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心里想好了应对之策便是又惦念起永璜来,便不再查看密折起身去了养心殿的西暖阁,因着他刚刚要查看密折处理一些隐晦之事,不想吵了永璜,这才会借口要永璜独立处理奏折,不再再一旁解惑。
现下乾隆刚进得西暖阁便见着永璜正坐在勤政亲贤匾额下的榻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奏章,连着他快走到近前了也没察觉,乾隆看永璜用心也不敢打搅,便是站在永璜一侧静静打量起来。他见身穿金黄色朝服一身英气的永璜入神侧脸,便是忍不住心中欢喜,怎么看怎么觉得竟敢有人要暗害他的永璜真真是该诛九族之大罪!
许是乾隆眼神太过锐利,入神批阅奏折的永璜便发觉了转头看向自己身侧,见是乾隆立马就要下榻又见着西暖阁处只有他们两人便口里叫道:“阿玛来了怎么也没和永璜说。”
只是永璜不过才要起身便是被乾隆上前按住了,顺道乾隆也坐在了永璜外侧开口道:“是阿玛扰了璜儿,不过阿玛见璜儿处理政务入神便是欣慰之极的。”
乾隆才说完这话便得了永璜一个笑脸,见着永璜只被他夸赞一句脸上就开心的很,当下心里又是一阵的愉悦,想着现如今才是他们爷俩该过的日子,前阵子永璜瞧都不瞧他时可比着噩梦还噩梦。
只是乾隆一想到最近那些兴风作浪的奴才便是心里记恨上十分,
当即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作死的贱奴,整天就会给他找不顺心,万一要是害的他的永璜又不理会他了,他定要让他们求死不能!
“璜儿,还是歇息会再处理这些奏折吧,你这般入神应是有小半个时辰了,仔细伤着眼睛。”乾隆虽是心喜永璜勤政,可到底是怕永璜年纪小没个度累着身子,难免便开口提醒。
永璜听乾隆这样一说便立马乖乖的放下手里刚看了一半的奏折,顺手又端起自己茶盏旁的另一杯试了试热度,这才两手端给乾隆并说道:“阿玛喝茶。”
“好。”乾隆自是赶紧一脸笑意的接过永璜递上的茶盏,立马便是饮上一口,完了这才开口又道:“璜儿,上月准噶尔台吉噶尔丹策零上书进贡之事,阿玛估摸着他派遣的人下月就会进京,到时候,你就领这次事物来负责。”
永璜听了便点头答应,但还是连带疑惑的问了一句:“阿玛以前不是和永璜说,那准噶尔台吉噶尔丹策零很是狡诈,有自立的心思,并不甘于臣服,那永璜要不要到时好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
“呵呵,璜儿到时愿意怎么处置都成,因着噶尔丹策零虽说有些心思想要做天可汗,但是他却是有心无力,毕竟最近这几年他的身子可是不好得很,随时都有可能病危,现如今能镇住自己那班手下就要花不少的力气,又哪里来的精力再自立呢?何况,他也没那个胆子和咱们大清朝开战,到时候你接见那些使臣便是随意就好。”乾隆听永璜有疑惑,自是细心解答,只是有一点他却没有明说,便是噶尔丹策零身子骨越来越差其中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而且,若噶尔丹策零身亡,那准噶尔定是要大乱起来,到时候为了争夺准噶尔汗权必是内战不止,而他只要看准时机便能坐享渔翁之利,叫之准噶尔未来彻底归降他们大清!
