魔忍不住又出来了:“谁脑子抽了,喜欢杀人?那是精神分裂的患者。”)

“为什么选杀手这个职业?”我在心里暗暗得出结论,他有可能是孤儿,被杀手组织收养了所以接受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可是碍于小魔不喜欢走寻常路,所以这条结论的对与错也很悬……

他好像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道:“我觉得当杀手比较自由,很适合我。”自由主义者啊……不过说得倒是很轻松……你怎么不问问那些被你杀的人轻不轻松?

我都怀疑是我不会掩饰还是他实在是太牛叉,这一次居然又被他看出来了……“我会选雇主,如果对方不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合理理由,我是不会与他合作的。”呦,还挺傲,这还轮得着他挑?他们头儿不得宰了他?

我要找豆腐撞墙,他是真的会读心术吧!“我是单独的个人性杀手,不是组织性,没人管我。只是偶尔为了方便赚银子会和其他组织合作,比如这次的任务就是。”他意有所指道,可惜我听不懂……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好像就是他口中的‘这次的任务’……

没有时间想这些了,我差点忘了他还是伤患了。于是考虑在这个毛都没有的时代上哪找东西代替消毒棉……对了,棉花不就行了?!管它是不是消毒棉,沾上酒精不都一样?!

我发号施令道:“剪刀!”他虽然很疑惑,可还是乖乖递给我破柜子上面摆着的剪刀

我抄起剪刀气势汹汹地就……剪被子去了……弄出了少许棉絮,我将棉絮轻轻放酒罐子里沾了沾,道:“把胳膊伸出来。”

他又沉默了,犹犹豫豫地伸出了胳膊……观察了一下,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犹豫了……受伤的部位是他的右臂……能吃饭、能写字、能杀人顺手些的右臂啊……他怕我给他废了……

我好笑有有些气地嗔了他一眼,手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些,用沾过酒精的棉絮轻轻擦拭伤口的周边……这样的擦法肯定会让他感觉有些纱得慌,那种比疼还膈应的感觉很难受,绕他是受过各色伤的杀手也难免蹙眉忍耐……估计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在愚弄他……

他的表情也确实是这样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的。我斥道:“这叫消毒,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