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冰窟的外表下究竟藏有多少的真情?
默然从眼底遥望这张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孔,可惜她看不透他,她无力挣扎于是闭上了眸子,不想再目睹这双冷彻了她心的眼睛:秦子萱,你彻底让我绝望了,在那一刻被水吞没的时候,我的心从此死了不会再复活。
而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在那一霎那清醒觉悟,再过一分钟他将失去这个在他宠爱中越来越变得刁蛮倔强的妮子,他怕自己的心从此被掏空,被她连魂一起带走:宋晓星,我不容许在你活着的思维里有任何男人的影子,最好乖乖的安守好你的本份。
他将她抱回屋中,望着她瑟瑟发抖的躯体表面冷血的他内心像被灼伤别样的难受,她的眼睑始终低垂,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小糖和楚胤正好回来,可是偏偏看到了这一幕,子萱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放下一身湿漉漉的晓星就走出了屋子,让小糖照顾好她,而他被楚胤一把拽到了外面,差一点就要挥拳相向幸好子萱急时招架住。
楚胤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服:“秦子萱,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秦子萱对楚胤的举动表示非常不屑,只是冷冷说道:“这是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对你解释,即使对你解释了,不一定你就能懂。”
“你……”楚胤没有笑容,怒意挂满了整张脸上:“她是我妹妹,你们之间的事我这做兄长的是管定了!”楚胤松开了手,怒气还压在喉中,接着默了会儿舒缓了口气,说道:“千万个人中你遇见的她就是这样被你爱着的?不懂爱就别去爱!”
秦子萱默视他不语,那双俊眸黯淡的没有了光,怪只怪自己一时的冲动,他突然有种深恶痛绝的滋味在心底纠缠,他知道他是爱她的,而且爱的很深很深了,他无法忍受她和别人有一点点亲密的举动,否则他会疯掉的!但是听到那一阵阵咳嗽声从屋子里传出,突然恨不得想要捏死自己,心就这么剧烈的痛着,都怨自己太过自私,而最终受到折磨的却是两个人。
楚胤走了,夜黑了下来,留下他独自立在风中反思着所发生的一切,看着屋子里微弱的烛火,可惜没有之前那抹倩影撩动,若有所失的他取出那支紫竹放在手心。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她咳嗽了几声,但幸好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小糖而不是秦子萱。她不语,只是默着看着小糖泪就滚落了下来。那张脸白的像纸没有一点血色,大概是惊吓过度有些木愣,她将头埋进小糖的臂弯里,许久才用无力的声音轻轻说道:“或许我太天真了……”
她喂她喝下几口热茶先暖一暖身子:“小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头:“他不听我解释……误会我了,然后……然后……。”她轻咳几声,无力的撑坐起来,回想当时简直就是噩梦,眼泪更如雨下,她想她再也不要见到那张无情冷血的脸孔了,那是个让她爱过又惧怕的人。
小糖一看就知道小姐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从来也没见过小姐会如此伤心,甚至看出她眼底有些绝望的神色,连语气都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料想发生的事情不是一般的简单,这都得怨门外那个人,但不知道事情真正的情况。
“然后什么?”
