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解毒
作者:易朵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80

利刃入肤三分,自然是疼痛,火灼一般的疼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羽彤微微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凉气,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晓得为何,今天心头躁躁的。“多谢王爷关心,羽彤一切安好,只是王爷这样与羽彤对坐,怕是到天明羽彤便血流尽而亡了。”话说得是云淡风轻,不见半丝疼痛模样。

南宫云轩的那双剑眉忽然地拧紧,似乎在质疑什么,又一次捏紧羽彤的手腕。

说到做到,也就在他用力那一刻,羽彤的另一手迅速扬起,漫天的粉末铺洒而去,那是从红辣椒里提取的辣椒精粉,遇肤则化,无毒,呛劲儿十足,一般人都会受不了而满面刺痛,泪水横流。

车厢里安静了,南宫云轩却依如初时那般端坐,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只是微微有半刻的颤动,很快平静,接着只瞧见那一双如夜空幽月般的蓝眸里缓缓流出两清泪,愈流愈清,滑到他刀削般的脸颊上,滴入玄色的衣袍里。

泪是流了,如此呛眼的东西,怎会不流泪的?只是他好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汪无波无澜的湖水,脸上除了泪痕,就什么也没有。

南宫啊南宫,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呛辣的东西,是人都会受不了,啕嚎大哭,只是他,出奇的平静,世间竟有如此定力的人。

“喂,你是不是人啊?”羽彤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满眼的惊讶。

南宫云轩落在羽彤脸上的视线缓缓的收回,末了,仰天吸了吸鼻翼,却想叫泪水流回去,“上次西陵宫的事,对不起。”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半分的玩笑,认真、严肃,却再没有任何的冰冷,那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羽彤微愕,不会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吧,辽王也会说“对不起”三个字,这个男人像风一般,无法捉摸,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给他点惩罚,本想看他出糗的,他的平静叫她有些失望,胳膊一甩,扔开了对方束缚的大手,“你若不驾车,我来!”化解尴尬的局面,正欲起身掀开车帘,却觉得背上的伤口灼痛的感觉越来越重,痛感袭心,忍不住一声低哼,坐回到软榻上。

为何只是小小的浅伤口,她竟支持不住了。

“是不是伤口像火烧一般?”南宫云轩的脸上竟闪过一抹慌张。

“是。”羽彤捂着胸口,吃力地回答。

“你中毒了。”南宫云轩的眼里闪过一抹精明,未再多言,已起身坐到羽彤身旁,正欲伸手想点住她肩上的大穴,不过手刚抬起,他却犹豫了,“毒须马上解,冒犯了。”

辽王一向霸道,做事不问他人感受的,今天的他好是反常。羽彤抬眸再看他一眼,他的眸子里为何满是怜兮。不可能,不该是他有的表情。这个男人愈来愈叫她猜不透。

“无碍。”紧要关头,保命要紧,顾不得大节小节的,她很果然而做出了回答。待回到燕京城,她定要亲自揪出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南宫云轩在征得羽彤同意之后,方才出手封住她心脉附近的大穴,然后大手一拉,将她整个的身体拥入怀中,接着背后是衣裳撕裂的声音——

“喂,你要做什么?”背后一阵透凉透凉的,羽彤心里有些发麻,这家伙该是占足她便宜了。早知如此,不该答应他。

衣裳破裂的地方,露出的是女子洁白的肌肤,像一块美玉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还有那凸起的琵琶骨,如山峦走势,格外性感,那枚利箭正好穿过羽彤左边的琵琶骨,伤口不深,却见伤势四周的皮肤隐隐发黑。南宫眼里除了平静,却也是多了一抹担忧,眉倏地拧起,“箭要马上拔出来,不然你会没命的。”音落,运气于掌心,提了五成内力用柔劲儿击打在她的背上。

那一刻,只听到嗖得一声,箭离了肌骨,撞在车厢里一声闷沉沉的重响。

羽彤全身动弹不得,趴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袭来,怪怪的,心里总是怪怪的,在他的手掌贴到她的肌肤上的时候,却感觉脸颊一阵燥热。今晚若不是他的出现,会不会自己已是刀下亡魂了?正当她有那片刻踌躇的时候,突然背后是一抹湿润袭来,正好覆在她的伤口上,狠狠地吮吸——他——居然——

“南宫云轩,你——”羽彤一声低吼,她清楚地知道那抹湿润是他的唇,脸颊开始滚烫起来,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跟男人这般的亲密接触过,心里又羞又气,若是能动弹,准是起身给她一巴掌。她的喝声没有制止他,湿润继续停留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体内的什么东西像被抽走了一般,开始是刺痛,再接着是痛,微痛,渐渐痛感消失,竟觉得那唇落在那里,像一抹泉水,亦或者说像一抹凝脂,滑滑的——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心里又是一阵羞愤。曾经驰骋商界多年,她亦未怕过什么,而如今,此时此刻,心头的什么好像被触及了,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那抹湿润离开,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从他怀里扶起,解了她的穴。羽彤的第一反应便是高高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过去。

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只要是她欧阳羽彤未经同意的,其他人都不可擅做主张,这个家伙,又一次亲她,还亲她的背,太可恶了。长袖扬起,掠过耀眼的弧线,只是在最后的一刻,她的手停住,这一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即使离他的脸只有半分的距离。

南宫依然是一脸的平脸,那腔凉意不知不觉消失了许多,他可以反抗的,羽彤扬起巴掌声的时候他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刻,似乎料到,也似乎想去承受。

“你为什么不还手?”羽彤将僵在那里的手收回,另一手急切地想捂住背后撕裂的衣裳。

南宫云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掀开车帘,朝外吐了一口乌黑的血,在微明的月色里好是刺眼,待他回头过来的时候,嘴角还残余了一丝血迹,接着他把头偏过去,褪了身上的玄色长袍,“披上它。”他不看她,只是把衣裳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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