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怔怔地望着床帐,又过了一年了,真真是时光飞逝,可她的任务还连边都没摸到呢!顺治是在十八年驾崩的,换句话说,再过两年,玄烨就要登基了,到时,她才有机会在乾清宫找陀宁的舍利子。等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家了,只是,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舍呢?算了,这些以后再想吧!目前先把眼前的日过好了再说。
用了早膳,曼珠细细的擦着嘴,问道:“姑姑那边可得闲?”
萨仁想了想,说道:“这会儿应该是无事的。皇后娘娘和皇上具是子时起的身,三更时娘娘与皇上在坤宁宫祭神,回来便吃了些点心,等皇上在奉先殿祭奠祖先及神位后,去慈宁宫向太后行朝贺礼。”
曼珠琢磨着不如先去向苏日娜请安,也省了她过会儿遣人来唤。收拾妥了,方带了萨仁出门。
“图娅请姑姑安!祝愿姑姑年年身体康健,万事顺心!”曼珠微笑着行了礼,抬起头俏皮的看着苏日娜。
“快过来吧!我才和卓娜说,你若是再不来,就能省下一个红包了,岂知说曹操曹操就到。”苏日娜亲自把红包放入曼珠手里,笑着说道:“我们图娅又长大一岁了,小模样真是越来越招人疼了。”不知自己还能护她几年,总有一天需要她自行面对风雨。
说了会儿话,苏日娜就携了曼珠去慈宁宫。姑侄俩到偏殿时,宫妃、公主和各家福晋、命妇已是等着了。那边皇帝领了皇子,王公宗室及尚书以上官员,尚在向皇太后行朝贺礼。
苏日娜带着温和的笑容,和各家福晋夫人寒暄,又不失皇后的威严,表现的大方得体。待那边完毕,苏日娜方率众人向太后行礼,红彤彤的一片,好不壮观。
太后欢喜地和各位福晋说着闲话,妃嫔们也在一旁凑趣儿,逗得太后笑声连连。曼珠静静地坐在一边,似是在看一场表演。
直至天亮,一群人方散了。
苏日娜和曼珠回翊坤宫歇了会,又去了乾清宫。待辰时大朝贺礼毕,皇帝回到寝宫,苏日娜率领各妃嫔上前行礼。之后,福全带领玄烨,常宁依次在殿前行三跪九叩礼。再后,曼珠跟在众公主,郡主身后,向皇上行礼。
总算行完了礼,曼珠躺在床上,连脚趾头都不想再动一下。无怪人家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人上人可着实不是好做的。今个儿最累的当属皇帝了,他从子正一刻在养心殿行开笔仪式起,就一刻也没停过,其他人尚能抽空歇息,他一整天都排的满满的,这会子又在太和殿宴请朝臣及外藩使臣。
不过纵然皇帝累死,曼珠也不会给予半分同情的。每月初一十五,皇帝按例歇在皇**中,曼珠也遇到过几次,皇帝次次板着脸,对曼珠只是不理不睬,对苏日娜却是横眉竖眼,百般挑剔,全然不顾她身为皇后的体面,也无视苏日娜为了让他满意所付出的努力。
约莫是因为皇帝为了安抚蒙古不得不立一个蒙女为后,心里憋屈而将脾气发泄在登上后位的苏日娜身上。
其实曼珠很想说,倘若真有本事皇帝何必立姑姑为后,当日五个草原女子进宫选后,阿茹娜懦弱,恭妃性子急,端妃和悼妃心眼多又爱算计,从而皇帝最终选择了姑姑,就是看她好拿捏又不至于上不得台面而已。既然是皇帝本人的选择,姑姑何其无辜。
思及苏日娜不会希望在侄女面前丢脸,每每到了皇帝驾临翊坤宫的日子,曼珠都待在房里不出门。
想着想着,曼珠渐渐睡着了,萨仁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
“格格,格格……”曼珠听到耳边传来低声呼唤,慢慢的张开眼睛。
萨仁见曼珠醒了,松了口气,说道:“格格,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还要去吃团圆饭呢?”
曼珠闻言乖乖地起身,换了一套粉色旗袍,梳了丱发,又戴了两朵嫩黄色宫制绢花,看着粉嫩可爱。
这回曼珠仍是和皇子公主坐在一桌,打了招呼后就安静的等开饭。
各桌上了素馅饽饽,皇帝和太后率先夹了一个,分别吃到了小小的金元宝和金如意,众人纷纷说了一些喜庆话方才动筷。
曼珠小心翼翼的咬着,生怕咯了牙,暗自抱怨这是什么怪习惯,不卫生不说,还吃得不痛快。吃完八个,曼珠搁了筷子,看着面前一个金如意和一个银元宝,想着今儿也不亏,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打的,而且做得很是精致,留着也是纪念。
又看向桌上其他人,玄烨已吃到了两个金元宝和一个银如意,福全的是一个金元宝和一个金如意,常宁年纪小,只吃了五个,面前只有一个金如意,静惜也只有一个金如意。
曼珠满意的想,虽然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余。
看到曼珠对着金如意两眼发光的模样,玄烨心中不由感到好笑,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罢了,上次皇玛嬷赐她东珠簪子,也没见她这样啊!遂命小梁子把自己面前的拿去给曼珠,看着她那副财迷样,也是一种乐趣。
曼珠接过小梁子送来的元宝和如意,谄媚地冲玄烨一笑,在宫里这个是不值钱,日后出了宫可是能当传家宝的,况且也是对宫中生活的一种回忆。
玄烨不禁失笑,以前又不是没送过她东西,哪样不比这珍贵,怎么今儿特别乐呵?若是曼珠听到他的腹议定会反问,你懂不懂啥叫纪念品啊?当然,曼珠目前是没有听人心声的能力的,故而她正坐在位子上耐心欣赏今个儿的成果。
回到翊坤宫西暖阁,曼珠开始让萨仁和塔娜清点今日所得,除了苏日娜的红包,还有太后,皇帝和各妃嫔的,那些福晋夫人也给了不少见面礼。
不计首饰,光是银票就有一千多两,真是收获颇丰啊!曼珠喜滋滋令萨仁分类收好。
曼珠无疑很爱财,但她不贪,不属于她的不会惦记,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去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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