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奴才做的。”那胖师傅看到钟玉琦赶紧作揖福身回道。
“这个酱烤全鸭是你做的?”钟玉琦问道。
“是奴才。”
“味道不错,但是此肉倒是头次吃到。”萧禹若有所思的说道。
“回这位爷的话,这次这鸭鹅是挑拣最好的活物当场宰杀后才做出来的,比起以往会味道更加美味些。”
萧禹夹了一口,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不对,除了味道,这个鸭肉的肉质倒是占了大多数。不知哪里买的?”萧禹的父亲萧子喧是最爱吃鸭肉的,这次过来,能得到这种鸭子也是颇为不错的。因此,萧禹第一次吃进嘴里的时候,就打算要买回去。
那胖师傅虽说见过市面,可是,也知道老爷这次宴请的全部是豪门贵族,无论那个人的身份,都是高人一等,不敢得罪。虽说他低着头,可是,听到这如玉器丝绸般的声音,虽说稍显稚嫩,可是能够当着老爷的面说话,也知其人身份定是不菲,便不敢打哈哈,只得实话实说,于是,立马低头哈腰道:“这是东庄的石材家养的鸭鹅。”
“嗯,那过后带我过去看看。”萧禹说完这句话,便对着钟玉琦道:“都说桃源村物产丰富,如今看来,倒真是名不虚传了。”
“呵呵,哪里哪里?”钟玉琦笑呵呵的回道。
苏靖雁对于萧禹却是提防不少,这个年轻人别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说话做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就连钟玉琦也是礼让三分,看来,这次的大头在萧禹的身上,不知道钟玉琦又想在萧家的身上打什么主意?那萧家一向自傲,这次能够过来,恐怕不止是为了参加钟玉琦孙子的满月宴吧。苏靖雁思量半天,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
就这样,在座的每位人都是各怀鬼胎,这样吃完了满月宴。结束后,竟然没人要求去看看钟玉琦的孙子,就这样子告辞了。
倒是萧禹和苏靖雁,被钟玉琦单独请了去品茶。
萧禹这次来桃源村确实有事要做,只是和钟玉琦毫无关系。
他这次来桃源村还是奔着桃源村地产丰富的佳话来的。
没想到第一次就吃到了这么鲜美的鸭肉,倒是让他打算再住上几天看看。
因此,面对钟玉琦的挽留,他还是假装推脱了。
苏靖雁可是精明的紧。他看出了端倪来,想必钟玉琦也是有所觉察的。
萧禹派人在桃源镇上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打算这几天先住着。
就这样,品茶品到下午的时候,萧禹终于告辞了。
这一出门,就带着手下的人先去奔赴东庄。
早就吩咐下人打听好了东庄的地方,坐着马车倒是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就下车自己在路上走着,亲自去打听一下。
听说有的地方的人生疏,见不得外人,萧禹怕自己这手下惊了人家倒是不好了。
“敢问这位大婶,石材家在那里?”萧禹站在一个在门外撕麦秆的婶子问道。
常嫂一听丝质般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就站起来道:“找石材干什么?”问完又觉不妥,抬头一见来人不但长的俊俏,更是谦虚有礼,便甚觉不好意思,语气稍微放缓和了一些道:“你找石材有什么事吗?”
萧禹笑了笑,眉眼瞬间完了好些弧度,看起来倒是颇为有风度。“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问他家里的鸭子是用什么喂养的?”
