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也正是宫宴的日子。大郢王朝嘉瑞帝设宴御花园。
皇上宴请群臣,排场自然不必多说,文武大臣,王公贵族,朝臣家眷,贵妃美人……身份各异的人进进出出,使皇城守卫也显得格外重要。宫门守卫全部是从御林军中挑出的好手,此刻他们如临大敌,细细盘查,不敢有丝毫大意。
丞相府的车队来到宫门,经过一番细致盘查,驶进气势巍峨、雄浑壮丽的宫殿大门,直向御花园方向赶去。
凤落慵懒的斜靠在车壁上,微微阖眼闭目养神,静静聆听马车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声,还有不太清切、来往匆匆的车轮滚动的声音。
凤落心下叹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如今群臣齐集一堂,尔虞我诈、算计倾轧,各种阴谋阳谋层出不穷,今日宴会,鱼龙混杂,各般人物齐聚登场,定是个热闹非凡的日子,又有好戏可看喽……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换了个姿势重新靠好:斗来斗去无聊死了,若不是她迫不得已必须出席,她才懒得搀和这群无聊之人的无聊游戏,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自己的小室中呼呼睡大觉才是。哎……迫不得已呀……
凤落无声轻叹,缓缓睁开眼睛,百无聊赖的撩开马车窗帘,透过缝隙略略打量皇宫景致。
城池宏伟,巨制壮丽。宫宇高阁楼檐合抱,大小宫殿星罗棋布,高檐飞柱,华美风流。宫殿气势恢宏,金碧辉煌、堂皇富丽,处处彰显无尽霸气和庸贵。
一路上,马车绕过条条宫路复道,经过无数亭台楼阁、低桥水榭,沿途景致设计精美,巧夺天工,各种珍稀草竹花卉生长茂盛,清香馥郁,争奇斗艳,竞相逐放。置身其中仿佛是流连于琼楼玉宇、瑶池华院,简直美若天宫仙境,不似凡尘。
马车缓缓在御花园外停住,偌大的御花园怪石嶙峋、假山奇特,湖水碧透、清波荡漾,天下奇景荟萃满园,各种花草玉树,一望无际,五颜六色、香气萦绕,在金灿和煦的阳光下,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一派峥嵘祥和之相。
宴会桌案设于昆玉湖畔,一边临水一边扶柳,于百花簇拥之间,以青纱幔帐相隔而布。上位高台上搭了个明黄凉幔,帐内摆放了两张华贵座椅,一张刻镂五爪金龙,气势威严是为龙椅,一张刻镂翱翔之凤,华丽贵气是为凤椅。
台下右手边是男宾区,依次阵列两排酒桌,左边那列坐着的全是身着朝服的文武大臣,右边那列坐着的是各家公子,只是最靠前的位置特别摆出了几张桌案,虽没有龙案凤案贵气威严,却也别具一格,华贵大气不失清雅。
也不知道大家都是什么时候到的,总之待凤落她们赶到,席间却早已经聚满了人,衣着华贵的王公贵侯,贵妇美人纷纷落座。场景热闹非凡,五颜六色的华服穿梭席间,公子美人于花红柳翠中翩然往来,华丽贵气,俊雅风流。
凤落抬眼扫视了全场,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肖倾尘。
他今日依然一袭纯白如雪天蚕长袍,锦服上毫无缀饰,腰间只悬了支莹白玉箫,发束双龙戏珠紫金冠,其上长长缎带饶过耳际随意垂到了胸前。他微垂头颅,温雅如玉的俊容淡漫恬似,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如三月春风和煦清朗却又透着一股子谦和疏离的漠然。
他于嘈杂混乱的宴席间独坐于特殊的桌位上闲散品酒,对周围吵闹充耳不闻,仿若隔离尘嚣的谪仙,气度如果说平日里的肖倾尘是可以煮酒论剑、把酒言欢的翩翩浊世佳公子,那么现在的他,温雅中自有一股凛然态度,贵气逼人,舒雅飘逸!
凤落清浅一笑,眸光流转向肖倾尘下手位望去,段逸风一袭宝蓝色织锦长袍贵气凛然,乌黑飘逸的秀发以宝蓝玉冠高束头顶,凤眼邪魅勾魂,笑容俊雅风流,手执折扇,一派慵懒散漫的邪邪坐于位上,伸头探脑与周围众公子们调笑交谈,时而邪气低笑,时而清朗大笑,一双邪气桃花眼还时不时的在对面众美人儿之间流连一番,忙得不亦乐乎。
凤落眸底染上一抹邪笑,这只骚狐狸,装得一副吊儿郎当之相,其实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啊!
凤落再次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皇室中人,遂从那里收回目光,转而打量女宾区,在场各位贵妇小姐皆盛装打扮,一个比一个艳丽耀眼,放眼望去,几乎所有都是织锦阁的礼服,华美大气,雍容显贵。
凤落眉目含笑,唇角微抿,望着这派场景,感觉好似现代贵族公子小姐们最爱玩的交际酒会,那些精心装扮的千金小姐们,有些含羞带怯、有些神容傲慢、有些做作虚伪、有些搔首弄姿,千秋百态,更像是来参加选美比赛的。
此时,皇帝、皇后还未入场,做臣子的却早已经各就各位,井然有序的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慢慢等着。
侍候在入口处的通传太监见丞相府的马车停下,神色一正,扬起拂尘高唱道:“丞相到——!”
这一声高唱,直接盖过了宴席间的嘈杂声,众人的目光唰唰直射御花园入口。
以凤修为首,携阮夫人、刘氏和凤家三位小姐优雅步下马车,“哇——!”的一声惊呼,众人只觉眼前一亮,脑袋一阵眩晕,深深抽了一口气,各大权贵王侯公子、官家富商贵妇小姐皆瞪大眼睛注视着款款而来的一行人,顿时全场俱寂,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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