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红着了一身水红的浅绣细棉长裙,婷婷袅袅地站在门边,我见犹怜。她手中端着一铜盆水,尤自冒着丝丝热气,盆边挂着条细麻白巾,手臂上还搭着件半旧的衣裙。
“别楞扯,一个不仔细便扯掉你的皮肉,十天半月好不了,还留个恶疤。”软红急急走到床铺边,弯腰放下水盆,拽开满菊姿势生硬的双手,绞起巾子轻轻往她后背按去。
咝,咝——痛!满菊咬着后槽牙忍不住喊出声。
其实这水是温热的,软红的手势又熟练仔细,细麻巾子轻渍在背上,再慢慢揭起伤处上润透的衣物,微微的刺痛比起她自己的生拉硬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在公子爷那里挨毒打能咬牙死捱,冷静算计“坦白”的最好时机,此时,明明只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一句轻责,几个细心的动作,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眼眶一阵湿热,满菊忙举起袖子慌乱地擦拭,却已是泪流满面,无数的委屈和不能言的压力,象是洪涛般冲毁了她自我压抑的堤坝。
“唉,真是小丫头片子,还流猫尿呢!”软红笑谑,麻利地扒下了小丫头上半身的衣裙。
满菊还沉浸在自家感伤之中,一时不备,半身露个了精光溜溜,只余件可怜的亵衣,勉强遮挡住一马平川的前胸,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屋里虽点了暖炕,仍是冻得她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惊呆了。
“唉,可怜这‘新剥鸡头米’都还未长成,公子爷怎舍得下这般狠手。”软红一边唉叹,一边夹手捏了一把尖尖嫩笋,道:“手感倒是甚滑溜。”
轰!一道霹雳从被非礼之处瞬间电麻了全身!
“你你,你……”满菊全身的血都奔腾向脸不复返,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情绪落差太大,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一句话:清白没了,没了,没了……女,女流氓啊啊啊!
“哟,小丫头片子还晓得脸红害羞不成?”软红吃吃笑着,毫不脸红愧疚地拿起块细布,又从怀中掏出只瓷瓶,一把拨转已经脑溢血而不幸痴呆阵亡的小丫头,将小瓷瓶中的药粉细细撒在满菊背伤之上。
“这药粉虽不是什么上好的,治你这板子伤也足够了,每日换一次药,莫做重活,七八日就好得差不离了。赶紧换上衣服,大冷天的,要再得了风寒,让人丢出去‘避病’,那可真没活路了。”
絮絮说完,软红又将她带来的那件旧衣裙展开,却是件夹棉的软袄,仔细地为满菊穿上,边笑道:“你也莫嫌我这袄子旧,这可厚实扛冻!再说你这柴木棍似的小身板,可哪儿找合身的衣服去?”她柳眉轻挑,细语娇声,就连满菊这种不解女人风情的家伙,都觉得这女流氓还真是勾人。
不过片刻,软红已将小丫头的伤料理得干干净净,收拾起一干脏衣、污水抬脚便往外走。
满菊眼见她妖娆的身姿就要出门,忙喊:“等等!”
“怎么,还有事?”软红回眸笑问。
“呃,软红姐,多谢你了。你人好心好,包扎的手艺更好。”这一次满菊可真不是拍马,这句赞词中足有七八成真金实意。
“切,不过久病成医,熟能生巧罢了。”软红扯扯嘴角,无谓地挥挥手,转身走了。
满菊有些愕然,久病成医、熟能生巧?她这可不是病,是伤,挨打挨罚的倒霉伤!难道象软红这样的娇娇美人,谢公子也舍得辣手摧花?这料理伤处的手艺总不能是在谢琚那小白脸身上练出来的吧?!
过了半刻,四儿和心水一道进来探望,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让满菊早些歇着,临出屋时四儿落在心水身后,犹豫了下,悄声回头说了句:“小心照顾自己,别再惹公子生气了。”
……
夜里,满菊脸朝下地趴了半宿,趴得她胸闷气短,背上又火辣辣地痛得难熬。软红那药的确一般,既不止痛,也没见收敛多少伤口,勉强只止了伤处渗血。悄悄用手肘半支起上身,打算偷偷换上自制的绿糊糊膏药,这东西她那次一做就做了一大锅,小瓶的让谢琚没收了,余下的还装了十七八个瓶瓶罐罐,一古脑地塞在空间木屋的角落里。
唉,早知道不做那么多了,真是不祥啊!做的这点破药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从药瓶堆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木盒子装的,心念一动,药已到手,就这么点动作牵扯,胸口就是一阵闷痛。满菊郁闷了,不会还倒霉地受了内伤吧?!深呼吸,痛!再吐气,痛痛!小脸青了。恨恨地啐了声,真是祸不单行!谢琚这欺负弱小的王八蛋,扎个小人,咒死他!
