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一瞧,顿时觉得他的心瓣都裂开了,伸手一推,就将汪小菲摔到床沿,一跃上前,脱掉自己的衣服就搭在阿禾的身上。
“乖,我在这里。”楚木颤声道,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可是却是在这种让他心痛的时刻。
他曾经教过的两个学生啊,怎么会这样?
苏攸禾静静的靠着楚木宽大的胸脯,头抵在他的怀里,有些累,一切都是那样安静,她总觉得恍惚间,似乎就要睡去了。
“阿禾,乖,我在这里,不怕。”楚木低低的声音从苏攸禾的头顶传了过来,带着沙哑的温柔,让苏攸禾忍不住伸出鼻子,使劲的嗅了嗅,然后,安心的笑了起来,低低的将脸藏到了楚木的怀里。
目光凌厉一扫,就抱着苏攸禾走了出去。
须臾看到公子离开的时候,眼神阴郁,就走了进去,将吓得惊呆过去的两人双手一绞,手一撕,将床单撕成两半,就这么把两人绑在了一起,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须臾已经将他们拉着朝前走了。
汪小菲心里那个懊恼啊,简直就像把狗蛋给骂死过去。要不是他那傻蛋,自己也就不会出去,自然就不会让楚夫子看到了。
而此时的狗蛋,早就吓得尿了一裤子,只敢跟在须臾的身后,慢慢的走着,也不敢说话。
“阿禾怎么了?”当萧禹从远处急忙跑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冲着楚木喊道。
楚木不说话,紧紧的抿着嘴,将阿禾抱在怀里,他清楚的感觉到她单薄的身子蹭在他的衣衫下,透过他的皮肤传到了楚木的心里。
“你要带阿禾去哪里?”萧禹不知道阿禾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个冷的似冰块的臭脸,他觉得,就算长的再好看也不至于这么拽的?
“阿禾到底怎么了?”萧禹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冲着楚木吼道。
“她睡着了。”楚木终于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话,深邃的眼睛,只是那么一瞧,这全部的情意就已经包含其中了、
“给我吧。”萧禹迅速走到楚木的面前,伸出手来,就要接过苏攸禾。
“不用。”楚木说着就绕开了萧禹,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刚刚,就在刚刚,他差点就错过阿禾了。
要不是奇怪在南玄城看到汪小菲聊了几句,差点就真的会让他后悔一辈子了。
气急了,就抓住他一直到了屋子里面。
看的那一幕,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请问你是阿禾的什么人?”萧禹就算再不耐烦,可是看到楚木对阿禾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就忍不住问道。
楚木看了萧禹一眼,终于开口说:“公子又是阿禾的什么人呢?”
萧禹呆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算说‘妻’,可是这个‘妻’却并未同意。
可是,他却发现,面前这个抱着阿禾的人很护她,疼她。都是男人,那看阿禾的眼神就已经让萧禹自己比不上了。
萧禹停住了脚步,任由楚木继续朝前走去。他想,他该是失去她了。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紧追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自嘲的笑了自己,却转身回府了。
母亲的寿辰,他不能错过。可是,他的心,却紧紧的追随着楚木怀里的苏攸禾。
楚木将阿禾放到了床上,用被子盖好。坐在她的旁边,紧紧的握住她发凉的手,狠狠的握在了自己的怀里。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她醒来。
而在萧府里面,并没有因为苏攸禾的离开而乱作一团。苏靖雁毕竟是苏靖雁,一时的冲动之后,终究还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的。
只见他挥了挥衣袖,就重新坐回了桌子前,若无其事的吃了菜。
“苏老爷,刚才那可是……?”钟玉琦还是不太确定的问道。
“看错了。”苏靖雁掩饰着躲躲闪闪的眼睛,随意的回道。
“哦——。”钟玉琦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倒是萧子喧明白,也就装着糊涂道:“大家都吃饭吧,今儿是内室的寿宴,好好吃饭。”
“是啊是啊,我们都吃饭。”萧夫人应着自己夫君的话道。
今儿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无论怎么说就算心里再有诸多疑问,没人提及,也就无人去问,何况那当事者都是缄默不语,假装糊涂,他们这些地位不高,坐在外侧的人怎敢插嘴说话呢?
这饭吃的无滋无味,白冉翠坐在旁边一直不敢吱声,却是时不时的瞄瞄苏老爷,低头暗想该如何是好?
