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她就不会再退缩,整理好行装,梁珊箔背起包袱打开了房门。
看看天色,这会儿顶多刚到卯时,转身关门,她毅然离去。
“你准备就这么走了?”一个带着薄怒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后背一僵,梁珊箔瞬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你,怎么就起来了?”看着安夜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那么点心虚。
安夜一声冷哼,颇是埋怨的道:“只怕我再不起来,某个人走了我都不知道。”
“我……”
“你什么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想一个人先走么?”安夜恼了,慢慢走到梁珊箔身边,一把扯过她肩上的包袱。
梁珊箔立马大急:“喂,你……”
瞪了她一眼,安夜自然的将包袱挎在肩头:“我帮你拿着。”说着,人已经往前走去。
面上浮起一个笑容,梁珊箔欣喜的咧起嘴角追了上去。
天下第一楼的惯例是4更打烊,到了这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去睡了,两人经过大堂,周围只显得异常安静。
突地,整个大堂的灯火被瞬间点亮,两人诧异的见到庄鱼一伙此刻正站在堂中。
“娘,你们?”
“小兔崽子想不打招呼就走么?”庄鱼眯着眼,面色不善。
安夜嘿嘿干笑了两声:“额……就算我没打招呼,娘你们不是一样知道了么?”
安砚初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着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爹啊,你这什么表情?你儿子我要走了诶!”
“早去早回!不送!”安砚初拍拍他的肩嘱咐。
安夜:“……”
夏羽瞳粘到了他身边,不开心的撅着嘴:“唉!公子你又要走了?那,一定要记得想羽瞳哦!”
宠溺的捏捏夏羽瞳的小鼻子,安夜笑道:“我在外头最想的就是你了!”
一旁灵月把玩涂着豆蔻的长指甲,妖娆一笑:“就这么走了,姐姐可会想你的哦!”
“啊!姐姐你能想我,我真是太开心了!来,抱抱……”安夜夸张的一笑,就要去揽灵月的腰。
冷冷的声音及时扼止了他的动作,颜依雪白他一眼:“哼!只晓得占我们几个便宜!早走早好!”
“依雪,你这话太伤我心了。”做出捧心的动作,安夜煞有其事的皱紧了眉。
静颜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看到安夜目光落来了自己身上,她赶忙止住笑意,只道:“公子路上小心。”
“静颜美人,果然还是你最好了!么……”趁其不备,安夜瞬间在她白嫩嫩的脸上偷了个香。
于是,某妖孽瞬间被包围进拳光腿影之中!好不凄惨!
一顿扁完,四个美人同时收了手,端端正正的立在了一边,脸上漠然的好似刚才扁人的根本不是她们。
梁珊箔不禁咂舌,大张着嘴形成“O”字。
庄鱼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见多了就不奇怪了!那小兔崽子的一身功夫就是这么千锤百炼而来滴!”
“咕咚”一声,梁珊箔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这天下第一楼里的人在庄鱼的带领下果然个个都强悍!
“珊珊啊,我家这小兔崽子就暂时交给你了。”
“啊?哦!”点点头,梁珊箔回拍着庄鱼的肩:“鱼鱼,还有你们,都放心吧!跟着姐绝对有肉吃,姐若为攻,封他为受!够仗义了吧?”
安夜:“……”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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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祝家
“小姐,小姐……”银心一阵小跑进祝英台的香闺。
“怎么了银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从正在绣的一副鸳鸯图中抬起脸来,祝英台一脸疑惑的问到。
猛灌下一口茶,银心这才开口:“有人,有人来咱们家提亲了!”
“真的?”祝英台一喜:“一定是梁兄!”丢下手中针线,她就提裙跑了出去。
正堂,祝公远与其夫人藤氏正笑盈盈的招呼着座上宾:“太守大人能光临祝某这小地方,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好说,好说!”马太守捋捋胡须,笑盈盈的望着自家独子马文才,心中却是郁闷到不行。
也不知道这混小子发什么疯?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要娶这祝家小姐了呢?
唉!可是有什么办法?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也得由着他啊!再说了,这娶亲也不是什么坏事,祝家也算得上是个大户,也不算拂了门当户对。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坐在堂中上头马太守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纯粹。
“爹,娘!听说有人来提亲了?”声音响起,祝英台人也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堂中,待看清堂中所坐之人后,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马文才?怎么会是你?”
马文才轻轻一笑,手中纸扇在半空划出一个弧形,他甚是彬彬有礼的躬身:“怎么不会是我呢?”
“你,你来干嘛?”祝英台不禁有点恼了。
“提亲啊!”
“你,你们把东西都拿回去!我不嫁!”一把拽下束礼盒的红色彩绸狠砸进马文才的怀中,她恨恨的到。
“英台,我知道在尼山你对我有点误会,但我不希望因为那点误会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我是诚心娶你过门。”轻巧接过彩绸,马文才却是脸皮也不红的说完了这番话。
看着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马文才,祝英台恼的口不择言起来:“你,你,你……无耻!马文才,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放肆!”祝公远一拍桌:“你这像什么样子?”转头,他连忙对着马太守哈腰点头:“小女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太守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娘啊……我不要嫁啊!”委屈的泪水在眼中打转,祝英台靠进了藤氏怀中。
“荒唐!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说不嫁就不嫁?”祝公远冷了脸:“你书都白读了么?晚上把女诫抄个一百遍!”
祝英台急道:“爹……”
这时候,马文倒是出来打圆场了:“诶,英台毕竟是女儿家,一时缓不过来,祝伯父别太苛刻了。”
“马公子说的是。”点点头,他又对祝英台道:“还不谢谢人家马公子替你求情?”
撇撇嘴,祝英台不情不愿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谢谢马公子。”
祝公远顿时不悦了:“大声点,没吃饭啊?”
“谢谢马公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大喊出声,祝英台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