“对了,阿玛准备这月乙未上谒泰陵。以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璜儿到时候也要一起跟着拜谒。”乾隆一想到自己过几天要去拜谒泰陵便是开口让永璜一起跟随祭祀,正好让那些散布流言的人借口再添一把火,让他的永璜踩得更高才是。
反正他再怎么为永璜掩盖也是要叫人惦记的,索性便把永璜直接放在最高的位子,让那些奴才们够不到不敢碰才好,也免得不长眼心思大的做那痴人之梦。
“阿玛万别忧心,皇祖定会庇护大清,保佑江浦、仁和、嵊县等州县灾过人安的。永璜到时也要祈求上天和皇祖怜天下百姓,别再降天灾。”永璜见乾隆说到要谒泰陵时眼中流露的微微担忧之情便是安慰起来,虽然他也知晓刚刚所说之话不过是好听而已,但总不能因不可实现便免去,总是要有些吉祥话应应景儿的。
何况,他心里到底也是盼着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毕竟这天灾一降,吃苦受难的还是贫民百姓,不管是水灾也好还是旱灾也罢,乾隆再怎么赈灾开国库拨银也是免不了死伤无数,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乾隆一听永璜的话,眼里那丝忧愁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定是自己刚刚泄露了心绪叫他的永璜发现了,心底便是生出一种他的永璜终是长大成人明事理之感,又觉着永璜果真是时时惦念着他这个阿玛,他有丁点的不对便是被瞧得清清楚楚。
“璜儿金口一开,老天也是要给三分颜面的,阿玛不担忧。哈哈,到时候谒泰陵时,阿玛顺道还要和皇考说说你这几年的顽劣之事,让你以后再不敢生事才好。”
永璜听了只哼了一声,便是两眼瞪着乾隆气道:“阿玛好不讲理,永璜哪里顽劣?”
乾隆一见永璜是副撒娇的模样,心里便说不出的软和,但是又怕自己言语过了再惹的永璜真气起来,便是赶紧伸手揽过永璜的肩膀低头温和的哄道:“璜儿还说阿玛不讲理,阿玛不过才说了璜儿一句便要生气起来,不是顽劣是什么?再说,阿玛不信璜儿听不出是阿玛打趣,真是个一点都不吃亏的主!”乾隆说完这句右手就点到永璜的额头之上,但怎么看那脸上的笑意都遮掩不住,是半点都没有训斥永璜的意味,还是打趣。
永璜被乾隆揽进怀时就知道乾隆是要服软,但真听着乾隆的话语后心里还是满意非常,毕竟不是皇子都能叫着当皇帝的老子如此讨好儿子的。
永璜先是用手捂着被乾隆点了下的额头,又哼了一声,虽是没再瞪视乾隆但还是道:“阿玛就是不讲理,而且阿玛最爱欺负永璜,看,刚刚才说着话的工夫便是狠戳永璜额头,还说永璜不吃亏,最吃亏的就是永璜了……不行,不行,永璜也要点回来。不然以后阿玛都要惦记永璜的额头了!”
永璜说着便是起身扑向乾隆,左手食指也真的指向乾隆额头,一副不戳到誓不罢休的样子。
乾隆却是反应极快,在怀里的永璜刚有动作时便歪头躲了过去,并一把抱住扑向他的永璜,用左手制住永璜的上身和一只手臂,右手又握住了永璜伸过来的那一手只笑道:“璜儿真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呀!而且还偷袭阿玛,看来阿玛也不能手下留情了。”说完便把永璜压向身下的榻上,完全制住永璜两手,拿自己右手不停的戳着永璜额头逗弄起来。
永璜其实真要反抗也是能脱了乾隆的钳制,毕竟自他上回大病过后,乾隆因忧心他的身子不仅平日看的严密,甚至是征召了两位武功高强的江湖名师来教他武功,只想他身子康健再不生病。所以这几年来,他可以说是武功小成,力气大涨,若是不遇上什么武功高强的刺客贼人也是能轻松自保的。
但是前一阵子他才和乾隆闹别扭了好些时日,现下还是顺着乾隆让其占些小便宜罢了,不然总是乾隆来哄他说不得就要有厌烦的一天。
“啊!阿玛要是再不放开永璜,永璜可要动真格的了!到时候永璜抓住阿玛定要好好讨回来。”永璜一边躲着乾隆的手指一边放狠话,可那脸上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是副撒娇的样子,更是让见着的乾隆收不了手。
要知道永璜和乾隆近两个月未亲密玩闹,今日一下子被乾隆逮住机会自不会轻易放过,而且乾隆现如今不过刚刚三十的年纪,心性也是年轻的很,还未步入中年老成起来,加之永璜是他的手心宝关系又亲密,乾隆当然不会在乎永璜的玩笑话。心里是打着这回要好好逗弄他的永璜一番的主意,也算是补回那两个月的担惊受怕和忧愁不安来才是。
所以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结果便是直到伺候乾隆的吴书来见着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来请示了,才算结束这对爷俩的玩闹较量,不过当时西暖阁的榻上也是一片狼藉好不凌乱,让见着的吴书来都差点以为乾隆和永璜是在此处打了一架。不过吴书来也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他心里可是明白,乾隆就算真发脾气教训谁出气也不可能动永璜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