“这个你可找对了人了。”常嫂说着便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帮助蓉娘养蚕蛹,阿禾将小鸭养成大鸭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禹一直微笑,直到最后的时候,终于得空说了一句“多谢嫂子了。”
萧禹说完就作揖准备离开。
可是常嫂却不放人了。
“你这孩子,要是想要找人就说嘛,我带你去。”常嫂这人本身就热情,见谁都是一个样,就算常贵出了那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却还是改不了这个好客的热情劲儿。
只见她问道:“你这孩子,要是早些去就好了。”
其实,萧禹只是想问问,这石材家到底住在哪里,奈何不了这位婶子这般热情,就只好耐着性子听完。虽说自小到大跟着父亲见惯了好些趋炎附势的人,可是,这位嫂子的实在还是让萧禹不会反感,倒是觉得亲切。
不过,眼见着天色将晚,萧禹还是谦虚的回道:“多谢这位嫂子,小生有事先告辞了。”
常嫂本想再说什么,可这时才瞥见随后上前的两个男子,左右护住了少年,这才左右打了两个啰嗦,退后几步,不敢说话了。
萧禹见状,喝斥下人,道:“这位嫂嫂莫怪,他们是我的随从。今儿多谢嫂子的指点,有机会下次再见了。”萧禹说着,便上了马车,直奔桃源镇上的客店去。
常嫂也没当会儿事,就将撕了半天的麦秆都塞在背篓里面,带回家去烧炕了。
第二日,萧禹先派了下人去打听地方,知那叫做石材的人一直住在河滩地旁,随后便去了那里。只是这次是让下人领到河滩地后,便遣退了他,单独一个人走到了地前。
看到分门别类的栅栏,萧禹微微有些吃惊,竟然有人会想到将鸭鹅分开来喂养?随后,便走到一个茅草屋前,站在门口待定,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叔,这是娘亲让我带来的东西,你先吃了吧,这几天恐怕要忙些,刚刚又有几只鸭子孵化了,还有几只鹅蛋也快要出来了,我最近会一直和叔待在一起看着这些鸭鹅的。”
“我明白,只是这最近不知道为何,心里老是慌慌的,总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石材说着便捂住胸膛,心焦的回道。
苏攸禾本想问‘叔是不是担心那五十只鸭鹅?’可是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忍住了,昨儿就听石头跑过来说那钟老爷得了一枚珍珠,听说价值连城,可是,却没说鸭鹅的事情,这让苏攸禾难免有些担心的。不过,苏攸禾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十有**会有些小小的震撼的。
“叔,这几天就坐在这里就行了,河滩地上,我每日会过来做的,叔不用担心什么,叔不是说等着大牛哥今年回来要娶房媳妇嘛,大牛哥都快要十八岁了,要是再下去,倒是没有合适的姑娘了。不过,等着咱们这些鸭鹅卖出去,生活就会好些的。”苏攸禾安慰道。
“大牛的事情,让他自己选,我不阻难,只要娃有合适的闺女,到时候也就说了算成了。只是大牛整日里跟着你常大伯,没有什么合适的闺女,要有了,赶时间让你常婶给说说去。”
“嗯,也是也是的,叔赶紧吃饭吧,要不过会儿玉米糊糊就凉了,不好吃了。”苏攸禾说着,便将裹了一层纱布的碗从篮子里面端出来,递给了石材叔,而后又带着另一个篮子准备出去。
“叔,我这去喂些鸭鹅,你先吃着。”苏攸禾说着先是打开篮子的盖,边走边看着这些肥大的蚕蛹,随后就掀开了厚厚的帘子。
萧禹正在那里听着里面的话,未曾注意到有人会出来,没想到一开帘子,低头就看到满篮子白白的蠕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苏攸禾自然也不会想到外面有人在,就像往常一样准备喂那些小鸭小鹅,没想到却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俊俏的男子来。
苏攸禾先是眉头微皱,紧接着却是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将萧禹打量了一遍,随后警惕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萧禹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攸禾篮子里面的东西,几乎要呕吐出来。
苏攸禾这才顺着他刚刚看的方向低头瞄了一眼,原来是蚕。
“你那个是什么东西?”萧禹的眉头皱的几乎要拧成一条绳了。
“蚕啊,难道你不认识?”苏攸禾有些纳闷的问道。
“不认识。我没见过,它咬人吗?”萧禹虽说平日里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虫子,可是这种虫子还是头次见到。
“哦,难怪。”苏攸禾自言自语道。“对了,你是干什么的?”打量着这个俊俏的男子,白衣飘然,虽说表情有些滑稽,但是依然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只是,苏攸禾看到他的时候,脑海中却浮现了另一张妖孽般的容颜来。
那个男人,竟然教给二牛哥好多知识后,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苏攸禾还记得,每年冬天的时候,他会陪着自己等着下雪,希望可以帮助母亲治好哮喘。可是,每年,从立冬等到立春,都是一无所获。
偶尔,楚木还会帮助自己种植土豆苗子,时不时的跑到自己的家里帮忙坎些柴火什么的。那还是在石材叔不能干重活,母亲常年躺在炕上难得下几次炕,大牛哥整年跟着常伯出外打工,二牛没有干活的能力的时候,楚木才会做的事情。
苏攸禾很感激他。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觉,苏攸禾就喜欢听他温柔的叫自己‘鸡肋’。
是的,鸡肋。
“鸡肋,你看这个叶子怎么黄了?”
