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那翠莲竟也没来,石材也没将翠莲家里的事情说与苏攸禾听,苏攸禾只道那天是叔在屋子里面碰了晦气就这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心想那五只鸭子的事情也不怪翠莲了,怎么说都是石材叔的大嫂,能忍就忍着,只要石材叔不翻脸,她苏攸禾也就不说破。
心想这恶人总有恶报的一天!她心里头是这样子想的,而且嘴上也是这么给母亲说的。
况且她最近忙的要死,眼看着吴老板和自己的合作进入了高峰期,她可不想整天为了这种琐碎闹心的事情惹得一身骚。而且,吴老板最近为她介绍的那个绣娘可是看中了她的手艺,说是可以教教她怎么样绣那些卖得出去而且赚眼球的绣活儿。
这样算来,她可真的真是没空儿理翠莲那胡搅蛮缠的主儿。
这日,苏攸禾将准备好了的烤鸭送给了沁春园之后,一出门口就被萧禹给碰了个正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萧禹意外的问道。
“没干什么,有些事情。”
“恩啊,那刚好,我正想找你帮我出个主意。”
苏攸禾有些疑惑,萧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便不由自主的问道:“萧公子有何事?”
“月底就要到了,这眼下的事情还是礼物,我什么都不懂,又没人指点,你就帮我参考一下,我也好到时候惹母亲喜欢,给母亲好交差。”
“不是给公子说找天绣庄的余绣娘吗?怎么公子没去?”苏攸禾感到萧禹真的是莫名其妙。
“没去,最近爹爹来信了,说这边的事情要马上办完回去给母亲过寿,这次准备办个大寿,请的人也多,恐怕我的礼物要出彩些。”
“唉,公子,这时间真的是来不及了。月初还行的,可是这也就剩这么点时间了,这真是为难人了。”苏攸禾低着头,摸了摸耳垂,使劲的想了半天,默然片刻,终于欣然而有喜色地的说道:“公子这般看如何是好?”
说着便悄声附在萧禹的耳边仔细的说了几句,萧禹只觉得一阵热气扑了上来,心头顿时难耐躁动,可是,还是忍着听完话,最终还是惹得萧禹喜上眉梢,不住的点点头,随之露出赞赏的表情来。
“但是,你还是陪陪我看下我才放心选。”萧禹站在苏攸禾的旁边眼睛发亮的说道。
“哦,可是……。”
“走吧。”不待苏攸禾说完,萧禹拽住她的胳膊就拉走了。
苏攸禾见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要是碰见了不该碰到的人,岂不是说了闲话去,就算她把这个男人只当朋友,可是看见的人还是会胡思乱想的猜测的,这到时候要是被楚木回来知道了,可怎么解释?想到这里,还是趁着萧禹手松动的一刻,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低头揉着衣角跟在萧禹的后面。
萧禹只觉得手里一空,顿时转过头去,看了苏攸禾一眼,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害怕呢?”
苏攸禾听了这话也不解释,直觉自己多说了也非好事,依然低着头,默不作声。
“唉……”萧禹长长的叹息似乎要狠狠的砸进苏攸禾的心里,可是,却未曾料到,苏攸禾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玉蟾。
恐怕,这辈子,萧禹都无法料到,自己会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输了这场游戏。
“到了。”萧禹顿住,正在想心事的苏攸禾却低头没察觉的撞到了萧禹的后背上,“唔……疼。”苏攸禾说着就伸出手揉了揉被萧禹碰着了的脑袋,软软的声音,撞的萧禹眼里闪了几下。
“怎么了?疼吗?”萧禹连忙伸手就要揉上去,苏攸禾却突然后退一步,惊喜的说道:“二娘,怎么是你?”
