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扁舟划过,凤然优雅的把选票放进选票箱,赵习晴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的等着最后的结果。
春末夏初的微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凉意,身体本就有些积弱的赵习晴忍不住双手抱臂打了个寒颤,一旁的凤言真无奈的看她一眼回身吩咐了一下,不一会下人抱出一张毯子。
美美的把毯子披在身上,甜滋滋的朝凤言真一笑,又顺带示威的看了赵习书一眼这才收回得意的神态转身看向舞台,此时台上唱票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花魁之争毫无疑问的落在了舞儿姑娘和弹着‘笑傲江湖’的清风姑娘身上,票数一直呈胶着状态交替上升,远远地甩开其他姑娘遥遥领先着。
“三表哥,这样唱票真的可以做到公开透明吗?”赵习晴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表妹认为呢?”凤然摇着折扇,风情万种的对着赵习晴一笑。
“习晴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翻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前面的超级风骚男,对她用什么美人计啊,害得她一激动心都要跳出来了。
凤然不理会她语气中的不满,依旧是千娇百媚的一笑,说道:“不知小表妹对于‘赌’了解多少?”
听到这个字,赵习晴的心就像是本来要开锅的热水突然被加了一把柴一下子沸腾了,不过一转眼就有些郁闷的看向凤然不满的说道:“为什么三表哥之前不对习晴说呢,不然习晴也可以趁机发个小财了。”
“没看出来小表妹倒是个财迷,不过你怎么就能保证你能一次压准而不是被套进去?”凤然好笑的看着她那张有些郁闷的脸,心情大好。
赵习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然后突然换了副讨好的嘴脸说道:“这个嘛,自然是要跟着三表哥去压啊,跟着三表哥有肉吃嘛。”
“哦?我有说我要去压哪家小姐吗?”凤然依旧是笑的一脸风骚。
赵习晴很想狠狠地翻个白眼鄙视他一番,你丫的就装吧,明明勾起她的兴致了还拼命地跟她打哑谜、练太极,就是不好好的把话说清楚,太过分了。
赵习晴觉得这样说话太累,还不如不说,重重的靠回椅背目落前方说道:“可惜马上唱票结束,即便三表哥有压哪家的姑娘,对于习晴来说也都是无用的信息,倒是可惜了。”
“小表妹就这么想趁机发个小财吗?”
“当然啊,这种可是飞来的横财啊。”
“可是你知道无论压那一家的姑娘你能赚到的都有限。”
“习晴知道,可是习晴没有想做庄家的心思,小赌怡情,只是玩玩罢了。”
“想不到小表妹看的倒是通透。”
凤然的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但是话题又一转,“不过小表妹可曾想过这样一场比赛,幕后最大的东家能赚多少?”
赵习晴摇摇头,她确实不知,对于这些所谓的黑暗产业她从无关注过、了解过,自然不会知道具体的盈利金额,但是看着这凤湖之上大大小小的游船和船上的众多公子哥,赵习晴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如果你是东家你会怎么做?”凤然以为赵习晴不懂其中的规则引导的问道。
十分不雅的翻个白眼,说道:“自然是利益最大化,如果能爆出一个大冷门自然是最好,但是今年的姑娘除了台上票数最多的二位,其他的实在是担不起这个担子,所以只能在这二位姑娘中选一位能让自己赚的最多的。”
其他几人显然也已经被她们二人的话题吸引,脸上都露出‘我很有兴趣’的表情看向他们。
“习晴妹妹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凤言真扶着下巴赞叹的说道。
诸位大哥,这都是常识好不好,赵习晴在心中鬼叫,不过面上还是要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羞答答的说道:“言真大哥谬赞了,习晴只是随口乱说的,其中的道理习晴这样一个深闺女子怎么能知道呢。”
赵习书很是鄙视的看了赵习晴一眼,这个小妹现在越发能在世子面前讨好卖乖了,“小妹刚刚明明一副你什么都懂的表情,怎么这会又什么都不懂了呢?”
依旧忸怩,赵习晴做作的说道:“习晴确实不懂啊,只是跟着表哥思路随便乱想的,这自然是担不起言真大哥的夸奖啊。”
“可是刚刚看你说的条条是道,不像是乱说的啊。”赵习书不肯轻易放过自家小妹,指出她的漏洞。
“那如果大哥一定要说小妹懂,那小妹就懂好了。”赵习晴的语气有些无赖。
此时台上已经唱票结束,天香楼的舞儿姑娘力压清风成为了今年京城中第一名妓,赵习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问道:“天香楼很有背景的吧?”
“如此大的花楼开在京城如果没有背景,生意怎会如此红火。”凤然明白她语意之中的所指,好心的回答道。
“那三表哥能好人做到底,带习晴去天香楼参观一番吗?”讨好的笑笑,双眼弯成一条线。
“不行,三皇子不能带你去。”还没等凤然回答,凤言真已经先一步拒绝了赵习晴的请求。
果然不同意,赵习晴暗自撇撇嘴,莫名的来到这个时空,如果不去逛一下花楼,穿越之行就不完美了,可是看着自家大哥神色,如果世子没拒绝他也会不同意。
暗自叹口气,赵习晴认命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不再说话。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凤言真和赵习书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他们想不出为什么她总是会有惊人的言辞举止,虽然很多时候无伤大雅,但是这逛花楼还是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之外。
且不说凤然大婚将至,身为一个皇子公然的出入春楼会引起多大的妄议,单单赵习晴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出入花楼就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她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了是吧。
大赛结束,四周的游船陆陆续续的开始撤离,因为他们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自然也就变成离码头最远的地方,所以他们也不着急先回去。
不能去花楼在赵习晴的预期之下,所以虽然有失落,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拿起一块点心准备补充一下能量,一边吃一边问道:“刺客你们怎么处理了啊?”
拍拍她的头,凤言真一副不好商量的口吻说道:“刺客的事情我们自会处理,你就不要多问了。回去之后自己多注意不要生病。”
赵习晴觉得自己此时化身成了一只**的趴在主人身边等待安抚,这感觉真不怎么样,皱皱鼻子挪开自己的头表示抗议。
“习晴今天怎么说也是很出力的,你看,都受伤了,所以习晴有知情权,习晴不想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振振有词的表示自己想要搀和一下,赵习晴努力地维护自己的权益。
“如果你没有擅作主张你今天就不会受伤。”凤言真的口气依旧不容质疑。
赵习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这人怎么这么大男子主义!
“首先,你们今天的安排我并不知情所以不存在擅做主张;其次,三表哥刚刚受过重创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容再出意外,习晴刚刚的举动只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产生的,这是出于关心,而且受伤也是意外,习晴觉得自己受伤总比三表哥受伤来得好一些,毕竟他和姐姐就要大婚,不能再出意外;再次,习晴不想每次都是在这样的情况被你们认为擅做主张,习晴需要知情权,这有什么不对。”赵习晴说的很是气愤,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
凤言真显然没料想到赵习晴居然会反弹如此严重,脸色变得有些阴暗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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