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谈着走进了阳总舵主安排的豪华府邸,在外面看不出来,到了里面才发现眼前豁然一亮。
怎么样形容?就是有钱,有钱,很有钱。这个府邸就是财富的终极阐释。
大量的珠宝直接洒在小道的两边,将整条路布置得异常炫丽,进入了堂内,所有的桌椅都是包金的,照得眼睛直发光。漂亮的女婢轻轻巧巧地端上来几杯茶,看了一下,好家伙是烈阳山火熔石锻造而成的,显然经过法士加持,能够高度的保温,这一个杯子就得值百万帝国币。
“阳总舵主,你这是做什么呢?一上来想用财富把我俩吓晕是吧?”闵禅看到对方暴发户的样子,好笑道。
阳总舵主倒也爽快,笑道:“闵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不是寒碜我吗。说实话,在这陕东郡有一个不好的风气,我也是迫不得己啊。”
闵禅笑道:“什么样的风气,让总舵主都大为头疼。”
阳总舵主叹了一个口气,无奈笑道:“想要在陕东郡立足的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炫富,你要将自己的府邸建造得匪夷所思,这样才能让其他人认同你。”
许戈感到有点无语,失声笑道:“传闻陕东郡非常之穷,加上这一个不成文的条例,那就不难理解了,所有的人都将财富用于炫富,那么还有什么心思改变普通百姓的生存状况呢?”
许戈并不经常议论政事,不是他不懂,而是不愿意。
闵禅问阳总舵主道:“你那里有没有整个陕东郡的势力名单?”
“有一份!”阳总舵主有点诧异,闵禅怎么会问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题。
闵禅笑道:“陕东的李家很有意思啊,看似炫富是一个很奇怪的风气,但是事实上却对整个郡的管理有很大的帮助啊。”
许戈也若有所悟,道:“所有进入陕东的势力在风气的逼压之下,会自己将财力情况如实的反映出来。李家不需要经常去寻找各势力的具体情况,只要派一个高手潜伏到各个势力的家内,将所有的情况汇报给上面,然后分析得出结果,便可以了。”
阳总舵主一拍大腿道:“难怪陕东郡每年抽天南十六舵,陕东分舵的钱,那么让人无话可说的,原来老底早就被对方摸过去了。”
闵禅道:“炫富是一种本能,也有很多势力不会将真正的实力反应出来,我在好奇,李家会用什么办法调查出这些势力的存在。”
许戈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道:“我看很有可能还是通过炫富这个途径,不过手段巧妙了一点。”
闵禅望了许戈一眼,立即心领神会,道:“看来咱们进陕东郡陕元城已经被对方李家知晓了。现在不是跟李家纠缠的时候,需要尽快地找到郭佳才行。”
闵禅与许戈都是人精,一时间将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的阳总舵主放在了一边。李家计算隐藏的势力很简单,城中除了富人外都是穷人,只要进了一个新的富人,且他不愿意炫富,只需在暗地里计算好富人的身家便好。
当然,这两个看似简单的管理方法需要很复杂的运作,必须要依靠一个完成、强大、缜密的信息网。
“陕东郡李家真是太强了,光凭这个看上去不靠谱的“炫富”之风,就能看出对方的强大,这种思维广度,是我等不及的。”闵禅叹道。
许戈笑道:“放心吧,我们这次的目的并不是与他们正面为敌,只是来搜索一个信息而已,想必李家不会与我们为难。”
闵禅叹了一口气,道:“当今陕东李家的家主,自封天下最会找乐子的人。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会错过咱俩这两个将秦川大陆搞得天翻地覆的人吗?”闵禅这话倒不是吹捧自己,是实话实说。现在天下所有的人,无论读书人还是武者,都关心许戈和闵禅,因为他俩创造了不少的奇迹。李家每代妖孽的好胜心都超级强,遇到了和自己差不多水准的人,都要比试比试。
许戈默认了闵的观点,并在风帽里面摸了下,感觉到多啦在睡觉,叹了一口气道:“只希望郭佳尽快出现了。”
闵禅道:“从现有的信息看来,郭佳并不是一个随地乱丢自己隐藏踪迹的人,相反,是一个善于躲避各种追踪的人。如果他有心,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逼他自己出来。”
许戈道:“我们现在只知道郭佳是一个浪子,其他的信息都不知道,怎么个逼法。”
闵禅微笑道:“放心吧,计谋已经在我的心中。”
许戈摇了摇头,这次闵禅显然还是玩一场大的。李家或许已经被算计了进去,有点意思,当今天天下除了闵禅之外,恐怕没有人敢算计李家了。不过李家的妖孽也许在算计着他们俩。未出北陵郡,他俩已经彻底地分析过李家妖孽李思之了,用三个词来形容:变态、残忍、聪慧。之所以将聪慧放在最后,因为这是李思之所有品质当中最没有吸引力的一个,其他任何一个品质,都能将天下搞得天翻地覆。
传言,两年前秦川大帝派当时的钦差大臣来陕东郡没到一个月,便被分尸,结果李家报上去各种资料证明该钦差大臣实则是在妓院嫖娼,偏点头名,结果被喝醉了的其他嫖客敲碎了脑袋。钦差大臣是嫖娼被杀,还是被李家所杀,不得而知,但是李家在这个事件中没有受到一点惩罚倒是事实。
“我决定还是要去拜访一次李家。”闵禅沉默了片刻道。
许戈似乎想起了当年,拜访西川王家的情形,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说要去,我当然得跟着了。”
闵禅拍了拍许戈的肩膀,道:“刀山火海,当然要算上你一份的。而且这事我一个人也干不来。”
许戈看到闵禅讳莫如深的摸样,知道一个奸诈的计谋已经在他的心中成型了。
众人议完事,大家便回到房间休息。许戈进了房间,却见一人在里面等着自己。许戈眯眼看去,身材不是很高,有点瘦削孱弱,身板倒似一女儿家。
听见房门被打开,过了半晌,前面的这人调转了面容。
许戈看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道:“白衣,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