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激动不已的木夕夕,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太太,你现在情况很不好……”
木夕夕压根就不管他在说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揪起他手上的报告单问道:
“这个就是证明吗?”
医生有些发楞地看着她,呆呆点头。大文学
木夕夕听罢迅速回身拔掉点滴,跳下床,连病号服也没换,转身就冲了出去。
医生紧张的声音在后面大喊:
“太太,你去哪?你的状况很糟糕……”
“少夫人,少夫人……”
依稀还有吴婶的声音传来。
可是木夕夕什么都听不见,直冲到医院外拦了辆的士。车子在飞机场门口停了下来,穿着病号服的木夕夕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分钱,司机看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急着从医院出来有什么事,很大方的免了她的单。
木夕夕跟司机道了声谢,转身朝着候机大厅快步跑去。
端木夜!端木夜!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俩的孩子!
木夕夕飞奔在登机口附近,形如疯状,拼了命地寻找。她甚至让服务员替她广播,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优美的声音。大文学
“端木夜先生,您的妻子有急事找您,听到广播后请到一号登机口……”
“端木夜!端木夜!”
木夕夕拢着手不顾别人的目光大喊大叫,声音沙哑了,却也不管。慢慢地,似乎有人被她的行为感动了,开始跟着她一起找一起喊。
然而,无论她找遍了多少地方,却还是一无所获,最终,她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在众人安慰声中走出机场。
木夕夕刚跳上一辆计程车,却见一辆熟悉的跑车迎面而来,在机场门口嘎然而止。
木夕夕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猛地推开车门正要迎上去,却看到一个身穿包色毛衣裙的女子先走了下来,紧接着是端木夜。
木夕夕呆呆地维持着一半在车内,一半在车外的姿势,听着看着他们的对话。
“夜,你何必要为了她离开这里呢?”
端木夜沉默不语。
黎巧儿叹息道:
“你还是很爱她的对不对?”
端木夜自嘲地笑笑,看向了一脸肯定的黎巧儿: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无法坦然面对她。大文学”
黎巧儿声音幽幽,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只是你太骄傲了,就算再爱她,也容不下她的背叛,所以你才选择离开。”
端木夜脸色一时变得苍白,冷冷道:
“别说了。”
“夜,逃避不是办法,越逃避只会使你爱她越深,就像我当初一样。”
端木夜的唇微微颤抖,忽然放大了声音向她低吼:
“那你要我怎样?若无其事地回到她身边?装作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奸情?时刻担心着她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甚至就算她怀了孩子,我也要担心那是不是我的种?!”
木夕夕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子在车里车外摇摇欲坠,几乎要栽倒出去。他们的声音却依旧在她的耳边响着。
“夜,你别这样。”
黎巧儿失声哭着抚上他的面颊,眼中满是心痛: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你,我好怕。”
端木夜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放缓了声音道:
“对不起,巧儿。”
“夜……”
黎巧儿猛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哽声道,
“让我跟你一起走吧。让我陪你熬过这段时间,求求你,夜,给我一次机会!”
“巧儿你……”
端木夜的声音都有几分沙哑了,半晌才道,
“何苦呢?”
黎巧儿猛地推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叠东西,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却笑得极其灿烂:“我连护照和机票都准备好了,跟你同班的,你别想推开我了!”
“你、你!”
端木夜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脸上是感动是惶惑,竟说不出话来。
木夕夕缓缓闭上了眼,司机不断问着她,到底要上车还是下车,木夕夕恍恍惚惚闭上眼,看着俊男美女的两人相携走进了机场,心头彻骨的痛,彻骨的凉,随后麻木。
木夕夕转身一步步走在路上,似乎有好多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有好多人在她耳边喊着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不想听。
“木木!”
一双手扶住了她,使劲地摇晃,木夕夕抬头,恍恍惚惚地对上一张英俊的脸,眉目清澈,潇洒不羁。
木夕夕向他露出个开心的笑容,在他担忧的眼神中轻轻叫道:
“亚齐,你怎么回来了?”
“木木,木木!”
孙亚齐来不及惊讶木夕夕为何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只是满脸的惊惶失措,
“木木,你怎么留了那么多血?木木……!”
“亚齐。”
木夕夕倒进他怀里,幽幽笑着说,
“亚齐,你知道吗?端木夜他不要我了。连我们的孩子也不要了,呵呵,他……”
木夕夕脸上的笑容顿止,头一歪,倒在了孙亚齐的怀中。
“木木!”
孙亚齐大叫一声,连身边的行李都不顾了,一把抱起她朝着早就在一边等着他的车子跑去。
“快,去医院!”
关上车门,孙亚齐对着前面吓呆了的司机大声吼道。
“木木,你醒一醒!”
汽车发动了,孙亚齐完全不顾刚痊愈的腿,因为剧烈运动而引起的剧痛,不断地叫着木夕夕,因为他已经完全被她身下的鲜血吓呆了。
该死的端木夜,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