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锋军整编的工作正开展的如火如荼,端坐在将军府的何云飞和张松整理第一批特战团的心得体会。突然,王风跑了进来,一脸喜色地说道:“主公!严颜将军来了!”
何云飞听了,也是一阵欢喜,说道:“哦!师父来了,他此时到了哪里?快带我去迎接!”
“不用了。云飞,想死师父我了!”一个爽朗的声音由门外传来,严颜矫健的身影大步走进了将军府。看到何云飞案几上如同小山般的文卷,严颜点着头说道:“不错!去了一趟京都洛阳,云飞还是如此勤政爱民,真是德阳军民之福,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何云飞不敢怠慢,急急离开座位,来到严颜面前便双膝跪地,大声说道:“师父!多日不见,您一向可好!”
严颜扶住何云飞,将他拽了起来,拍拍何云飞的肩膀说道:“好!师父好得很!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睡觉都能笑醒!哈哈……”
大厅之内的人闻言都跟着严颜一阵哄笑,何云飞连忙吩咐人搬来几把椅子,上了茶水,和严颜就在将军府的大厅说话。
何云飞恭恭敬敬的将茶递到严颜的手上,说道:“何岸的将军府比较简陋,只能在这大厅招待师父了。”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笑着接过茶碗,别有兴致地坐在椅子上靠了靠,说道:“云飞,你如今的手下真是能人辈出,这种家什是如何想到的?坐着很是舒服,恐怕当今圣上的龙榻也没你说的这个椅子坐着安逸。”
何云飞微笑着说:“奇巧之物罢了,师父喜欢,我安排人送几把到师父府上,配套的案几等物品也一并送几套给师父。”
严颜拍着何云飞的手说:“师父可不会跟你这大财主客气!哈哈!不过一路走来,众多新奇之物着实让师父喜欢。就拿涪水之上的浮桥来说,你居然还安排了专门的走马的大浮桥,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快便来到你的将军府。云飞不仅是益州第一神将,这管理内政看来也是一把好手呀!”
何云飞不好意思的说道:“师父谬赞何岸了,我这离开德阳都快四个月了,都是县令米冰等官员的功劳,何岸不敢居功!”
“哎!”严颜不以为然地说道:“师父夸的就是你,你不执掌德阳时,我哪时见过如此繁华的情景。”
何云飞又何严颜寒暄了两句,这才问道:“师父在江州一定很忙,今日为何有闲暇来德阳做客。”
严颜大笑了两声,指着何云飞鼻子说道:“你这徒弟,回到益州也不通知师父一声。听到蜀锋将军回德阳的消息,我就赶过来了,云飞可别忘了,我严颜可是蜀锋武馆的一员。”
何云飞连忙陪笑道:“何岸岂敢遗忘师父所嘱。师父先休息一下,用过午膳之后,恰值蜀锋军特战人员和将领的考核,到时就由你我师徒二人开场如何?”
严颜高兴的答道:“好!严颜早就技痒多时了。你忙你的,休息就不用了,就让王风带着我,到你的河东军营去看一看。二十万雄兵,整个益州也就你这个大财神能养得起,午饭我就在你的军营吃便是。”
严颜向来说一不二,何云飞知道挽留不住,便赔笑着起身,说道:“午膳时再来陪师父,等晚宴时我们梓潼剿匪的老人再聚首一番。”
捻着胡须,严颜也起身笑着说:“听说监军赵康也成了你的手下,这聚会也就差个黄权……”
“差什么?黄权不是来了吗?”
闻言,何云飞和严颜扭头一看,黄权一身常服便走了进来。“哈哈哈!公衡,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居然同一天到了德阳。”严颜高兴的说道。
何云飞也抱拳笑道:“黄权将军可好,也不叫人通报一声,让云飞出门迎接。”
黄权笑着边走边说:“蜀锋军二十万兵勇裁军至三万,此事已在成都军营传得是沸沸扬扬。黄权好不容易才能脱身来此,不想严将军也是先一步到了。”
严颜上前一挽黄权的手臂,说道:“这将军府可没军营里热闹,你我也是许久没叙旧了。先让云飞忙,我们到军营看看。”
黄权哪能拗过严颜,便与何云飞打了招呼,跟严颜说笑着离开了将军府。何云飞目送着两位益州名将离开,暗思:这做事何时低调,何时高调,还多需贾诩来做指导,处事之道还真不是容易学的。
“不好!”何云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马上吩咐手下:“速速通知参谋总长去陪严颜、黄权二位将军巡视军营!”
“喏!”
