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才是主子
楚府中，现在主持各项事务的是三夫人，不过二夫人却是分摊了大库的管理，大夫人看似没有管任何事情，可是做事的管事里头多是她的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基本也是循着大夫人的意思来做的，而且大夫人还掌管着所有人的手实。
负责外面庄子和铺子之内事宜的，却是楚弥安排的黄大总管，几方权力制衡，倒是没什么岔子。
这些都是周管事告诉楚月牙的，她便记在了心上，周管事走后没多久，毕鸢便来告诉了楚月牙，春燕已经领完了罚，送回了大夫人那里去。
“你不怕麻烦？”毕鸢笑着问道，“那春燕气息奄奄，只怕过不了今晚了。”
“怕啊。而且，还觉得心里好别扭……毕竟春燕因为我下令的罚……”楚月牙叹口气，“可是无论我怎么躲，也躲不开是的，不是吗？明天还有三夫人送来洒扫丫头和厨房管事的婆子，我这幽院都要塞不下了。”
“这倒也是。”毕鸢歪着头道，“不如逃走吧？反正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做女官。”楚月牙皱了眉头，“而且……”
而且她还想着为韩放回归出一份力，不过这话倒是不适合和毕鸢多说，便没有说出口。正想着，突然额头一暖，抬眼看见毕鸢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这是……？”楚月牙往后缩了一步，不明白毕鸢『摸』她额头的意思，“呃……那个，我没有发烧。”
“我知道，我只是想，我的手很暖，若是放在你额头，应该能为你带来暖意吧。”毕鸢轻声道，双眼闪动着好看的光泽。
“嗯。”楚月牙心中果然是一阵暖流，面对楚府，她有毕鸢、婵娟、盈香一起作战，面对太学院，她有简水柔、高烨霜、秦疏落并肩而行，其实，她还是幸运的。
这一晚，楚月牙没有去空间看那些花草，而是老老实实的睡觉，明日得养足了精神，再做打算。
次日天刚亮，楚月牙便被一阵争吵的声音给吵醒了。
“……春燕呢？昨晚春燕被叫走了，一夜没回来。”是个丫头嚣张的声音，“你倒是把人交出来。”
“闭嘴，小姐还在睡觉，你这般吵闹，成何体统。”婵娟的声音，也是怒气冲冲的，“你不过是个丫头，管好你自己便是。”
“你也不过是个丫头。”另有声音对抗婵娟，“我们干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总之，今日要把春燕交出来。”
“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到底是什么理？”
婵娟只是是一个人，抵不过人家九张嘴，也拦不住她们，那声音朝着楚月牙这房间越来越近，几乎就在窗外了。
“春燕？你们要找春燕？”楚月牙打开了窗户，趴在窗口，笑『吟』『吟』的开口了，“是谁要找春燕的？”
果然昨日大夫人送来的九个丫头都在，这会儿就开始***儿了。
“我们都要找她，我们一起来的，一个也不能少。”立刻有个丫头说话了，不过瞧着是楚月牙出现了，七嘴八舌倒是停了，给了一个人朗声说话的机会。
“唔，要找也不是不可以。”楚月牙慢悠悠的道，“我后院那里有口井，要找的，可以跳下去；还有，前院有棵歪脖子的树，想春燕的，可自挂其上，柴房里头有绳子，可以自取。”
一番话，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好像楚月牙的话里话外都传达了一个意思：只有死人才能找到春燕，所以……春燕是……
“婵娟，去叫陈大力驾车在门口候着，今日我和水柔她们约好了一起逛街。”楚月牙吩咐道，“对着院子也没多大兴趣。”
婵娟依言而去，临走前，狠狠的瞪视了站在窗前的九个丫头。
“春燕她……”婵娟走了，又有人开口，声音带了丝颤抖，很难相信春燕就这么没了。
“昨晚，我让春燕伺候我。”楚月牙微微笑道，“不过她却甩翻了茶杯，拿碎片刺我，没能成功，我便让了两个婆子割了她的舌头，打了她四十个板子，送回大夫人那边去了，好像是过不了昨晚。”
说完这话，便是一阵惊人的沉默，那九个丫头脸上交织着惊慌、恐惧、恨意和难以置信。
“你这是……”有个大约和春燕关系最好的丫头，捏着拳头，咬着牙齿，眼眶红红的。
“我不过是处置个丫头罢了。”楚月牙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脸『色』一变，厉声道，“听清楚了，不管你们以前是哪个院子，怎么做的，大夫人已经把你们送给我了，我便是你们的主子，我要你们生便生，我要你们死便死，我有一万个理由可以随便处置你们，就算是大夫人也挑不出半个错字儿。”
丫头们顿时噤若寒蝉。
