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夜祈麟就回宫中了,晚上,南宫薄儿在“若籣居”用膳,夜祈麟极尽一切,让南宫府恢复原貌,只是因为作为送给南宫薄儿的礼物,府中并未招任何人。
现在留在府中的只是南宫薄儿和一些内侍,南怜和怜儿从屋外端进饭菜,南宫薄儿坐在阁楼窗边,注视着整个南宫府。
繁华依旧,仿若旧时,流光四溢,夜如白昼,心却落满苍凉。
“主子,窗边冷,进来暖和一下吧。”
聆尔走到窗边,看着南宫薄儿的的样子,心中也难受,自己从小在南宫府长大,南宫老爷和南宫夫人对自己也如亲生女儿般。
“怜儿。”
聆尔扶着南宫薄儿走至桌边,南怜刚从屋外走进来,听到南宫薄儿忽然唤自己,走到南宫薄儿面前跪下。
“堂主。”
“明日傍晚,让四位堂主来南宫府见我。”
“是,堂主。”
南怜站起身来,南宫薄儿转过身去,由聆尔服侍着用膳,南怜注视着南宫薄儿的背影,一切要开始了嘛?
晚上,南宫薄儿并未入眠,只是躺在软榻上看书,烛光通明,映得南宫薄儿的娇颜有几分红润。
“主子,需要歇息一下嘛?”
“不了,聆尔,明日陪我到街上去看看吧。”
“逛街。”
聆尔一下愣到,又随即应声道,心中诧异,主子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坐着马车出外过,几乎都没离开过南宫府,一来南宫薄儿嗜睡,醒来的时间都由家人陪着,倒有充实,而且南宫薄儿生性慵懒,又爱安静。
“南宫家的生意还得做起来,哥哥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商家的生意都是从市井开始,我想去看看。”
“嗯,只是聆尔心疼主子,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一定……”
聆尔忍不住轻泣起来,南宫薄儿轻轻搂住聆尔,也忍不住低泣,聆尔和南宫薄儿之间从小就没芥蒂,彼此之间并不需要掩饰什么。
阁楼外,香雪海中清风飘荡,粉色的花瓣似有一缕青魂引导,在花间盘旋,久久不肯离去,而那站于花海中的人,远远看着那灯火闪烁的阁楼,眼中不知何意?
第二天,聆尔陪着南宫薄儿就出了南宫府,夜祈麟留下的暗卫只能远远地跟着,南宫府是位于中心街道的背面,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街市。
即使是冬日,繁华的街市也是满目琳琅,人群穿梭,歌玥王朝本就富庶,南宫府所在之处依旧属于京都的繁华街道之一,所以其繁华程度并不亚于京都。
街道两边酒楼林立,不少商铺连成一片,南宫薄儿注视着商家之间的往来,南宫府作为官商的最大商家,一直还在,即使南宫府被灭门,但是下面的商号依旧照常运营着,所以南宫薄儿一路上还看到不少挂着南宫府商标的商铺。
“主子小心,前面是一些烟花营生之地,主子还要去看嘛?”
“烟花营生,呵,聆尔也晓得那些地方嘛?”南宫薄儿忽然调笑道。
“主子,聆尔原先也只是好奇,听着下面的仆人说起的。”聆尔脸颊通红,忍不住娇嗔道。
“这位小娘子。”
前路忽然被一群人堵住,南宫薄儿抬眸,不惊莞尔,自己竟也能遇到这般纨绔子弟,带头的人看衣着就知道是官宦有钱人家的子弟。
“小娘子,天气这般冷,陪本公子喝杯浊酒如何?”
“你们要干嘛?”
“干嘛?不是说了要小娘子陪着喝酒嘛?”
“放肆。”
聆尔忍不住怒斥道,不远处的酒楼上,一男一女正坐在床边饮茶,看到街上的这一幕,一惊,男人站起身来,却被那一脸精明的女子挡住。
“我说怜幽,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哼。”
“没注意到跟在不远处的人嘛?我们可不适合出手,而且,你难道信不过主子嘛?”
南怜幽看了一眼街上身穿白色狐裘的女子,又看了一眼南千金,慢慢坐下身来。
“怜幽,有些感情,是不该有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南怜幽远远注视着那女子,心中竟能想要此时的她是怎样的一副神情,淡然而冷冽。
“小丫头性子挺烈。”说着竟要伸手过去,聆尔眼眸一冷,瞬间出手拉住那人的肩膀,狠狠地转了一圈。
咔嚓——
“啊——你,你……”
“少爷,你没事嘛,喂,小丫头,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嘛?”
“哼,是谁,竟敢调戏我家小姐,不想活了嘛?”
“你,我家少爷是当今王上最宠信的左相的公子。”
“左相,哼,你们不想你们少爷的手废掉,最好现在就带他去看大夫。”
“你,你,我们走……”
看着面前的人落荒而逃,聆尔忍不住扬起嘴角。
“左相。”
南宫薄儿突然眉头轻皱,平日在南宫薄儿醒着时,夜祈麟总喜欢在倾妃殿处理公务,有时还自己说上几句,这左相……
“主子,你没事吧?”聆尔看到南宫薄儿的样子,突然担忧道。
“没事,回府吧。”
两人转身离去,酒楼上南千金忍不住嬉笑道:
“聆尔这小妮子,我喜欢,怪不得羽杀被迷上了呢。”
“左相的二公子。”
“哎,我说怜幽,要出手也轮不到我们,你还想抢王上护花的机会啊。”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