黄权的话,给何云飞提了醒,裁军这么多,临近的成都郡、江州郡说不好便会来挖人。贾诩的头脑应该知道如何处置,稍后必须早些安排妥当。
陪严颜黄权吃过午饭,何云飞回将军府歇息了近两个小时。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畅,虽急切期盼与严颜交手,但何云飞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好生准备第一次与一流水准的武将交手。
近来在马建的指导下,何云飞的骑术和马战功夫提高得可谓是突飞猛进。在马建高超的马术面前,已经精熟的杨家枪法上马之后依旧是难找准星,但与严颜切磋较量却已有了足够的底子。
披挂整齐之后,何云飞骑着自己的大宛马猎狐,来到新建的军营。由于秋收未至,德阳并没有开始重新划分田地,因此三天时间里,申请立刻回家的人并不多,算上新加入的少数民族部众,二十多万人密密麻麻排列在江边的校场之上。
“蜀锋威武!”
“主公威武!”
……
经过队列,何云飞有意放慢马速,不断煽动队伍的士气,巡视完所有队列之后,这才勒转马头,来到阅兵台。
何云飞下马给严颜、黄权抱拳致意,一帮将领立刻向何云飞敬以军礼。寒暄过后,何云飞站到阅兵台上,迎着河风高声喊道:
“今日选拔军官和特战团战士,认为自己有这份斤两的便站出来,依序上擂台挑战教官!”
“风!风!风!”
何云飞满意的点点头,东汉益州的农家,习武之风并不兴盛,新兵多是只接触了三个月的集训,能与原蜀锋营精干、京师老兵、西凉马腾部下一较高下的人,悟性和素质应该差不了。最可贵的是在原蜀锋营精干的调教之下,三个多月的刻苦训练蜕变,原来的农夫已具备了士兵的彪悍、勇猛,欠缺的仅仅是实际的对战和战场的洗礼。今日开始选拔,上场的教官也没有一个敢轻视这些还未成熟的虎狼。
何云飞训话结束后,没有再理会开始做起热身活动的新兵和军官,转身向严颜抱拳说道:“师父请!”
“好!”严颜爽朗的一笑,大步走在前面,接过亲兵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拿着大刀便来到阅兵台前。
何云飞手持一杆铁枪紧随其后。刀枪都已换成钝头,虽免不了存在些危险,但两位师徒还是准备酣畅一战。
何云飞与严颜对决,此事所有人都已知晓,见二人进入场内,呐喊叫好的声音都形成了一股气浪,让涪水的河面荡起了波浪,队伍前的旌旗不断摇曳。
“徒儿!我先来了!”说着,严颜两腿一用力,胯下战马迅速上前,举刀奔向何云飞而来。
何云飞左手攥住缰绳,大喝一声“驾!”,便提枪来迎。
二人临近,严颜举刀便砍,叮铛一声,何云飞的枪头架住严颜的刀锋。还不等何云飞用力将刀挑开,严颜的大刀,贴住枪杆,借着战马奔驰的速度,直接滑向何云飞的双手。
但何云飞已经开始用力,只让严颜的大刀飘忽而过,没能让严颜达到意图,不过第一个回合,何云飞却也没争得还手的机会。何云飞暗道:好刀法!调转马头后,便大喝一声:“再来!”迅速抢攻奔出。
严颜的刀法来源于沙场,也实用于战场,是多年来不断拼杀实践而来,虽无精心的推演研究,但信手拈来却往往能够占住先机。五十几个回合中,何云飞虽能靠枪招给严颜带来几次杀伤,但气势上严颜却是完全占于上风,观战的士兵根本分辨不出二人的胜负。
严颜揉了揉胸口的瘀伤,笑着对刚刚二马错开的何云飞喊道:“哈哈!云飞,今日大战五十回合,打的真是痛快。今日你我不是正主,这校场便交给儿郎们吧!”
何云飞勒住猎狐,转身抱拳说道:“师父的刀法出神入化,云飞受教了!”
严颜爽朗一笑,知道何云飞在给自己留情面,也不多言,趋马与何云飞回到阅兵台。何云飞扶严颜下马后,便问道:“师父!为何无论攻守,你总能占据先手。”
严颜笑道:“云飞,你的枪法真是不赖。只是你经战不多,还未领悟武将的真谛。一流的武将,无论功夫强弱,总能交手一次之后便能探知对方下一步的意图。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道理永远是摆在面前,拳击手的跳跃式步伐正是掩盖自己下一步出手的意图,高手过招通过对方肩膀腰胯等部位的略微变化便知对手的攻击线路。严颜的话,一语道破何云飞目前最大的缺陷,空有非凡不俗的本领,与一流高手对决,还未达到那种层次。
何云飞细细想来,自己经历的所有对决,经常像大人欺负小孩。真正较量过的高手,也就龚成松一人,但二人角力的时候倒是多了些,还不如在京师校场那次力战群雄时领悟的多。
豁然开朗之后,何云飞抱拳对严颜说道:“师父教训的是,如果师父不急于回江州的话,就在德阳多住些时日。”
严颜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好!好!今日没打过瘾,明日咱们继续。哈哈……”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