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更深了,俩人之间的气氛却沉静地得有些诡异,英九的抽咽声渐渐收敛,只是那肥厚的双唇仍然死咬着方巾,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甄宝挠了挠脑袋,视线随意一转,瞥见不远处倚在角落里的一根木棍,那木棍乍看之下足有拇指粗细,甄宝顿时眼睛一亮,起身将之拿了过来。
双臂持着木棍左右比划了一下,微一用力便将之折成两断,这下便有了两节几乎一样长短的木棍,再解下那捆住床幔的一根绸带,甄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头一看,却见英九拖着腿向后缩了缩,那颇有些惊惧的模样让她心里暗自好笑。
“别动,我不打你了。”
甄宝笑着摇了摇头,持着两节木榻缓缓走近。
“你……”
英九厚唇一瞥,眼中的泪光莹莹,却忒是不敢再移动一步,刚才甄宝那发飙的狠劲她可是结结实实地感受了一遍,加上那变(禁词)态的无敌防御,她可不敢再生出一丁点反抗的心理,以免遭致更疯狂更猛烈的报复。
看着英九不相信的眼神,甄宝在心里轻叹一声,也不再多话,径直蹲下,拿着两节木棍对着英九骨折的那条小腿比划了起来,确定了位置后,她才抬头道:“你小腿骨折了,我现在用木棍简单给你固定好,之后再找大夫来处理吧,你可别乱动,不然会更痛的。”
英九一怔,朦胧泪眼中泛着几丝错愕,她怎么也没想到甄宝竟然还会来给她处理伤势,这可是她自己不自量力得到的下场,没想到甄宝还能不计前嫌地救治她,这小女娃心肠也忒好了吧。
对于英九这种刀口上舔血的土匪来说,谁又会和她讲真感情呢,什么关心、体贴,那更是屁话,眼前的这种淡淡的温情她又何曾感受过?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眼前的一切让英九的心中顿时滑过一丝暖流,望向甄宝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鼻子一酸,英九的泪意又上涌了。
“好了,可别再哭了。”
固定好了木棍,再用绸带小心地绑好,甄宝两手一摆,安慰地拍了拍英九的肩膀。
甄宝知道,虽然英九看似是向她妥协了,但那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无敌的防御彻底打垮了英九的信心,还有那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奇异变化,英九心生怯意之后根本不敢乱来。
震慑之后便是柔情的攻势,让英九存着一丝感激,即使心里有着许多疑惑,只要她不发话,英九也是不敢随便乱问的,保持这份神秘感才能够让她在这个虎狼之窝里更好地活下去。
“你……我……”
看着被固定好的小腿,虽然还有些疼痛,但英九从前受过的伤也是不少,这点疼痛在此时直接被她给忽略了过去,因为她还有更想知道的事情,眼巴巴地望着甄宝,却忒是没有问出口,她好奇啊,这前后的变化简直堪称神迹,已经超脱她这凡人的理解范围。
“佛曰:不可说。”
甄宝摇了摇头,神秘地一笑,“今天的一切就此作罢,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关于我的事你不可以对别人说,当然你的事我也会守口如瓶,如何?”
“嗯……好吧。”
想了想,英九还是点了点头,甄宝不说,她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拿对方没折呢。
不过,她却很是赞成甄宝下半句提议,今天的一切如果向外人道来,她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甄宝镇住了她,所以她甘心服软,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当家。
“对了,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甄宝眼珠子一转,心头已有了盘算,“这次和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阿奇,她和我有仇,希望大当家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妈的,原来是这个蠢蛋!”
英九早已经在甄宝的搀扶下坐在了石凳上,听到后者这一说,忍不住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余净他们一行人带着肉票回来后,如果不是阿奇在她面前吹得天花乱坠,她哪里会想到要见甄宝他们俩人,没想到兽(禁词)欲没有得逞,却让自己踢到了铁板,她早已经郁闷到不行,一股气憋着也忒是没地方发泄,甄宝这一说,无疑是为她找到了最好的发泄口。
眸子里阴狠的光芒一闪而过,连坐在一旁的甄宝也不由地跳了跳眼皮,心中暗道,阿奇这下可真的惨了。
转头看向甄宝时,阴狠之气收敛,竟然奇迹地融进了一丝温和,但这份温和却让甄宝有些心惊肉跳,原因无他,一脸凶像的英九看起来还颇有些气势,可那泛着温柔笑脸的英九,可就真让人不敢恭维了。
“如果阿宝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姐吧,”英九涎着笑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天是大姐不好,妹子可别往心里去。”
“过去的我都忘记了,阿宝有幸结识大姐,心里也是欢喜。”
甄宝同样绽开一抹笑颜,顺口就接了下去,在合欢寨认了英九当大姐,那相当于是可以横着走,谁还敢再来惹她,这样的好事她又怎么会推拒呢?
“和你一起绑来的那位薛公子,大姐也就做个人情,赎金不要了,大姐会命人将他原封不动地给送回去,当然,妹子如果要一起回去也行。”
一番话说通了,英九心里对甄宝的畏怯去了不少,想到在大堂之上甄宝对薛绿仪的维护,饶是她再笨也看出了几分端倪,既然是自家妹子的男人,她又怎么好再去要那赎金?
“不急不急,到时候再说。”
甄宝眼珠一转,抿唇一笑,只是那笑容却有些高深莫测,眼前的危机算是暂且过去了,不过对于那薛绿仪嘛,这几日因为他的缘故,她可没少吃苦,如今也让他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她的心理才能稍微平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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