萧禹一听,顺着苏攸禾的目光望去,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位约摸四十岁的风韵女子,正缓缓的看着苏攸禾,笑着点了点头,冲着苏攸禾道:“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要是阿禾知道萧公子来的是二娘这里的话,早就同意了。”苏攸禾越过萧禹的旁边,上前高兴的拽住二娘的手说道。
“呼。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二娘就是喜欢听。”
二娘,就是那次在黔江城买了苏攸禾两个香包的女子,怪不得那次觉得阿禾眼熟,原来是有次在石头的摊子上买鸭子的时候见过一次。随后,又被吴老板引荐,这便认识了苏攸禾。
二娘并不叫二娘,那年死了丈夫后,就守寡了,而且因为丈夫身子不好,一直未能生育,这就连个孩子也没有,却只有她一个人继承了丈夫庞大的资产。
寂寞是难免的,闲暇之余就绣绣花什么的,这时间长了就摸出了门路来。可是,依然时不时的有那些小混混或者什么不认识的人过来要占她的便宜。
后来碰到了吴老板过来找地皮开酒楼,二娘就给帮了些小忙,就这样子认识吴老板了,而她家的绣房——满园春也渐渐的在吴老板的照应下,办的更加的有滋有味起来。
而吴老板的沁春园三个字也是按着这个满园春的引申而来的,自然,只因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会联想到这点了。但是,最后还是被苏攸禾给识破了,有时候和二娘开玩笑还说起这件事情来。
结果没想到却是二娘给起的名字。
这毕竟啊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二娘的绣房开到现在难免有些被背后的长舌妇叨扰的,可是,二娘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堂堂正正的开着绣房,时不时的回去天绣庄看些新花样儿。
而那天也是巧了,看着刚下过雨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心情儿也好,就去了黔江城,结果就在天绣庄的门外碰到了苏攸禾,当时看着眼熟,也没在意,后来去石头那里再次买鸭子的时候就想起她,原来是这个姑娘啊,二娘心里感慨这也算是两人的缘分。
从擦肩而过到正面交谈,再到如今的师徒关系,二娘心里就想,她真的很阿禾是缘分才促合而成的。
如今,这都教了阿禾好几天的绣活,拼样,以及绣针的使法了。
这丫头学的也快,技巧性虽不大,可是头脑倒是灵活,二娘倒是爱的不行,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艺全部交给她才行,这就导致一天不见,就要自个儿呆在屋里自言自语上半天,说这丫头不喜欢自己了。
当然,苏攸禾可不知道二娘是这个心思,况且她也不喜欢叫二娘师傅,只觉得那倒是更加的见外,反而是喜欢叫她‘二娘,二娘’的叫着,觉得亲切。
这不,说着,苏攸禾就甜甜地喊了一声:“二娘,阿禾想你了。”
这句话倒是真的,要不是碰到了萧禹,她本就是打算过来看看二娘的,可是碰到了萧禹就想着过会儿再去,谁知道萧禹直接把她给带到了这里。
“是真想还是假想了?”二娘假装生气的问道,可是眉眼间全是暖意。
“当然是真想了嘛。”苏攸禾撇撇嘴说道。
“那好吧,姑且相信你这小丫头一次。”二娘说着还伸手捏了捏苏攸禾高挺的鼻子,笑道。
“哎呀,疼死了啦,二娘就是喜欢拿阿禾开玩笑。”苏攸禾扭了扭身子继续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吧,今儿找我干什么?”二娘瞥了眼阿禾后面的华衣男子,继续问道:“不知阿禾带的这位公子是……?”
蓉娘用眼神示意了下后面的萧禹。朝着苏攸禾问道。
“对了,这个是萧禹萧公子。”苏攸禾说着一闪身,就退到了一旁,将萧禹整个人全部露在蓉娘的面前,拉住萧禹的胳膊往前一拉道。
“嗯,萧公子好。”
“二娘好,早就听说二娘的手艺比起余绣娘也是不分伯仲的,派人打听了下,就知道是你们的满园春了,今儿带阿禾过来就是想和二娘商量下给我母亲做的东西,没想到二娘竟然认识阿禾了。”萧禹先是作了揖,随后呵呵笑着回道。
“萧公子倒是有礼了,这也是自己没事瞎琢磨的,哪有什么好的手艺,全凭自己一时性子起了,就做成一个花样了,哪有公子说的这般好了。”二娘微抿唇瓣,轻轻颔首,深以为然的说道。
萧禹看了二娘一眼,没想到四十的女人竟然也有这般的风韵,不由得点点头,道:“二娘不但人光彩流溢就连这说话也是含蓄万分啊。”
“萧公子说这话,我那徒儿会伤心的。”二娘说着瞥了萧禹旁边的苏攸禾一眼,笑了起来。
“师傅,你可别胡说,你是知道的”苏攸禾急了,连忙辩解道。
二娘当然知道,二娘前几天无意中看到了阿禾衣服里面的玉蟾,就觉得不对,哪有姑娘家戴蟾这种神物的,而且还是玉石做成。这不由得询问了几句,谁知阿禾脸皮薄,半天吭哧不出一句话来,今儿见到萧禹,二娘就知道那玉蟾是这位长相俊俏的公子送的,不由得就开了几句玩笑话。
“我当然知道,不但知道,我还知道那个玉蟾可是这位公子送的?”二娘打趣道,心想自己这次可是说透了话,给两人点了鸳鸯谱出来。
“二娘”苏攸禾没想到二娘把自己的玉蟾都说了出来,顿时气得跺起脚来,双手也甩了几下,就皱起眉头来。
而萧禹听到二娘打趣的话,顿时眉头紧皱,心里沉思起来。难道她还有其他的男子?
“二娘,我们进去说下给我娘的绣样吧。”萧禹就算现在心里装着千言万语却也不可此时问出来,只是藏在心里,等着合适的机会再问也不迟,其实,也是给苏攸禾一个台阶下。
二娘一看阿禾的样子,以为她是害羞了,就只是笑了下,也不说话,便冲着萧禹道,咱们屋里说。
就这样子,三个人进去没说多久,苏攸禾一直想着二娘的话,也没怎么注意听,直到最后和萧禹出了门,赌气不肯和二娘说句话,就先两人走了出去。
萧禹只得像二娘随后告了辞,就跟在苏攸禾后面一直走到了桃源镇口,这才见没人了,就追上她,终于问出了心里憋了半天的话。
【如果可能的话,明天四更,最少也是三更……唔……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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