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决赛,为了场面看起来红火一些,每个支行也都给了名额,限令要有多少人过来当观众。
要按平时,这样的名头落到谁头上都会有些不情不愿,毕竟大周末的谁都想做点自己的事情,干嘛没事跑这来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比赛呢~
但这次不一样,不但被要求过来的人都来了,那些没被要求来的人也来了不少,毕竟很难看到整个分行的行长亲自上阵,况且,对手还是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赛事还是颇有看头的。
混双的决赛排在了女单后面,还要有一会才上场。简沐阳在场地外一边做着准备活动一边交代着夏晓期,“第一轮我们不求赢,主要是耗费一些他们的体力,毕竟不管他们技术再强,体力还是不如我们的……”
简沐阳的经验论夏晓期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活动着手腕,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简承勋,过了快十年了,尽管,她只见过这个人几次,尽管,他变了很多,不再像原来那般高高瘦瘦、温文尔雅,身体有些发福,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一些位居高处的深沉,但她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晓期,”简沐阳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发什么呆呢?我说的都记住了?”
“嗯?”夏晓期回过神,笑了一下,“哦,记住了,放心吧,我们肯定赢~”
“那走吧,快轮到我们了~”
夏晓期跟着简沐阳到了场地边,营业部的观众队伍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对这些普通员工来说,不管谁是谁的儿子,谁又是谁的爸爸,他们还是希望能够看到平民队击败高管队,这种心态怎么说呢,有点类似仇富心理,看到一些高高在上的人‘pia叽’一声掉在地上,总会让某一部分人心里充满了快感~
几分钟后,比赛开始,裁判抛球,决定了夏晓期和简沐阳这边取得了挑选场地和率先发球的权利。
他们选择了左侧的场地,简沐阳拿着球走到发球线外,准备发球。
简承勋身体站在对角线的另一侧,微微下俯,准备接发球。
简沐阳做了个深呼吸,左手将球抛起,右臂挥拍,发了个高远球。
这个球对简承勋来说丝毫没有难度,他身体伸展开,右臂一甩,球以极快的速度反噬回来。
夏晓期向后退了两步,身体高高跃起,葱白而纤细的手臂扬在半空……
看着迎面飞来的白色羽毛球,她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趴在大门口,透过缝隙看着门内紧紧抱在一起的男女,帽子后面的白绒球坠到了额前,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赶忙慌张地打开,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铁门,‘当’地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抱在一起的两人慌张地分开,背对着她的男人回过头来……
夏晓期用力挥动手臂,那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她也终于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简承勋。
本来,她只是打算好好配合简沐阳,无论是赢是输,都是他们父子俩之间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和简沐阳达成了一致,她也要赢,甚至这种比简沐阳更加的强烈。
两个对胜利充满渴求的年轻人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空前巨大的,甚至他们所欠缺的一些默契也因为这种共识的达成而有所磨合,所以,饶是简承勋和吕雪娟都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也还是被他们这种凛冽的攻势打的有些手忙脚乱。
第一局结束,夏晓期这边以21比18赢了简承勋,虽然分数差距很小,但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以简承勋和吕雪萍的身体状态,越是到后面就越吃亏,第一场没能赢,这场比赛就几乎是输了。
中间休息,简沐阳撩起衣襟擦了把汗,看着旁边咕咚咕咚喝水的夏晓期,喘息着说:“晓期,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以为上次你实力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了,可跟这次一比,差距不小啊,就算让我跟你打,我都不敢说我能赢你。”
“是么~”夏晓期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以手做扇在脸侧挥了挥,“今天是状态不错,算是超水平发挥吧~”
“那就继续保持,尽量二比零结束比赛,第三场就不用打了。”
“当然。”夏晓期目视前方勾起嘴角,拿起旁边的水又喝了一口。
他们两个在这讨论如果再来一局定乾坤,看台上的金鑫可不干了,他指着夏晓期质问旁边的何秀娟:“这,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让你跟她说了么,怎么打的比上次还卖力啊?简沐阳不当回事,她也不当回事啊?”
“您让我说的,我都跟她说过了,看她当时那反应,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怎么会这样呢~”何秀娟也是一脸不知如何是好,当着全行这么多人,让行长这么下不来台,这罪过可就大了。
他们正踌躇着要不要让人下去递递话,第二局已经开始了。
金鑫心想着这两个人就算再没分寸,也不敢一点面子不给来个二比零吧,就先让行长赢了这一局,他再派人给夏晓期递递话,让她别那么卖力,最后一局放点水,让行长队来个反败为胜。
但他没想到,两个人竟然真的一点余地都没给留,第二局打的比第一局还生猛,尤其是夏晓期,灵活的好像只巨型兔,满场地蹦跶,羽毛球就跟红萝卜似的,一接一个准~
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第二局比分的落差比第一局要大,二十一比十三。
面对这样的结果,大部分观众虽然在心里偷偷地喝彩,但没人敢把这种兴高采烈,或者说幸灾乐祸表现在脸上,唯恐不小心被行长看到,挂上个没有上下级观念,或者不尊老爱幼的罪名。
大局已定,简承勋和吕雪萍走了过来,简承勋拍了拍简沐阳的肩膀,又伸过手来和夏晓期握了握手,祝贺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很真诚,“不错,表现的不错~打小组赛的时候,那帮孩子总是缚手缚脚,难得啊,难得打球能打的这么痛快。”
说着,又扭头看了看吕雪萍,“怎么样,我说吧,最后这场,我们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
“行长说的是。”吕雪萍笑着答应着,又瞥了一眼夏晓期,“你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