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在《清心普善咒》的平和安静的琴音之中睡着了,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呼吸平稳,似乎是较为舒心。水云也肯定了《清心普善咒》的功效,对这一切颇为满意。
站起身,为水灵儿盖上被子,然后走到水云的房间。打开房门,看见水云正坐在床上,微笑的看着自己,问道:“灵儿睡下了?”莫离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
已经到桃花山九个月了,莫离的九阳神功依旧没有办法冲破第九层,所以对水灵儿的九阴绝脉莫离没有把握,所以一直还没有为水灵儿治病。而水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恐怕快要撑不住了。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是骨瘦嶙峋面色黝黑的水云,莫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目光透过窗台,看见树叶随风,片片飘落,似乎是一个人的人生。
水云也随着莫离的目光转了过去,看着外面的世界,叹息道:“人生无常,便如这些树叶一般,不知道会在何时飘落,也不知道会落在何地,飘向何方?”莫离转过头看着水云,没有说话。水云也没有看莫离,而是继续的看着窗外的世界,道:“我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灵儿她……哎!不管怎么样,都总该试一试的,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现在能有三成,已经够了!不管怎么说,在我离开之前,总要看看灵儿到底会不会好的!你的武功可能暂时也突破不了了,就这样试试吧!总不能就这么的等下去,我等不了了,灵儿她也等不了了……”莫离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就明天中午吧!”水云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窗外面慢慢飘落的树叶,一时间,沉默无语!
该来的总是要来,有些事情,我们没有时间去等待。
第二天的中午,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莫离和水灵儿面对着坐在搬到院子中的床上,水云也坐在水灵儿的身后。莫离膝上横着一把古琴,十指翻飞,琴弦轻颤,平和而宁静的琴音从琴弦之上淙淙而出,似是空山鸟语,清泉流水、飞烟如雾、万物低吟。却正是《清心普善咒》。用在治疗之前,为水灵儿平息心境。不过这次,水灵儿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睡着。琴音停歇,水灵儿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莫离哥哥,我已经没事了,可以开始了!”莫离点了点头,将古琴放在一旁,看了后面的水云一眼。
水云看起来很精神,没有半点重伤濒死的模样——他用秘药激发出自己身体中的能量,为了女儿,做最后一搏。水云点了点头,看着莫离的眼睛,双眼中满是说不出的祈求。莫离向着他凝重的点了点头。水云调整了一下呼吸,双眼凝聚在水灵儿身上。双手挥动,瞬间,数根金针便插进了水灵儿胸口的几个大穴,这是首先就说好的由水云用金针次穴护住水灵儿的心脉,这样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保证水灵儿的心脉不受到什么伤害。然后对着莫离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护住了灵儿的心脉,现在可以开始了!”
莫离点了点头,看着坐在对面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水灵儿的眼睛,道:“灵儿,等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痒痛,你千万要忍住,不能随便乱动!”水灵儿笑道:“莫离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动的!”莫离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先调息一番,功力在自己体内运行一周,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水灵儿,没有说话,双手向前平平推出,抵在水灵儿平平伸出的双手之上,然后内力缓缓输入水灵儿的体内。
因为九阴绝脉的筋脉过于脆弱,莫离不敢太过于猛撞,只将内力缓缓的输入水灵儿的体内,顺着水灵儿的经脉,慢慢的流转水灵儿的全身,最后归于丹田,然后在缓缓地从丹田流出,涌向水灵儿全身的筋脉,按照九阳神功的路线运转着。运行了几圈之后,仔细的观察着水灵儿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才开始慢慢的输入更多的内力。
内力流过水灵儿的经脉,莫离只感觉水灵儿的筋脉之中,有一股磅礴而宏大的阴寒之劲,缓缓流转与水灵儿的身体之中。莫离想了想,只能从四处的经脉之中慢慢的用九阳神功一点一点的祛除水灵儿体内的阴寒之劲。从手臂上开始,一点一点得祛除着。
因为怕伤害到水灵儿,怕水灵儿的筋脉承受不住,所以莫离总是很小心,进度也很慢,每进一步,水灵儿体内的阴寒之力爆发出来的阻力便更大了一份。终于过了一个多时辰,莫离终于将水灵儿体内的阴寒之力都逼到了奇经八脉之中,此时的莫离早已满头大汗。
凝神将内息调节了一下,然后开始祛除水灵儿奇经八脉之中的阴寒之力。莫离只觉得此时的阻力比其他的筋脉之中的阻力大了十倍不止。水灵儿虽然微微的皱眉,但还没有出太大的问题。当莫离开始祛除水灵儿奇经八脉中的阴寒之力,水灵儿轻轻闷哼了一声,眉头微皱,紧咬着牙关,显然是也颇为难受。水云在边上,金针不停地扎入水灵儿的穴道之内,又不停地拔了下来。神色也是颇为紧张。莫离抬头看着水灵儿,水灵儿看着莫离,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没事,向着莫离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坚持得住。莫离又闭上眼睛,开始祛除水灵儿奇经八脉之中的寒毒。
又过了两个时辰,寒毒终于只剩下任督二脉和心脉之中的了!从新睁开眼睛,水灵儿皱着眉头,也已是满头大汗,莫离全身都已被汗水淋湿。水云看着水灵儿的情况,微微地点头,道:“还不错,只剩下任督二脉和心脉之中的寒毒了,不过越到后面越是艰难,你千万要小心,到了这个关头,千万大意不得!”莫离点了点头,示意着自己知道。水灵儿看着莫离满脸的汗水,眼中流露出心疼与感激。向着莫离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坚持。
继续拔出水灵儿任督二脉之中的阴毒。水云也是全身大汗,在努力地用金针刺穴控制着水灵儿身体内的寒毒。让莫离可以轻松一些。莫离闭上眼睛,一点点的祛除着水灵儿任督二脉之中的寒毒。不敢有半点的大意。终于,任脉之中的阴毒被拔除干净,接下来便是督脉。然后,督脉之中的阴寒之力也被莫离一点点的用内力驱除。
每一个人都是汗如雨下,都是精疲力竭。睁开眼,不用说些什么,从各自的眼中就可以看到彼此的鼓励和坚持。莫离体内的内息只剩下一丝。水云浑身颤抖,但双手依旧稳健如初,手上的金针依旧快速而准确的插入水灵儿的穴道之中。是灵儿的嘴唇上有淡淡的血痕。但依旧关心的看着莫离,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莫离的目光和水灵儿的交汇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运起残存的内力,冲向水灵儿的心脉。水灵儿闷哼一声,眉头紧蹙。水云双目瞪起,双手上的金针快速的颤动着。莫离闷哼一声,嘴角又鲜血流出,水灵儿痛苦地叫道:“莫离哥哥……”莫离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一点点的祛除着水灵儿心脉中的寒毒。
终于,水灵儿心脉中的寒毒只剩下最后一点,凝聚成冰,藏在水灵儿心脉的角落之中。这最后的一点,莫离祛除着,前所未有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