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郭靖将杨过、小铁牛、武氏兄弟、程英姐妹、郭芙叫到大厅,又将柯镇恶请来,随即让七个孩子向江南六怪的灵住磕过了头,向柯镇恶道:“大师父,弟子要请师父恩准,跟你收七个徒孙。”柯镇恶喜道:“那再好不过,我恭喜你啦。”郭靖命莫离与武氏兄弟先向柯镇恶磕头,再对他夫妇行拜师之礼。郭芙笑问:“妈,我也得拜么?”黄蓉道:“自然要拜。”郭芙笑嘻嘻的也向三人磕了头。
但莫离却站在了旁边,没有磕头,不是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膝盖真的不能弯曲,虽然是看不惯这样的习俗,可是养育之恩,传艺之恩,倒是值得一跪的。只是他却不想拜在江南七怪门下。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郭靖却以为莫离是走了神,没听清楚刚才自己的话,便又说了一遍。莫离曲脚跪下,却不是跪向柯镇恶,而是朝郭靖黄蓉拜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直起来看着郭靖和黄蓉两人。两人也是奇怪地看着莫离。郭靖奇怪地道:“过儿,是叫你先向大师傅磕头,,你怎么倒先想着我和你郭伯母磕头了?快快快,先向你大师公磕头,猜想我和你郭伯母磕!”
郭芙在边上笑道:“杨哥哥肯定是听到爹爹你要收他为徒,而且有知道你的武功天下无敌,所以激动的将头都磕错了!”
黄蓉上前一步,看着莫离,疑惑的问道:“过儿你是想做什么吗?”
莫离正色道:“听闻,在杨……先祖父铁心公在世之时,曾向郭伯伯演过杨家枪法,过儿作为杨家子孙,不能将杨家枪法丢弃,求郭伯伯成全!还有,杨家枪法从来都是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之用,而听闻郭伯伯在大漠之时,曾跟随神箭哲别学习箭法,青出于蓝,一箭双雕,无人可比,过儿愿学之,求郭伯伯成全!”说罢,深深向郭靖拜了下去,额头贴在地面上!没有说话,听了莫离的话,黄蓉眼中闪现一抹异色,而郭靖大喜,连忙扶起了莫离,道:“果然是很有孝心,从不忘本,好好好,若是杨叔父知道杨家枪后继有人,定然会很高兴的!而且这杨家枪法本来就是你们杨家所有,你现在既然要学,我当然没有不教的道理,不过你还是要先向大师公磕头才是,毕竟杨家枪法虽是精妙,但是就像你说的,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之用,平时和人对决,却未免少了几分威力,你先拜了师之后,我便将所有的本事都交给。”莫离又深深地拜了一拜,直起腰,道:“多谢郭伯伯成全,不过,人求精而不求多,我只愿跟随郭伯伯学习这两样技能!”说完有拜了一拜!郭靖一阵犯难,最后想了一想,道:“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有此认识,你说的也对,在精而不在多!你就不用再拜我为师了!这杨家枪法本来就是你们杨家之物,而那箭法,也算不得什么。”说罢想要将莫离扶起来。
虽是郭靖如此说,莫离还是有拜了一拜!接着又向黄蓉拜了一拜,道:“曾听闻桃花岛主,学究天人,琴棋书画,五行术数,奇门遁甲,无所不通,我愿跟随郭伯母学习琴棋书画,布阵排兵,求郭伯母成全!”说罢又是深深地拜了下去!
黄蓉迟疑道:“排兵布阵?你是想以后上阵杀敌?”莫离轻轻地摇了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又拜了下去,道:“求郭伯母成全!”
黄蓉仔细的审视着莫离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道:“琴棋书画,排兵布阵,你既然愿学,我便教你便是!但只是教你这些,却也就算不得你师父,你起来吧!”莫离又是一拜,口中谢道:“多谢郭伯伯郭伯母成全!”然后才站了起来。站到了郭靖身旁。
郭靖看着莫离,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我看你聪明伶俐,想着把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你,让你继承我的衣钵的,想不到你……哎,算了,你既然不愿意,便也由得你了,不过就像你说的,杨家枪是在战场上杀敌之用,万不可用来恃强凌弱,这一点,你要切记!”
莫离点了点头,道:“过儿记住了!不过郭伯伯也不必叹气,郭伯伯的武功刚猛霸道,想来就算是郭伯伯传授给我,我也不能发出十成威力,小铁牛虽较为朴实,但大智若愚,心地也是好的,由他来继承郭伯伯的衣钵,相比比我更为适合!”随后,又转头看了看黄蓉,又接着道:“程英妹妹外柔内刚,心思细密,无双妹妹性格爽朗,两人互有补助,想必也是能继承黄岛主的衣钵的!武家兄弟与郭世妹几人,以后想必也是成就不小的!”莫离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心思,郭靖转头,仔细打量这小铁牛,只觉得越看越满意,黄蓉也是心思颇动!仔细的看了看程英和陆无双。但随后又将目光转到莫离身上,只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年岁比自己还大,看尽世间百态,经历人间冷暖、阅人无数的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从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小孩子的样子。好像是看人做事,竟比自己还通透,还要老练!只是不知他心思如何,但愿他不是在做戏,若是真的是做戏,那么这个孩子也未免太可怕了些。如果他对自己心里有怨恨的话……想到这里,黄蓉不由打了个寒颤,看向莫离的眼光,也变得更加的莫测!其中深隐着一丝恐惧。但是回头看向似是事事都装在心里的莫离,淡然的笑容,又更像是一个玩世不恭,游戏风尘的……谪仙。
想到这里,黄蓉眼光不由一凝,暗道:“我怎么会想到了这样一个词呢?”赶紧收拾好心情,将目光转向眼前站着的郭芙等人。但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莫离,心中想道:“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他真的是……‘谪仙’?”同时又想到莫离刚刚竟然主动要求学杨家枪法,却放弃了那些更加厉害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弹指神通……这些更加厉害的武功,甚至还有九阴真经……一时间,黄蓉只觉得思绪万千,乱如麻线。
郭芙见莫离尽然可以跟着母亲学习,郭芙怕父亲严峻,跟着父亲学,只怕以后真的连玩的时间也没有了!于是便撒娇道:“妈,我也要你教。”黄蓉笑道:“你老是缠着我胡闹,功夫一定学不成,衰是让爹教你的好。”总是自己的女儿,黄蓉还是很明白郭芙的性格的!郭芙不服的跺了跺脚,站回了原位。
莫离的事说定了,郭靖便转头对着身前的六人。正色道:“从今天起,你们六人就是师兄弟啦……”郭芙接口道:“不,还是师兄妹。”她顿了一下,又接着疑惑的问道:“爸爸,怎么是六个,杨哥哥呢?”
郭靖横了女儿一眼,道:“爹没说完,不许多口。”他顿了一顿,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们杨大哥学的是箭法和杨家枪,又跟着你母亲学习琴棋书画,还有布阵排兵,算不得弟子。也就算不得你们的师兄!”郭芙接着道:“爸爸,那么我也跟着你学习杨家枪,还有射箭!”郭靖瞪了她一眼,没再解释,接着道:“自今而后,你们六人须得相亲相爱,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如再争闹打架,我可不能轻饶。”说着向郭芙看了一眼。
柯镇恶接着将他们门中诸般门规说了一些,都是一些不得恃强欺人、不得滥伤无辜之类,江南七怪门派各自不同,柯镇恶也记不得那许多,反正也是大同小异。
拜师的大戏,就这样落幕,诸人各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