“他真危险!”晓星未语先泣,到如今她仍旧不明不白:“他居然无情的把我扔进了水里想淹死我。那一刻我以为我再也上不来了,也见不到你们了……”
听小姐说完,小糖惊愣着说不出话来:“他,他真的这么做!对当今公主这么做意味着什么,真是胆大包天了他。”
楚胤此刻进来见两人抱在一块儿哭泣,说道:“糖儿,妹妹……别难过了,我已经把他教训了一番,我看他多半是爱妹妹爱的太痴狂,以至于见不得你跟他人有一点点的暧昧吧。”
“分明是那姓贾的缠着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晓星气升到喉咙口来了,但身子柔弱的说话是提不上一点力气。
“男女之间的情本就难以理解,他不是你,你不是他,唉,还是好好休息吧,等身体好了一切再说吧。不过看你们平时二人打打闹闹脾气也不少,做哥的还是要说句话,若是觉得合不来就不必为难自己。”楚胤认真的说完,再对上晓星哭红的眼眶。
“他这个变态,无缘无故就把人家扔河里……”晓星哭的很委屈。
“恐怕他只是一时气恼吧,我看他心有后悔之意,妹妹别多想了。”楚胤言罢看了看小糖。
后悔?我看是不可能的,恐怕巴不得我死吧。
“糖儿,我们出去吧,让妹妹好好休息,睡一觉精神会好点。”
“嗯,好吧,那我们出去了,小姐,有事记得喊我。”
晓星点头,整个人裹进被子里,虽然喝了热茶但还是感觉冰冷,四肢无法热起来,可能是心冷了……
一连五天她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来看望她都不见除了小糖,她就这么颓废着把自己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她要忘了他。待着待着就迎来了雨季,屋顶上的木头有些腐烂,滴答滴答的有水渗了下来,刚好那水又滴在了睡的地方,这样下去得搬床榻了,她放下针线抬头看去那几根木头几乎都将要烂了,怎么办?那么高又没梯子又没工具的。
静听外面的雨下的好大,这么大雨从哪里去弄些木头来修屋子啊。愁着愁着,突然‘噼啪’那几根木头突然砸了下来,吓的她当场大叫,眼看还有几根也要坠落,这下不但是住的问题了,现在连躲都是问题。
她惊颤颤躲在一边望着那几根木头不知所措,有人好像听到她的喊叫突然推门而进,他手脚利落的将床榻上的棉铺卷起,拉住她往外走:“快走。”
当铺盖放下,松开她的手之际他已经感知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她没有抬头看他,只看到脚边那个紫色的衣衫,她想转身离去,却被拉住:“这屋子你暂时住着,我和易飞到外面去。”
刚听他说着就听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又是一阵噼啪的声音。
“那间屋子随时都会坍塌。”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柔和,冰冷而又觉得温顺,使她不自然的想要逃避。
他松手,将屋子里收拾了下,把易飞和自己的东西都往外搬,他侧身看她一眼不舍的走出门外。她知道外面是间不怎么大的屋子,他们两人住那也真委屈了,不过她一点也不会感激他的,他对她而言只是个冷血的魔鬼。
对,就是魔鬼。
此时也只希望这天快点晴起来,好离开他的视线,可是又听说这的雨季每年这时候将持续一个多月,所以之前那些人都储备了很多食物像过冬一样准备熬过这个雨季。
雨不停的下着,在心头波动起涟漪片片,透过窗子,她从一角注视到外面的那个人,他擦着手中的火石点燃起柴禾,目光却停在了那张原本俊俏的脸上,看起来好似苍老了,这样的岁月几乎将他的轻狂磨灭的所剩下淡泊。
他仿佛注意到了她,抬起头回看窗子的这端,她急忙躲起。恍然,这情景好似在哪里也有过,心还是会颤抖的剧烈,脸颊有些泛红,她舒缓了口气,暗自后悔不该对他再有顾念,她不是他的妻子,不是!这样的纠结已经矛盾过无数次始终烦扰了她宁静的心思,但是即使忘不了之前总总她也要告诫自己去狠心的忘记。
突然想起那个只绣了一半的兰花绢帕还搁在那间屋子里头,顿时起身想去把它取过来,也好解解闷。她轻声的经过他跟前,仿若无视走过。
他跟着起身,感觉他想问又没有问,等到她将走向雨里的时候突然开口道:“等等。”
她被叫住停了下脚,原来他已将纸伞撑起在她的头上:“走吧!”
“我自己去就可以。”晓星低声回道,举手正要去接伞,他不放手,只是僵持,当不小心正眼面对他的霎那,她只想躲闪,雨顺着纸伞滑落,他仍然坚持替她撑着,算了,就随他吧。
进屋本来取了绣帕就走,见木头坠落的满地凌乱,只得小心走动,他等着,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守着她,像是怕随时而来的东西砸到了她,终于够到了绣帕,扫一眼屋子,再无别的东西落下。
正想离开,走在他身边,‘哗吱’一声,吓了一跳,仔细看去他下边的衣衫被木头尖利的一角撕破。见他若无其事,也便跟着没事回走,回了屋子绣没几下突然想起他的那件衣衫破了那么大口子,本想不管他的,结果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
就当是同情他吧!
“把衣服脱下来吧!”站在门口对他说道。
秦子萱木了会才反应过来:“喔。”
“等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