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九章:不行
咦咦咦,我老公?!我哪来的老公?!
一回头,就看到宋子言站在我身后三米冲我笑。
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怎么跟在我后面?
那孕『妇』一脸了然地冲我眨眼:“是小两口吵架了吧,怀孕了就是脾气不好。我看你也别跟他怄气了,你看他一直跟着你多用心啊,而且长得又帅。”
我扯了扯抽搐的嘴角算是回答。
告别了孕『妇』,我站在原地气鼓鼓看宋子言。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是忍不住的好笑:“三个月,龙凤胎,秦卿你够能耐的啊,跟圣母玛利亚有一比。”
“不行啊?”我指了指左边肚皮:“这个是男的,叫宫保鸡丁。”右边:“这个是女的,叫鱼香肉丝。”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他们爸爸就叫宋子言!”[] 都市媚儿259
他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就笑开了:“行啊,他们只要生下来我就养,别说他们,就是你我也顺便给养了。”
跟他说话我从来就没占过上风,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再说下去徒增心领压力,虽说我吃了定心『药』了,可是鉴于现在假冒伪劣产品比比皆是,我决定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爱跟着跟着,爱嘲笑嘲笑,我一盖不理,就把他当一汽车尾气。
我继续挺着肚子往前走,一路上夕阳晚照,行人匆匆微风徐徐,街上的霓虹灯一盏盏渐次地亮起。我心里的气渐渐消散,更多的是一种黄昏中决裂的凄凉感。虽然没回头,可是却知道宋子言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刚刚好三米的距离。我停他也停。我走他也走,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一直这么不紧不慢不离不弃的跟着,在这茫茫匆匆的大街上,这么一想,顿时一种异这样的感觉猛然浮上心头。
……忽然觉得我像是被他遛的狗……
左右瞅了瞅,我干脆到广场旁边的花坛边吃力地坐下,的确是吃力,感觉整个人一缩。那食物就往嘴里面冒,我双腿伸开。身体后仰,几乎是半躺着。眼睛往四处瞄了瞄,这次宋子言没跟来。顾不上庆幸,我赶快掏出钱包数了数票子。现在公交车是没有了,只有狠狠心打的了。学校离市区比较远,等我给出租车那师傅开了工资。估计以后就只能吃馒头就白开水了。
一阵小风恰巧应景的吹过,两片落叶冷冷清清飘落眼前,我倍觉凄凉。
正凄凉着呢,脑袋上一痛,有东西砸我!地上滚着的是『药』瓶子,上面三个大字:消食片!
我一抬头,就看到再次阴魂不散的宋子言。
初中那会儿特『迷』还珠格格。但是有一点我特不明白。就是口条张皇阿玛打了小燕子之后,不过给她送了点据说是珍贵的金疮『药』,说了几句也算不上好听的话,小燕子就哭得唏哩哗啦的。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大败笔,你现在来安慰还不如原来不打呢。你现在感动怎么不记得刚刚挨打时的害怕啊。对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在宿舍夜谈中舌战群雄,最终光荣取胜。
给你一棒子再给你一糖的策略对我是不管用的。更何况这还不是什么糖呢!
最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就是让我不得不倾家『荡』产的元凶!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只要跟钱搭上关系,我一定是只母刺猬。
于是我打破了宋子言在我印象中的『淫』威,鼻孔朝天看了看地上的『药』,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 都市媚儿259
宋子言像是没看到我不屑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在我身边坐下,还喃喃自语:“我今天晚上是很忙的。”
切,你忙关我鸟事……
“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累死你个祸害……
“你原来是我学生,现在又是我下属。”
那你还这么害我?!
“天『色』又这么黑了。”
拜你所赐!
“本来我是想抽空送你回学校的,可是你既然这么不领情……”他遗憾的摇摇头,站了起来抬脚就走。
领你的情将来一定死的很惨!