“鸡肋,你要好好的吃饭,长的胖胖的,对了,我喜欢胖胖的女娃娃。呵呵。”
“鸡肋,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拿这个玉佩吓死他。”
“鸡肋,知道不?第一次见你,只觉得你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眼神,眼神中的那种狡黠和明亮,有时候会有一种暗藏的深幽。”
“鸡肋,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要是我以后不再了,呵呵,你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
“对了,你二牛哥已经很厉害了,比起我这个夫子更能担当重任了,记着啊,以后你可要好好的生活。”
“知道不,鸡肋,每次叫你鸡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就是我舍不得丢弃的那块鸡肋。”
“还有,鸡肋,这个是我给你的玉佩,你可不敢当成定情信物给其他男子了。”
楚木说完这句话,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苏攸禾,从身上掏了半天掏出一枚玉佩来,然后散开自己头上的青色绑带穿过玉佩,系好,亲自给她带在了脖子上。
苏攸禾当时饿的饥肠辘辘的,在楚木戴玉佩的时候,肚子还不老实的使劲响了几下。小脸蛋儿涨得通红,只得紧抿着嘴低垂着头,脸红得像灯笼,额头一层薄汗,满脸倔强的紧张,时不时的感受着楚木柔软的手一不小心挨到脸上的那种痒痒的感觉。
就这样子两人虽说偶尔会有些小脾气,拌些小嘴,可是依然很默契。
苏攸禾还记得,去年,也就是认识楚木第七个年头的时候,她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那时候,苏攸禾已经十二岁了,在现代的话,也已经三十二岁了,按理说这个年龄段的灵魂,自不会问出这般不着道的问题来。可是,当两个人处的久了,苏攸禾就想知道更多关于楚木的事情。
可是楚木不说,苏攸禾也不问,只怕有时候,问出来了会打破了这种和谐。
不过,渐渐的养出来的这种习惯,让苏攸禾在一连几天不见楚木之后,心里慌慌的难受起来。
如今,已经过了一年了,这一年,苏攸禾按照自己的一些创想和楚木之前教的一些养鸭鹅的方法,希望可以通过这些琐碎的事情忘记一些难以挥去的感触。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楚木,苏攸禾的神经还是被震了好久,只是那时刚刚穿越过来,压根儿就没想到什么感情的事情,楚木的长相只是暂时性吸引住了她,而苏攸禾也自己承认,后来渐渐的相处中,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单纯的悸动。
想到这里,苏攸禾伸手摸了摸胸口处,当隔着衣服触到那枚圆润的玉佩时,心里还是稍微安稳了许多。
唉,这么快都过去一年了。苏攸禾忍不住心里叹息道。
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楚木掏出这枚玉佩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满满的窃喜。
好值钱的东西。这是苏攸禾将玉佩拿到手上的第一反应。
当时,苏攸禾看着这个墨绿色却通透的玉蟾玉佩时,心下是爱不释手,甚至都带着很多的激动,握在手里半响舍不得拿出来。
当时楚木还笑她,说她是小心眼儿。自己都送给她了,自然史不会要的。
苏攸禾当然要小心眼了,这个可是宝贝。要知道来到夏启天国后,苏攸禾连玉摸都没摸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值钱的东西,不但要收好,可是还要藏着掖着才行。
因此,当苏攸禾摸到胸前的玉蟾还在的时候,心里就安稳许多,这才面对面前的男子,道:“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知道你是个贼了?”苏攸禾看这个男子半响不说话,又见其表情慌慌张张的样子,心下便猜测,看起来穿的体面的,谁知道是不是偷我家鸭鹅的?再说了,虽说长得好看,但是哪比得上‘美人’妖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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