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五章:行为规范
六高的学生日常行为规范和美国的法律有得一拼,罗罗列列八大款四十条,每条又分五至十条不等的具体细则。多年后想起来杨毅还觉得应该让当初制定校规的校长进国家司法厅,专职修改完善我国宪法刑法。最要命的是一切解释权还归校方所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哪怕你做的事不违反明文规定,但主任说这事儿做的不对,扣分。
挂在『操』场中间高中部的『操』评分公告牌风雨无阻地密密麻麻,扣分原因五花八门:
几班几班早自习,看小说。-2分(这肯定是刘大步扣的,他最能抓人家看小说。)
几班几班,寝室检查,没叠被。-2分(高中后边有一溜平房,是给农村考进高中的学生住宿用的。管寝室的老头叫启宝航,山东人,大嘴扁脸,成天盯着没给他送礼的学生想法挑『毛』病。)
几班几班第几节课,上课时候看窗外。-2分(大哥,就不行睡落枕了转不回来啊?)
几班几班,一人没穿袜子。-2分(汗~~)
扣分有多严重哪?上初中时对高中部的恐怖还不以为然,以为考上高中的都是书呆子,比较听学校的话比较有集体荣誉感对班级的『操』评分格外看重,后来才知道高中老师主任们管理学生的手段。
比方说季风他们班,班任是六高谈之『色』变面黑心更黑的铁娘子苏清波。扣分吗?那好,你给班级抹黑了,罚款!一分五块,两分十块,多扣多罚一点不含糊,拒绝砍价没有包月政策假币的不要。罚没收入作为班级参考书籍和常用备品的购买。钱哪那是,钱从何来?回家跟家说:“妈,没戴名签扣分了,罚五块钱。”“爸,上课睡觉扣分了,罚十块钱。”……老子花小两万把你送进去培养出来个要账鬼,皮肉之苦也难消心头之气。[] 都市媚儿365
于一他们一『色』儿体罚,罚得也不重。擦一个礼拜黑板检查一下学校最近购进的无尘粉笔质量;了不起再加打一礼拜拖地水,每次拖地用不上十桶,拖五次;要么扫一礼拜厕所。自从有班级开始推展这项惩罚条例,学校已经两三年没请过工友了。
杨毅摊着比较人『性』化的班任。为什么给班级扣分啊?早自习没起来啊?写检讨书认识一下错误吧。少于三千字不行,不深刻。自习课写?自习课不行,自习课是学习的,不能成为认识反省错误的时间。下课写?下课不行,下课是休息时间。体育课写吧。三千字一节课肯定写不完啊,那这礼拜的两节体育课一节体活都不要上了。来老师办公室写检讨书吧。“不打你不骂你,就用感情折磨你。”打上高中翅膀还没机会欣赏体育课上mm的运动风姿,对此相当愤慨,“我们老师简直就是一当代唐玄奘。”
同是一个校园,初中和高中的差别咋就这么大捏?不到两个月,从各地带来的各种不良风气消失怠尽,起码表面上是如此。不过高三和辅导班的学生自有一套应对扣分的法则。对策正是针对着政策来的。甫一入学的杨毅他们这些菜鸟算是被管怕了,切实领教到扣分的可怕。分儿分儿,学生的命根儿。
早自习六点半,杨毅每天都是肝肠寸断地与被窝依依惜别,来到班级也学不进去什么。坐在窗边发呆。翅膀捧着本书看得很投入,杨毅看他一眼:“留神让主任逮着。”
“没事儿。今天是老密的班儿。只要不是刘大步我谁也不怕。”翅膀牛『逼』哄哄的样儿好像真能飞似的。
门被忽一声拉开,睡着的也吓醒了。密主任看看班牌,低头找到对应的考勤表开始查人数,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很明显地看到他的唇形:“一对两对三对……”还论对儿数!不知道谁咳了一声,密主任一惊,重头开始数:“一对两对三对……”四下咳嗽声『乱』响,老密足足数了五分钟也不知数明白没有,拎着本子满头汗地出去了。班级响起不大不小的笑声。
当天高一1班『操』评牌上写着:早自习不静,-2分。
班任唐僧来了皱着眉『毛』很委屈地说:“早自习怎么还能不静呢?你们一大早上有啥好说的啊?”
