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剑滴溜溜旋转着,最终缓缓飞了回去,到了破破烂烂的马车面前,稍一迟疑,便钻进了车厢之中。
车厢之中,木天惊的肉身兀自好端端的坐在座位上,倾城剑变成一溜碧光,从木天惊的眉心中钻了进去。
刚刚钻了进去,木天惊便疲惫的睁开了眼眸,然后下了车,和众人相见,赵盈盈和光光扑上来,一左一右,牵着他的手,赵盈盈观察着他的脸色,焦急的问道:“怎么样,还好吧,神念有没有受损?”
光光索性搂住了木天惊的脖子,眉开眼笑的嚷嚷:“大哥,你知道吗,今天你简直帅呆了,可惜,没能杀掉那个家伙!”
木天惊勉强一笑,拍拍他的脑袋,道:“放心吧,这家伙总有一日,死在我的手中,对了,风小姐怎么样?”
赵盈盈嗔怪的瞅了他一眼,道:“别说别人了,先说说你自己怎么样?”
这一场大战,可以说是木天惊修道大成以来,最为险恶的一战,桃木郎并不是普通的先天武师。
他长年在桑瀛第一武道高手太神峰身边,聆听这位武圣的教诲,对于武道的理解,已经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要不是刀意积累还有所不够,早就是炼髓如霜的大宗师境界,实力之强大,可见一斑。
可以说,只要这一场决战,不被木天惊击杀,桃木郎回桑瀛之后,冥思倾城剑的杀意,再和本身一刀流的武道相融,领悟透彻,然后苦修,五年之后,没准便可以达到武圣境界,到时候,便有希望踏上冲击武仙的巅峰境界。
对于桃木郎,木天惊完全没有把握一战而胜,要不是最后两人都拼得油尽灯枯,而桃木郎又把所有的神念倾注在倾城剑上,木天惊的奇兵突出,未必能讨得什么好。
一个先天大武师的刀意,即使是鬼仙,碰上了也要被活活斩杀,何况木天惊不过是个附体大成的道者,他舍弃了倾城剑,以神念凝聚成新剑,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法。
一旦偷袭不成,他的神念便彻底失去了倾城剑的保护,暴露在桃木郎的刀锋下,只要桃木郎轻轻一刀,木天惊非魂飞魄散不可。
木天惊回忆着这一场大战,兀自心有余悸,呆呆不语。
赵盈盈等人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打扰,半晌,木天惊长长的吸了口气,才道:“好险,好险!”
他说着,神念一动,倾城剑从眉心中闪了出来,暴露在空中,只见上面碧金色的光华不再灿烂,黯淡无比,黑黝黝的好像烧过的枯木柴一般,显然桃木郎那一刀,对倾城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赵盈盈想起刚才那激烈的一战,也不禁后怕,见木天惊疼惜倾城剑,便柔声道:“剑坏了,可以重新淬炼,要是人没了,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赵盈盈虽然倾心于木天惊,但是龙宫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她也就矜持得紧,虽然人后和木天惊亲热不禁,但是当着大家的面上,这还是第一次表露自己对木天惊的情意。
木天惊听了,心中一阵温馨,轻轻搂过她,却不多话,两人呼吸相闻,都觉得这一刻,实在是难得之极。
光光哇呀呀一声大叫,在木天惊背后喊了起来,刮脸羞木天惊二人:“大哥,你和赵姐姐情投意合,不如今晚就把事情办了,省得小两口缠缠绵绵,难舍难分,教坏我这个小孩子,那可怎么办?”
鬼老年老成精,木天惊和赵盈盈缠绵情深之际,他眼观鼻,鼻观心,只作看不见,光光却调皮得紧,童言无忌,调笑两人。
赵盈盈大恼,出手如电,雪白的手臂忽然暴涨一丈多远,重重给了光光一个暴栗,怒道:“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啊!”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一张俏脸却飞霞满天,眼眸中流光潋滟,清丽之中,带着令人惊艳的风情,木天惊知道她怕羞,向光光一瞪眼,道:“大家走吧,这一切的摊子都给李大人来处理吧!”
光光素来敬爱木天惊,见大哥生气了,也不敢违逆,当下怪叫一声,取了桃木郎的尸身,也不骑马,往虚空中飞去了。
桃木郎乃是先天大武师的境界,血肉对于光光来说,乃是无上的补品,难怪他不舍了。木天惊见状,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取了桃木郎的黑色长刀,和赵盈盈一行,向绿杨山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