“你们若是以为靠着大夫人便天不怕地不怕，有大夫人给你们撑着腰，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我只能说你们蠢到家了。”楚月牙继续道，“大夫人到底还要顾及一个礼仪章法，我是主子，我院子里头的事，终归是我说了算。随便杖毙一个两个的，我最多被安上一个恶毒的名称或者受点小罚，你们丢的却是命。”
通通都是慌『乱』的表情
“对了，还有句话叫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春燕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楚月牙顿了顿，接着道，“话已至此，我也不希望第二个春燕出现，不过，要是你们不在乎你们的命也就罢了，我不像其他主子，怕担上恶名。若是我看不顺眼的，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让你们去『乱』葬岗。”
丫头们这回都交换着眼『色』，大夫人确实说过给她们撑腰，可真如春燕那般，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她们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不过是大夫人和四小姐之间的牺牲品而已，现在的直属主子，便是四小姐，她一个不高兴，可以立马处置了她们，事后大夫人来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那春燕的爹还是大夫人跟前得力的管事，四小姐专门拿她下手，还有谁敢再挑头呢？
“对了，我这院子也有很多活要做，特别是后院的花圃要重新整理好。”楚月牙吩咐道，看了看这一圈的丫头，“喜儿，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身边的大丫头之一，和婵娟并列，领大丫头的月钱和定额。至于二等丫头，三等丫头……”
楚月牙再一次扫视了在站的丫头，让她们清楚的感受谁才是她们命运的『操』控者，谁才能给她们最切实的利益，停顿足够了，才道：“其余全都是粗使丫头，按粗使丫头的待遇给，喜儿将每个丫头一天所做的事情记录下来，晚上我回来交给我，三日之后，我便会宣布哪些是二等丫头，哪些是三等丫头。”
“是！”这会儿倒是齐刷刷的答道。
“若是有人捣『乱』，便罚板子，罚完还不改的，送回大夫人那里去，这事儿便由喜儿负责。”楚月牙看着那个名叫喜儿的丫头，“若是喜儿公报私仇，以公谋私，其他人也可以直接像我汇报，空出来的大丫头的位置，能者居之。”
喜儿明显也是大夫人的棋子，还是暗棋，不和这些只知道吵吵嚷嚷的丫头一样，该是有什么暗中的任务。
想起大夫人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她就不得不多针对喜儿一些，将喜儿和其他丫头分成两个阶级，由她们去争斗，当然不止这几个丫头，还有一处人也都让喜儿去处理——
“喜儿，我马上要出门，待会儿三夫人送来洒扫丫头和厨房婆子，都由你负责。”楚月牙吩咐完了，啪了一声关上了窗户，开始换衣服，等婵娟回来梳头了，今日这么吵都没看到毕鸢和盈香，想必，他们已经是出城去了。
一刻钟之后，马车上，婵娟正在给楚月牙梳头。
“小姐，你怎么这么急？只洗漱了一下，连发髻都没有梳好，就急匆匆的跑出来了。”婵娟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么慌忙？和简小姐约的几时啊？”
“我若不急，我就别想出门了。”楚月牙无奈的耸肩，“三夫人送来一堆的人，还有昨儿那春燕的爹妈，都是在府里做事的，不在大夫人的怂恿下，闹上门来就怪了，我懒得管这些事儿。”
“这倒也是。”婵娟点点头，又泼了一盆冷水，“不过你回去楚府还是得面对。”
“那我索『性』不回去了。”
“你又不能一直不回去。”婵娟道，“明天就是中秋了，也不知道那几位夫人还要怎么折腾你呢？趁着老爷和太太都不在的时候。”
楚月牙在街上晃了好久，也不过是辰时末刻，原本是不想去简府叨扰简水柔的睡眠时间的，不过实在是难耐，加上肚子又饿，还是去了简府。
简伯倒是起得早，和楚月牙也是熟的，便迎了楚月牙进了厢房，使了丫头去请小姐，又叫厨房准备吃食，一番忙碌。
“不知简大人在不在……”婵娟看着房中角落处『插』着的一枝梅花，若有所思的道，“最近他好像很忙……”
“怎么？想他了？”楚月牙打趣儿道，“本来是想将你许给他的，你不肯罢了。”
“月牙，这般早就来了？”正说着，简明轩突然走了进来，脸上有些疲惫，“正好，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你可以拿好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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