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听众朋友们收听今晚的美丽心情,明晚再见.......”放下耳麦,许婉捶着酸痛的肩膀,无力的走出演播室。
“许婉,现在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点夜宵吧”许婉一边收拾着手提包,一般回头答道:“我就不去了,明早还有课呢,回家要整理一下PPT”导播小赵知道许婉很忙,也就不再强求。
跟大家到完别,许婉就打上了电梯,走出电台大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街上的人还是很多,许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好孤单,一阵冷风吹过,许婉打了个冷颤,她抱紧双臂,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许婉七岁的时候父母发生车祸双双离世,小小年纪的许婉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在一起,现在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唯一的爷爷也在上个月辞世了,留给她的只有一栋老房子和一个祖传的血玉手镯。
老房子离电台并不远,穿过几条小巷子就到了,许婉像往常一样走在昏暗的小巷中,边走边将手伸到包里掏着钥匙,隐隐约约间许婉似乎听见了求救声,她循着声音走去,看见离她不远的另一条深巷中,一个略有些肥胖的男人正在侵犯一个少女。
许婉看不清巷子里面人的样貌,因为巷子实在太暗了,许婉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可是她是一个老师她有高尚的品格,她的道德感让她迈不出远离的脚步,悄悄的拿出手机拨出110,悄声交代清楚之后,鼓起勇气向着深巷之中大喝一声:“你这无耻之徒,我已经报警了,你还不快滚.......”
许婉已经害怕的全身发抖了,可是她还是勇敢的站在那里,肥胖的男子听到许婉说报警了,他恼怒的向许婉扑过去,许婉小心的躲闪着“你....你别.....别乱来,警察就要来了,你休想.....休想逃掉”许婉毕竟是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身强体壮的男人呢。
很快,气喘吁吁的许婉就被男人给抓住了,男人用力的掐着许婉的脖子,她痛苦的挣扎着,一旁的受害少女看见徐婉的痛苦,她小心的拿起地上的砖头向男人用力的砸过去,男人一把推开手上的许婉快速的躲开,许婉靠着墙有些虚弱的呼吸着。
男人被彻底惹恼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向着受害少女刺过去,许婉吓得尖叫,她冲到男人的背后,用力的抱着他的腰对着少女大喊:“你快走啊,快走.......”少女脸色苍白的向着小巷的出口跑去,男人反手将匕首刺进了许婉的心脏,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许婉痛苦的捂着伤口,鲜血沾到了血玉镯上,镯子上发出诡异的红光,许婉并没有看到。
原来死亡的距离这么近,这一刻许婉反而不怕了,她可以去找爷爷和爸爸妈妈了,他们可以一家团圆了,许婉轻轻的笑了,原来死并不可怕,至少比孤单寂寞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要好得多,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悄悄的流逝着.......
徐婉觉得耳边好吵,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匕首刺入心脏的疼痛感,她不是要死了吗?为什么还有感觉,还能听到这些声音呢?她好想睁开眼睛好想坐起来可是全身都动不了,她隐隐记得自己好像晕过去的时候看见手上的血玉镯发出一道很强的红光,算了,她现在不管怎么着急都没用了,最坏不过就是消失在宇宙间,顺其自然吧,想着想着许婉就这么再次昏睡过去了。
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的往下落,远处临轩而布的佳石上堆满了雪,近处的红亭画舫奇木异花也被雪渲染的淋漓尽致,一个穿着木兰青双绣缎裳梳着双丫髻,发上还插着羊脂色的茉莉小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端着铜盆穿过长廊向正屋走去,“吱呀”一声将漆红色的房门推开。
“绮翠,你怎么才来,二姑娘等着水呢”绮翠见盆放在小几上,回头对着身材丰腴的奶娘林妈妈说道:“妈妈,不是奴婢走得慢,是这天儿冷,伙房的丫头们烧水烧了半天才好”林妈妈没有答话,只是拿起锦帕放在盆里,粗壮的大手将帕子揉搓了几下,又将帕子拧干,走到床前轻柔的给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擦着脸。
刚刚擦好门又开了,一个与绮翠同样装扮只是颜色不同的另一个丫鬟幼蓝端着粥走了进来:“这雪可真大啊,咱们该叫姑娘了吧,这个时辰该用些膳了”林妈妈点点头,轻声唤着:“姑娘......姑娘,该起了.....”