内伤不治,后患无穷。
当年满菊常看的美剧急症室剧集里,常有那种惊悚的剧情:血淋淋开瓢折大腿的,搓巴搓巴包上就没事,看起来一点没外伤,罗罗嗦嗦在抱怨的家伙突然就一头栽倒,洗白了——内脏大出血。
虽然自我感觉好象她这内伤也不至于到立马要完蛋的地步,可到底珍惜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小命,哪怕这内伤不要命,要是来个终身后遗症,迎风就吐血,对花能咳出肺来……满菊的小脸又绿了,她对林黛玉式似的天仙丁点兴趣都欠奉,这辈子最大的理想是向小强看齐,吃香喝辣,活得顽强!
精神力一头扎进空间木屋,在一堆稀奇古怪的自炼成品药里翻翻拣拣:黑玉断续膏?弹开,又没断骨头;雄黄丸?没到端午呢!豹胎易筋丸……她什么时候炼了这种东西?此时此刻满菊才深深为自己自学成才、创意创新的制药忧虑起来,尤其当试药人还是自己的时候。这么些个不靠谱的玩意,真能治病疗伤?可别内伤虽解,中毒身亡!
她拿着刚找到的,不太离谱且对症的小小灰褐色药丸——小还丹,犹豫了片刻,狠狠心,一口吞下。好歹那配方里的几种药材都是调身理气壮体的,又有绿糊膏的较成功案例在前,满菊决定信自己一把,副作用再离谱,还能弄出个臭飘万里不成?要真这样倒好,还免了提心吊胆杵到谢小白脸跟前去伺候的苦差事!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满菊吞了自制山寨小还丹,又勉强把绿糊药涂到背上,顿时背后疼痛立减,胸腹间也腾起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在四肢百骸间游走,舒坦得她差点呻吟出声。好药!哪怕疗效差点,能有这种腾云驾雾似的体会,就值那些好药材了,这要是个武侠世界,她都怀疑自己一下大增了一甲子内力。
舒坦啊!怀着对自家空间出品良药的赞美,身上的伤处又不再作怪,满菊很快就陷入了毫不设防的沉沉睡眠。
“……老实点!继续说!第一次糟蹋良家妇女是几岁?!”满菊高举油浸盐渍的黝黑皮鞭,一脚踏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恶狠狠地问。
“嗯……”侧卧在地的半裸男人呻吟起来,冷汗湿透了背上半掩的亵衣,显露出虽不强壮却肌理分明的身躯,一侧外露的红樱巍巍颤立。几道黑色的绳索从男人的肩背腰后紧紧缠绕,所过之处肌肉贲起,玉色的肌肤绷得似要绽裂。绳索绕至下半身,在羞处打了个死结。
满菊咽咽口水,将眼光奋力从那个死结下颤巍巍的累累硕果处拔出,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男人惨叫一声,浑身痛得抽搐成一团。
“哼,哼!让你欺负女人,让你打未成年儿童,让你摆你妹的有钱人臭架子!”满菊手下不停,一鞭紧似一鞭地抽下,抽得那男人满地打滚。咦,好生眼熟?满菊心下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伏下身去拨开那男人如垂死的乌梢蛇般逶迤一地的长长黑发。
谢,谢琚?他怎么,怎么……满菊一惊,突尔又心下火热,哼,可落到姐姐手里了吧!你个黑心眼的小白脸。
一阵恼恨涌上心头,也不知怎么想的,满菊猛地将整个身体压到了谢琚那半裸的,修长柔韧的男体上,□肌肤相接之处,湿热滑腻的感觉,让她不禁呻吟出声。两手又掐又捏又打,渐渐变成了抚摸和亵玩,火一般的热烧透了她里里外外。
“混蛋,臭,臭男人……”满菊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神色迷离,满脸通红地咬向美男公子那颤巍巍不知好歹在她眼前勾引的红樱。
哗啦啦一阵锁链声在背后响起,瘦可见骨的大手用力揽了上来,紧紧握住了她一双盈盈嫩尖,满菊一惊,浑身都瘫软下去,身下一股热湿喷涌而出。无力地回过头,野性的幽深双眸紧紧地锁住了她的视线。手上一暧,两团柔软丰盈的物事突然挤挨过来,耳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暧昧地吃吃笑着说:“小丫头,毛长齐了没?学学姐姐……”
轰!惊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