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又有事了
作者:凤无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932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东庄。

下午的阳光让睡眼朦胧的苏攸禾抬起头,不亮却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可是她的心里是温暖的。终于回来了,她心里暗自想着。

“我要回家了。”苏攸禾这才看着一只陪在自己身旁的楚木,清浅一笑道。

“我陪你一起回吧。”楚木似乎不放心,就拉着她的手,关心的说道。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给母亲先报个平安。”苏攸禾甜甜地笑着说。

楚木先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确认阿禾这笑是发自内心的时候,这才松了她的手,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点了点头。

“那你先走了。”苏攸禾说着就转身离开。

苏攸禾希望楚木叫住自己,说他的事情,说他这么久了去哪里了?她其实很别扭,很两面,却并不主动去问。

就像她第二次见到楚木的时候,她要找楚木算账,可是到现在,这帐还在半空架着。

一步一步,苏攸禾走的很慢。

“等等,阿禾。”楚木一步就跨了上去,拉住苏攸禾的胳膊,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阿禾,我可能还要出去几天,这几天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苏攸禾被楚木抱住的那一瞬间,就欣喜的流下了眼泪。

“嗯,你告诉我就行,别那么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我心里害怕。”苏攸禾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担心,害怕。“你看,我把玉蟾还戴着。”苏攸禾说着就从楚木的怀抱离开,掏出衣服里面的玉蟾,将它仰到楚木的面前,高兴的用手托着。

墨绿色的玉蟾,在夏日的阳光下散发出奇异的翠绿色,照的两人的眼睛是非常的明亮。

“我知道。”楚木将将苏攸禾的手压回去,让玉蟾妥帖的放在她的怀里。

这个男人,嗯,其实很爱她。苏攸禾想。

重新放回了玉蟾,苏攸禾就对着楚木说:“那你以后不许消失了,十天给我一封信,或者让人报个平安也行,还有,不要理那个余绣娘。”最后一句话,苏攸禾是歪着脑袋说的,她在担心。

“好,都听你的,我以后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会让须臾每十天过来给你报个信,不会理会她。这样好了吗?”楚木说着就伸手捏了捏苏攸禾的鼻子,哈哈大笑起来。

她原来也这么紧张自己。

“对了,你到底结婚没?”

“没有。”楚木这次是想也没想就答了出来。

“嗯,那,那我这次真走了。”苏攸禾说着就放开楚木的手,转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女人总有那么一点的小心眼儿,说出来了,心里就舒坦了。

这次,苏攸禾是哼着歌儿离开的。

楚木站在后面,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立马就转身和须臾朝着南玄城走去。

到了家里,苏攸禾却发现,屋里根本就没有人,再进灶房,里面的铺盖,桌子,几乎可以这样说,那就是可以用的东西都一干二净,连点渣滓都没有剩下,屋里是空荡荡的,苏攸禾一惊,就连忙跑到竹屋里面,那里面更干净,连只蚂蚁都没有,苏攸禾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了,这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母亲在那里,她想是不是在木屋里面,就出了竹屋后,跑到了木屋里面。

一把推开,苏攸禾希望母亲对着自己说,‘阿禾,你回来了,来,吃碗热乎乎的包谷榛子。’

可是,里面依然如此,空荡荡的,没有桑叶,没有蚕蛹,甚至没有一丝人气儿。

苏攸禾一下子就瘫倒在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甚至觉得想这么多,还不如找出迅速解决的方法。

她现在已经能够应对很多问题了,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般,她的心思变得比以前成熟起来。

常婶

这是她脑海中唯一出现的一个人,一个可以迅速帮她解决问题的人。

她再次在屋子里面流连忘返半天,终究找不到可以带走的东西了,这才下了山。

一路上,她都在想,是不是父亲?

父亲?苏攸禾的脑海中冒出这个词的时候,一下子就惊呆了,自己这是再说父亲吗?她摇了摇头,他没那么快的。楚木带着自己是直接回村的,他就算要来,也没有办法这么快的赶到自己的前面回来,而且,看那样子,应该已经两天多没住人了。

何况,就算他带走母亲,也不至于连屋子里的东西都带走吧?

苏攸禾想到这里,就再度加快了脚步,迅速的走了出去。

或许,母亲在常婶那里,亦或,母亲和石材叔呆在一起也说不定呢?苏攸禾想到这里,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下,这才又加速脚步,朝着山下跑去了。

气喘吁吁的一路上连歇都没歇就一口气跑到了常婶的家里。

推开门,直接进入连看也不看就蹲下身子,大喊道:“常婶,你见我母亲去那里了吗?”