许婉听见耳边的叫声,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看见的不是白色的病房,而是类似古代装扮的三个人,她有些错愕的揉着眼睛,可是那双明显小了好几号的小手让她有些惊慌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了“穿越”这个词,她努力的思考着,是了~一定是那个血玉镯,当时它的确发出了红光自己并没有看错,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
林妈妈和两个丫头一直看着床上的姑娘,许婉清楚的知道,如果她想好好活下去现在就必须装着失忆的样子蒙混过去,她装着怯生生的样子缩进了床里面,伸出白玉般的纤纤素手,指着林妈妈道:“你们是谁?为何我会在这里?”听见姑娘的话三个人都吓到了,林妈妈赶紧吩咐绮翠和幼蓝让她们去找大夫人和大夫过来。
屋子里只剩下了林妈妈和床上的徐婉,林妈妈坐到床上,心疼的将许婉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姑娘您别怕,奴婢是您的乳母,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原来是奶娘,许婉摇摇头:“我不记得了,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林妈妈将许婉身上的被子盖好“姑娘,您是廊城昌义伯爵府的嫡出二姑娘,您的闺名叫濮阳丝幻”许婉点着头消化着奶娘给的信息,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儿的当口,就听见了环佩作响伴随着不少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珠圆玉润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年约三十岁的妇人向她扑过来,许婉吓了一跳。
“我的儿,听绮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告诉为娘是不是真的?”许婉点点头,美貌妇人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原以为不过是碰了头没什么大碍,却不想会这么严重,林妈妈可曾叫了大夫?”林妈妈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头大汗的幼蓝就回来了,她跪下来向大夫人行了礼:“大夫人,徐大夫来了,让奴婢们将屏风摆好,徐大夫进来给姑娘把脉吧”大夫人点点头,片刻的功夫就将屏风摆好了。
许婉躺在床上,林妈妈将一根丝线缠在她的手腕上,大概过了一刻钟,就弄好了,徐大夫背着药箱出去了,大夫人跟在他的身后,许婉连徐大夫长什么样的走不知道,不清楚他会跟娘亲说些什么,大夫人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她安慰着许婉,细心的喂着许婉喝下一小碗粥,又抱着她说了一些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许婉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的抱着了,其实,做濮阳丝幻也很不错,至少她可以享受到家人的关怀,许婉觉得很满足了。
对于自己是如何病倒的她还不是很清楚,仰着小脑袋故意撒娇道:“娘亲,女儿是如何生病的呢?”大夫人温柔的笑道:“谁叫你不听话,偏要在这样冷的天儿里出去玩,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这要是在别的府里,你身边的这些个人早就仗毙了,日后你可要听话些,知道吗?”
濮阳丝幻听到母亲的话不禁庆幸起来,幸好她没有穿成什么小丫鬟,不然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陪着大夫人聊了几句,丝幻有些昏昏欲睡了,大夫人看着女儿睡着才离开,丝幻这一觉睡了大约两个多时辰。
看到床上的纱帐在动,绮翠快步走到床边,将纱帐勾起来:“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刚刚老爷和两位少爷来看过您了,您正睡得熟,老爷就没有让奴婢叫您起身”说完话幼蓝就端了杯温开水过来,丝幻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开口说道:“爹爹和哥哥们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呢?”
绮翠扶着她靠床坐好:“姑娘是忘了,咱们老爷是个闲散伯爵,平日里喜爱读书习字,除了打理府上的一些杂事也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书院读书,今儿个是请了假回来的”
丝幻点点头,看来她在这个府里还是受宠的,大夫人跟她说过,她是这府里最小的主子,她的娘亲生了一儿一女,府里还有两位姨娘,一位梅姨娘是大夫人的陪嫁,生下庶长女后抬了份位,还有一位庄姨娘是这廊城第一富商的嫡女生了一个儿子。
府里的三个女人貌似相处的还不错,丝幻从醒来就发现绮翠她们穿的衣服跟汉服很像,都是那种宽大的袖口,可是究竟是不是汉代她也不确定,吩咐幼蓝拿本史书过来。
接过书丝幻就让两个丫鬟去了外间,她翻看着全是文言文的史书,幸好她是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这些文言文还难不倒她,原来这里叫宁昭国,皇室一族姓宁,这里的制度与明朝很相似,丝幻没有因为来到架空的王朝而沮丧反而有些庆幸。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的,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她有些不敢相信,原来真的有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的女子存在,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从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变成一个如此绝色的少女她有些接受不了,这具身子才十岁还没有完全长开,真不知道这样的花容月貌是福还是祸。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