萧禹回到府里后,硬是坐到了母亲的寿宴结束,这就回到了房里,连宴席上钟云尔不停的寻他说话都爱理不理,甚至有些烦闷。
做母亲的哪会不知道儿子的心?只是这姑娘,听起来身份颇为疑惑,或许连她这个母亲都做不了主了。
钟谢氏没走,白冉翠也没走,她们都要和萧夫人叙叙,联络联络感情,说不定,这到时候就用的着了。
只是,这钟谢氏的目标比较明确些,而白冉翠就是受了苏老爷来之前的叮嘱,想要和这萧夫人拜个姐妹什么的。
萧夫人担心着自己的儿子,看他从外面慢吞吞的走回来后,就恹恹的坐在那里想着心事儿。
她这个做母亲的人,可是看不得自己身上的肉这么的心疼啊。
因此,当白冉翠给她不停的说话的时候,她的心早就飞到了儿子的身上了。
“不行,我得看看我儿子去。”萧夫人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心里想的却也是脱口而出。
“夫人。”双儿在旁边小声提醒着。
“噢,你看我这人,说着怎么就给站了起来。”萧夫人重新坐下,看着白冉翠那双有些不自然的笑脸,心里感到自己的唐突了。
“我看和姐姐这么有缘的,翠儿也没有什么姐姐,不如我们结拜可成?”白冉翠提议道。
“嗯,可以。”萧夫人想着儿子的事情,就随口应道。
白冉翠顺势说:“好好,那以后我就叫姐姐了,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啊。”白冉翠献媚的笑脸,让站在一旁的双儿都有些觉得作呕。
萧夫人心里有着事情,就不停的应着,最终白冉翠觉得无趣了,就灰溜溜的走开了,萧夫人这才到了儿子的屋里。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儿子的屋里。
“你这是怎么了?那位苏姑娘呢?”
“不知道。”萧禹闷着脑袋,赌气似的回答。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萧夫人坐在床沿上,拉着被子冲儿子问道。
“母亲,我说了,让她做妻,你怎可说成‘妾’?”萧禹猛地做起来,语气不好的问。
“你也知道,这姑娘的穿着打扮,该是农村来的……,这……。”
“可是,她是苏老爷的女儿。”萧禹就算再蠢,也看得出那苏靖雁就是阿禾的亲生父亲
两次了,要是两次都看走眼,萧禹就不是萧禹了。
“那就得问你爹爹了,恐怕,你爹爹该是不同意了。”萧夫人此时心疼儿子,可是还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没事,就这样吧。我要出去了。”萧禹说着,也不管母亲在后面叫住自己,就烦躁的走了。
在一个酒楼的厢房里面,一个虚弱的女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干燥的声音叫道:“水——。”
那声音就像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小的几乎都听不见,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立刻就弹跳起来,赶紧从哪红木桌子上倒了杯水,轻柔的扶起她,将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苏攸禾只觉得嘴唇触到茶杯凉凉的,那水就这么滑到了她干燥的喉咙里面,苏攸禾觉得舒服极了,就伸手摸了摸鼻子,狠狠的吸了吸,这才张开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楚木正关心的看着自己。
她先是揭开被子朝着自己的下面看去,看裤子好着,并未被狗蛋撕掉,这才鼻子又是一吸,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的闭了闭,再次张开,终于发现这不是梦境的时候,先是伸出小手儿使劲的捶打着楚木,随后就大哭起来。
楚木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他是心疼的,特别是看到她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之后,他就更难受了。
他本想着阿禾会朝着自己闹闹,可是如今,她却担心着,还哭了,甚至哭的这么伤心的,楚木就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碎成了一团,哗啦啦的却又散开拢不到一起,只是用手拍拍她的背,随后就不知该说什么话了,只是夹到喉咙边,却硬是开不了口。
苏攸禾哭够了,就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裳蹭。
蹭的楚木痒痒的,却依然不敢动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任她这么打着,闹着。
苏攸禾似乎不觉得解恨,就狠狠的一张嘴,冲着楚木的胳膊咬了下去,一使劲儿,这红唇白齿间就露出了血迹来。
楚木也不抽胳膊,只是任她这般咬着,直到胳膊上不停的砸下来大颗大颗温热的眼泪的时候,楚木这才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就这么抱着,感受着她单薄的身子发出的颤抖,这心啊,就又沉了下去。
“阿禾,乖,别哭,我在这里,我再也不无缘无故的走了。”楚木似乎是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对苏攸禾说,那声音中透着难过,却又多了份自责以及誓言。
“对不起,对不起,你疼不疼?”苏攸禾抬起头,拉过楚木的胳膊,就用嘴唇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牙印,心疼的更加难受。
“没事,阿禾别哭。”楚木只觉得牙印处似蛇般多了抹柔软。
苏攸禾一抹脸,就冲着楚木笑了。
“乖,别这样笑,真难看。”楚木用手帕替阿禾擦了擦脸,“以后不离开你了,咱们一起回去,种种田,生上一窝孩子,你纺线,我种田,我们好好的生活,好不好?”
“不好。”苏攸禾的小性子又上来了,她要找他算账。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