底下一阵窃笑,其实今天有两个同学早自习没来,要扣的话应该是4分,可惜密主任没查出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m城周边乡镇初中开的是俄语课,所以高中每个班都有一半英语生一半俄语生,相邻两班的外语课表安排相同,俄语生串到一班,英语生串去另一班,这样搭对儿上课。
季风的同桌是个俄语生,一到英语课杨毅抢着抢着跟季风一桌。季风尝试远离她,等她坐好了他再找座位,但是她总有办法说服跟他坐得最近的那个人串座,然后整节课就叫叫儿长叫叫儿短,惹得季风很是恼火。杨毅是全天下最缺损的同桌,明知道他要考北外必须得学好英语,偏偏就喜欢上英语课时捣『乱』,再加上个一直没安好心眼儿的翅膀,季风的英语课总是勾心斗角地开始,筋疲力尽地结束。丛家说季风最近明显变老,挑眉『毛』看人的时候抬头纹都出来了。
季风商量丛家。“能不能跟老师说把你串来跟我一桌啊?到英语课的时候不管是小丫儿还是翅膀,打死不换座。”
我是一个82年的女孩子,地道的上海人,从出生到上高中之前,都是生活在静安区的石库门房子里。爸爸妈妈,包括阿姨舅舅,都是被耽误的一代人,书念的很少。但是我从不觉得爸爸妈妈文化不高是很丢人的事情。
虽然我的亲戚长辈都没有从事社会很高等的工作,空闲的时候喜欢聚在一起打打麻将,但这个家一直就很温暖。
说这个是为了引出以后,大家不要嫌我罗索哦高中的时候老房子拆迁了,我家在杨浦买了房子,阿姨外婆什么的也就都分别搬到了不同的地方。[] 都市媚儿365
因为学校离家比较远,每天早上我都要走15分钟路到终点站坐车,然后从终点站到终点站,再下来走10分钟才能到学校。
高二的时候功课慢慢重了,经常要天黑才能到家,走在车站到家的15分钟路途中,我就经常会幻想有个高高帅帅的男生能陪我走夜路。
可能是这样幻想的次数多了,于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真的有个人,每天这样在陪我。
开始的时候我没注意,以为是个同路的人,后来慢慢无论我放学早还是晚,总有那么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在车站附近,然后他会跟我一路,一直到我走到小区门口。
刚刚发现的时候我有点害怕,怕遇到坏人了,那个时候同学间常流行说,贼盯上你家的时就会在你家楼下画很多标记,表示你家什么时候有人,或者没人,或者长期不在之类的暗号,弄得我经常神经质的去检查家门口有没有这类标记。
不过后来时间长了一直没有事情发生,我就慢慢放松警惕了,而且那个男生每天就跟着我话,慢慢我就习惯了。有的时候也会偷偷得注意他,其实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但是还记得他那个时候的穿着,总是白『色』的上衣配天蓝的牛仔裤,穿个没有牌子的运动鞋(其实可能有牌子,但当时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牌子)。
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将近一年,暑假过了以后我几乎就忘记这个每天跟着我的男生了。
高三开学以后,教室里多了几个不认识的男生,班主任说他们是借在我们班级里复读的,我不属于功课特别好的那种,但是属于很安静不会惹事的人,于是班主任就安排了一个她
时觉得脾气特别差的人和我同桌。后来发生了一个事情。
99年年底的时候,班主任在班级里展开了互帮互助小组,当时她把几个复读的学生排除在“帮助”的范围外了。放学前班主任宣布的互相帮助的名单,结果我的同桌,称他为磊吧,他忽然就站起来,很气势得问班主任,为什么没有他们几个的名字。
班主任当时就傻了,然后一番理论以后,班主任问他,那你要和谁组成帮助小组?
他用手指指我,说“她!”
后来班主任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其他几个复读的男生则是自己放弃了“帮助”的机会。
也就是因为这次的“帮助”,这个原本和我毫无关系的磊,就“呼啦”一下走进了我的世界
我们之间的话比以前多了。
而且很巧的是他家离我家不远,于是慢慢得我们就开始结伴放学回家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怎么在意,后来时间长了有次磊就问我,怎么每天回来都能看到那个人?
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没什么想法的,仅仅觉得一个是我同学,一个是认识已久的陌生人,日子就这样过掉。
慢慢的,磊从原来到了车站下了车就分手,开始有说有笑地送我到小区门口,而那个男生还是每天在车站等着,如果磊陪我走回家,他就会从反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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