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急需要用钱的人没钱的时候,他是悲哀的,而薛紫苏是这群人中最悲哀的那个。
抢救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她的父亲进入了重度昏迷中,情况很不乐观。
主治医生告诉她,他父亲的肾已经完全坏死,如果不尽快进行肾移植手术的话,他们也无力回天了,肾源他们已经找好了,只差高额的手术费。
高额的手术费对薛紫苏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是她怎么努力工作都赚不到的。
站在重症病房的窗口前,薛紫苏捂着嘴,默默地流泪着,瘦弱的身体在昏暗的走廊里颤抖得厉害。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父亲的手术费从天而降?
“紫苏,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一个年长的老者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手术费的事情我跟院长再去商量一下,你也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于伯伯,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薛紫苏倔强地擦干眼泪,转头,哑着声音对老者诚恳开口,“手术费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这些年来,于伯伯对他们父女俩很照顾,父亲的住院费用几乎都是于伯伯替她垫付的,她怎么还好意思让于伯伯垫付这次高额的手术费呢。
于伯伯的夫人来找过她几次,每次说的话都不太好听,因此她更不敢张口求于伯伯了。
“那好吧,紫苏。”于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点回去休息,你累垮了,谁来照顾你的父亲?”
说完,他轻轻摇头,走开了。
紫苏这个孩子,还是这么倔强,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来他家的小子以后有苦头可吃了。
走廊里再度恢复了安静,薛紫苏默默地看着病房内骨瘦如柴的父亲,心脏疼得一阵阵在紧缩着。
如果不是她当初的任性,父亲现在应该还是好好的吧……
当眼泪再次滑出眼眶后,薛紫苏握紧了拳头,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她做了一个决定,现在能帮得上她忙的人恐怕只有小耗子了,不管被他怎么羞辱,她也要用自己的自尊换来父亲的手术费。
而这厢,心情极度不爽的方子昊愣是叫了上官胤和何冲出来,陪他在浮华夜色的包房里疯。
“哎呀,耗子,是哪个妹妹这么心狠,又惹你生气了?”上官胤一进门来,便看见方子昊极度不爽地在抽烟,他随即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调笑着,“莫非你想对大肚子的妹妹霸王硬上弓,那个妹妹不肯,所有你bao走了?”
那次敢挂他电话,这臭小子不想活了!
“谁大肚子了?”何冲一听来劲了,赶忙凑近上官胤,十分八卦地嚷嚷道。
“何冲啊,你不知道,耗子不小心把哪个妹妹的肚子搞大了,前几天还打电话问我女人吃什么最滋补来着,你说这里面不藏着点猫腻吗?”上官胤这厮就喜欢唯恐天下不乱,看方子昊吃瘪,他高兴。
他们这群人,在讲道义的时候,是情深意重的哥们,可若搁在平常,哥们出事,他们乐得在一旁看好戏,另兼落井下石。
“上官胤,你再TMD胡说八道,信不信小爷废了你,让你从此半身不遂!”方子昊正在火头上,上官胤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把方子昊的火全给挑起来了,二话不说,照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朝上官胤砸去。
“耗子,你想谋杀哥哥我啊,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哥哥我平日里白疼你了!”这次,上官胤没能躲开袭击物,烟灰缸正中他心脏的部位,痛得他整张俊脸都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旁边的何冲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讥笑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活该,没看见耗子正在火头上吗,你偏偏要不怕死地撞在他枪口上,你能怨谁!
方子昊没心情理会那两个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径自抽烟吞云吐雾着。
缭绕的烟雾迷蒙了他的双眼,令他瞬间有了一丝恍惚。
薛紫苏那个该死的女人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来求他,难道他估计错误了吗?
把她的工作全部搅黄,她的父亲又急需用钱治病,她那么个残废,如果没了工作,上哪里去弄钱,抢劫银行的事她干不了。
方子昊的目的就是要断了薛紫苏所有的经济来源,然后等她走投无路了,自然会主动送上门来让他折磨。
可是等了这么多天也没见薛紫苏来找他,因此方子昊的心情变得十分的焦躁,一焦躁了,心情当然更不好。
打打闹闹了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才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浮华夜色。
方子昊走在了最前面。
他走路的姿势很随性,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另一只手挑着脱下来的西装,把宝蓝色的西装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白色衬衣上面的两粒扣子总会不见,衣领大敞着,露出诱人的小麦色肌肤和性感的锁骨。
额前的刘海颓废地遮住了他邪恶又深邃的狐狸眼,嘴角永远向上勾,两片薄唇依然斜叼着一只烟,坏坏的笑容无懈可击。
外人若将此刻的方子昊一番打量下来,他们在第一印象里,肯定会说,这个男人坏得十恶不赦。
不过这样的方子昊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他尖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本来心情不好的方子昊出来后就想马上回家的,但看见离他有几步路远的瘦弱身影从黑暗中犹豫地走出来后,他的心情莫名兴奋了起来。
守株待兔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薛紫苏这只笨兔子来自投罗网了。
“你们两个兔崽子先滚回去,别在这妨碍小爷办事!”模棱两可地冲身后的两人吼完,方子昊迈着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薛紫苏的面前,邪扯着浓眉,笑得好不得瑟,“薛紫苏,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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