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您…您怎么了?…”
当天傍晚时份,被萧铨气得喷血“二两”的郑仁基才幽幽地醒过来。开 心 文 学 只是醒过来之后,他的目光一时呆直,半天没有出一句话来,于是崔夫人顿时就急了,轻轻地摇着他的身子道。
“唉!!!…夫人,…去送他们上路吧!”
半晌之后,郑仁基才轻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道。他嘴里所指的“他们”,自然是崔永河父子。有关于这一点,崔夫人也是听到明白的,于是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道:“夫…夫君,这是…这是为何?”
“为何?”
郑仁基冷笑了一声,转头又轻叹了一声才对崔夫人道,“夫人,今日,闯下这天大的祸事,难道还不觉悟吗?…总得要有人为这个事情负责的!不让那家奴父子上路,难不成还要我们夫妻二人承受爹爹与归昌公的万丈怒火?…”
“可是…可是…那贼的身份尚未确定,也许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哦,对了,夫君,那郑清韵如今已经醒来了,不如就派人去请她来一问,那贼的身份不就清楚了吗?”
崔夫人满脸赔笑地道。她还是不相信张让就是那传中的“雨公子”!在她想来,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即便是那贼果真叫张让,那老贼真叫,可是这天下叫张让、的何止千千万万?谁又能断定这个张让就是那个天下闻名的“雨公子”萧让?况且,那崔永河父子毕竟是她从清河崔氏带过来的“老人”,是她崔夫人的亲信,那是一都不为过,可是郑仁基现在开口就要将她的这两个亲信全部“杀死”,她要是不争取一下,那才是怪事了。
“唉!…夫人,还是那么倔强!好吧!既然不死心,那便如所愿吧!”
郑仁基幽幽地道。和崔夫人正好相反的,他现在的心里就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今日的那张让就是那“雨公子”萧让。可是终究还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猜错了不是?所以他才会同意了崔夫人的意见。
……
“二叔…”
没多久,郑清韵就被两个丫环扶进来了。她虽然是醒了,可是由于喝到的蒙汗药剂量太大,此时还有些混混沌沌的,再加上全身无力,所以自然就得由两个丫环左右择扶着了。
“嗯,清韵!好些了吧?都怪二叔大意,累受苦了!”
郑仁基见到郑清韵之后,开口就道。
“不…不…此事与二叔无关,怪只怪清韵身子虚弱,得了这风寒…”
郑清韵至今不知道自己中的是蒙汗药,她只以为自己是得了风寒,所以才弄得现在头昏眼花,全身无力的,所以这时候听到郑仁基那么,她很自然地道。
“唉!!!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清韵,今日二叔请来,是有一件事情想问!希望能如实告诉二叔,可以吗?”
郑仁基犹豫了半天,终于是这么道了。
“二叔有何相询?旦讲无妨…”
“嗯,就是…二叔想问的是,我们的族学里,有一学童名叫张让的,可认得他?”
郑仁基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崔夫人简直是两只眼睛都瞪直了,死死地看着郑清韵。这也不奇怪,要知道,此时郑清韵的回答可是关系到她崔夫人的名利和地位!一旦那张让果真是那天下闻名的“雨公子”,那今日就不但是崔永河父子要倒霉了,就连她这个安远堂的少夫人恐怕也将难以自处了。可是那张让若不是“雨公子”,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不仅崔永河父子没有性命之忧,而且她这个安远堂的少夫人的权势也将更加大的。这是天堂与地狱地区别,所以由不得崔夫人不紧张。
“这个…二叔,张让就是萧让,就是…就是那‘雨公子’…”
“轰!!——”
郑清韵的话犹如一道巨大的天雷,直接将崔夫人的脸色给辟得“刹白”了。反倒是郑仁基一脸的平静样,嘴里咕嘟几句:“呵…呵呵…我就知道…”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果然变成了不可能,不过郑仁基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失望,因为他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了。郑清韵只不过是完全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而已。
“二叔,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清韵看到郑仁基夫妇的表现心里异常奇怪,于是就忍不住问道了。她毕竟不是神仙,她自然不知道,她眼前的这个二叔和二婶在不久之前刚刚用计陷害了她的意中人,而且还不惜以她的“清白”做为赌注。而至于她出萧让就是那“雨公子”的话,本来她是不打算的,因为她曾经答应了萧让,绝不与洛阳城的任何一个人。可是郑仁基夫妇刚才的紧张模样,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唉!!!清韵,此事,就不用多管了!…先回去休息吧!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郑仁基又轻叹了一声道。接着他摇一摇手,那两个丫环就掺扶着郑清韵离开了。
“夫人,如今死心了吧?…”
郑清韵走后,郑仁基满脸颓废地道。
“…夫君,我…我现在就去送他们上路…”
崔夫人的脸上露出了狠毒的神色。没有错,那崔永河父子确实是她的亲信,可也仅仅是亲信而已,到底,他们只不过是一家奴,此刻她自己都难与自保了,如何还能顾得上一家奴?况且,在她的心里,此事本来就是崔永河那家奴引诱她做的,所以他自然得承担一切的责任。
“嗯,不要忘了,处理好之后,别忘了,马上派人将那房契送还给…”
郑仁基敲着桌子道。他想得倒是美好,把崔永河父子当作替罪羊给宰了,再把房契送还给萧让父子,那日后郑善愿和郑大仕就算问起来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也可以推是崔永河父子搞的鬼,他们夫妻俩查明以后,已经弥补自己的过错了。只是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吗?只是半分钟的功夫,他们夫妻俩的脸色就同时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