她实在是累极了,这一口气没喘过来,就被抱进一个软软的怀抱里面了。

“阿禾,你终于回来了。”蓉娘的声音带着哽咽,让苏攸禾顿时有些反应过不来。

一把拉开粘在自己身上的母亲,对着她说:“娘,你怎么在这里?家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出什么事情了?”

这苏攸禾的话还没问完,那边的蓉娘就开始哭哭啼啼开了。

苏攸禾一皱眉,就抬头看着冲自己摇了摇头的常婶,想要在她的眼睛里面探出什么讯息来。

“唉,你家住不了了。”

“怎么了?常婶。”

苏攸禾立马就站起来,一把冲过去抓住常婶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唉,你母亲和石材都被翠莲给赶出来了。”常婶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拉住阿禾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似是安慰。

“怎么会这样?”苏攸禾被这句话给震蒙了。怎么会这样?她心里喃喃自语道,表情却是不可思议。

“是真的,前天你母亲被翠莲带了两个儿子给赶了出来。幸亏我当时在那里为蚕蛹,还劝了一下,毕竟,他们看在我是村长弟媳的份上,也就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是,这人,还是被赶了出来。我和你母亲当时也没说啥,人家这是拿着地契,我们也没办法。

你也知道,就我们两个女人,哪比得过玉眀和玉柱,再说,这两个人孩子整天在镇上混,这都混出名气来了,人坏的不像样,你母亲就说了一句话,那翠莲就指使着儿子扇了她一巴掌……。”常婶说的气氛,竟然不知不觉间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蓉娘听了,立马就喊住:“嫂子,你别说了,吓着了孩子。”

蓉娘终于站了起来,苏攸禾转身一瞧,隐约还是看到了脸上的手指印,虽说已经轻了好多,但是,还是让苏攸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太过分了”苏攸禾只觉得胸腔中似烧了火,顿时就觉得气闷的不像样。

“阿禾。”蓉娘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对着苏攸禾就又要哭起来。

苏攸禾伸出手,摸了摸母亲的脸,笑了笑,是苦笑了笑,“娘,别哭,还疼吗?”

蓉娘摇了摇头。

苏攸禾却突然的就泪流满面起来。

‘哇哇哇’的一阵大哭。这是她哭的最放开的一次,让她的心脏都哭了出来。

“你看你,见了孩子也不知道说些好话,怎么就知道哭,现在把阿禾都惹得哭了起来了,唉。”常嫂有些责怪蓉娘,就拉住阿禾哄了哄,“阿禾,没事,现在你回来了,这都没什么了。我们这几天也在想办法,你叔昨儿也知道了,气的旧病复发,当时就要去找他们,硬是被我和你母亲拉住了,谁让咱们家里连个人也没有,最近你那连嫂子知道了这件事情,还闹着要赶紧给引弟涨价啦。”

苏攸禾一听,就说开了,“她以为是卖白菜啦,想涨就涨,她想涨,我们还没钱没地买她给她住啦。”苏攸禾这句话纯粹说的是气话。

她真的是气急了,刚刚被一个早已经不是父亲的人纠缠了半天,如今回来还要操心这种事情,她的脑袋都大了,这都气的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唉,算了,我再想办法。”苏攸禾终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只是叹了叹口气,深呼吸几口,数了五个数字,平抚了心情,说:“地契的事情,有谁知道?”

“谁知道那房子还有地契,我们也不知道啊。”常嫂继续说道。

“那行,常嫂,最近先让母亲住这里吧,等我安顿好了,我给你房钱。”

“要什么钱,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这两天,你母亲就在这里住着,你别担心了。”

“嗯,那好吧。”苏攸禾似乎又记起了什么就赶紧问道:“那那些鸭鹅和蚕蛹呢?”

“你这孩子,还惦记着这些东西,我和你们母亲早就收拾好了。我把常贵的屋子收拾了,这都在那边放着,要是你担心了就过去看看。”常嫂说道。

“嗯,那就多谢常婶了。”苏攸禾决定今晚上和石材叔呆在一起,不知道这几天不在,吴老板派人过来拿烤鸭没。

这今儿实在太累了,她想着就伸了伸懒腰,对着母亲和常嫂说:“我先去河滩地了,改明儿去趟二娘那里,随后再去吴老板那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决的?”

蓉娘本想和女儿叙叙旧,问问这几天怎么样了,但是看女儿急匆匆的样子,话到嘴边便变成了:“那你注意点身体,明儿咱们娘俩再说。”

苏攸禾看着母亲,就想到那个男人,她眼一闭,就试图挥去那个身影,她现在不想让母亲知道,能瞒多久是多久,毕竟,想不起他,母亲的心里是开心的。

她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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