雪石到底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他用衣服蒙着脸,还打呼噜呢。庆书还在回味那天的事,说既然动武了,伤病就是难免的。美国够强大了吧,可哪一次营救人质,都要伤几个人。繁花最听不得他每天美国美国的,说:‘说点正经的,那天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庆书有节奏地拍着方向盘,美滋滋地陷入了回忆,说那天他正要出车,就听见有人喊:‘巩庄人来偷树了--‘‘巩庄人来偷树了--‘他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这时候已经看见有人朝村后跑去了。他呢,作为村里的治保委员,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抄起家伙就往那边赶。祥生问:‘是谁先喊起来的?‘庆书说:‘没听清,反正有人喊。‘祥生说:‘靠你妈,谁喊的你都听不出来?‘祥生似乎很生气,‘靠你妈‘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不像是一般的口头语,听上去很有实质『性』内容。
庆书也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颠。祥生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问:‘到底是谁?‘庆书说:‘真没听清。好像是上了年纪的,大概是爱管闲事的。‘祥生问雪石:‘老叔,那人是不是庆茂?‘但连问了两遍,雪石都是呼噜照打,没有一点反应。庆书这会儿补充了一句:‘大喇叭里的声音我倒听清楚了。‘繁花‘哦‘了一声,原来大喇叭里也广播了。庆书说:‘小红在大喇叭里说,丘陵上出事了,丘陵上出事了。她没说偷树,只说出事了,出事了。‘繁花想,小红还是年轻啊,遇事太冲动。唉,这事也怪我,我要事先给小红透个口风,告诉她这是我同意了的事,小红也就不会这么冲动了。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祥生又骂开了。这次他骂的是‘靠他妈那个‘。他骂得太用力了,口水都溅到了繁花的手上。车里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了。繁花是有定力的人,遇到这种情形,她就瞟着窗外,坐得稳稳当当的,很有点外出视察的意思。庆书却受不了这种紧张。他怯生生地说:‘听听音乐?‘虽然没人搭理他,但他还是放了音乐,是《西游记》里的歌: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一听见这歌,繁花就想到了二『毛』。可繁花还没开口,庆书自己就提起来了。他问祥生:‘听说是你让二『毛』回来的?‘祥生没接话,庆书又问:‘是不是让二『毛』回来演出的?唉,什么人不能请,偏偏请个二『毛』。‘繁花听到祥生的出气声越来越粗了,随时都可能爆发了。庆书吹了个口哨,接着又问:‘演出定在什么时候啊,选举前呢,还是选举后?啊?‘祥生还是没接话。庆书就又说:‘各有各的好。选举前演出,那是要迎来日出。选举后呢,那已经是踏平坎坷了。‘祥生还是没吭声。庆书不再问了,又放了一段音乐: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庆书说:‘祥生,叔给你放的这一段,好听不好听?‘嗬,庆书都敢在祥生面前充长辈了。繁花想,瘦狗没有说错,庆书是粗中有细啊。他这是要故意惹恼祥生啊。再说了,什么叫‘等到花儿也谢了‘?话中有话啊。他们两个原本是一条船上的,现在看来,他们要闹翻了,庆书要来揭祥生的老底了。祥生终于开口了:‘我是你叔!‘庆书立即接了一句:‘你这就不讲理了。这辈分已经排了两千多年了,叔就是叔,侄就是侄,怎么能颠倒呢?我就是你叔,到了美国我也是你叔。‘庆书说。祥生更不讲理了,说:‘我是你爷。‘咣当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庆书的动作很麻利,跳下车子,拉开车门,就揪住了祥生的衣领:‘没大没小的,你再说一遍?‘哟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庆书竟然敢对祥生动粗了。
祥生显然也没想到,惊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祥生到底是祥生,很镇静。祥生咳嗽了一声,说:‘松手。‘庆书不但不松手,反而又摇了祥生两下。祥生‘嘿‘的一声笑了,说:‘请松手。‘庆书说:‘靠你妈,我松什么松?‘庆书脏话刚出口,祥生一下子矮了半截,只有肩膀竖了起来。祥生的口气也变了,有些像虫子叫了:‘我数到三,你松手。‘繁花想笑,但忍住了。繁花说:‘玩笑怎么能当真呢?庆书,你回到车上去。‘祥生已经开始数数了,数得很认真,声音拖得很长,数法也很特别,因为他每数一下还要做些说明:‘一。还不松手?那我可要数二了。二。松不松?不松我可就要数三了。我可真数了!我数到三,你可别后悔。我从头再数一遍,给你个面子。一--,二--,松不松?二后头可就是三了。‘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