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个男人!”
店小二登时怒了,骂了过去,“什么男人,那是我们家大小姐。”
二楼之上站着一个少年郎,面容俊朗有神,雌雄莫辨,一身红色喜庆的新郎装居然英姿飒爽颇为潇洒。
那少年郎左手摇着折扇,右手上那锭重硕无比的金元宝在他右手上抛啊抛,轻轻松松的仿佛那不是块近五斤的金子而是颗小弹丸而已。
众人沉默了。
原来娄大小姐嫁不出不是因为她又丑又泼辣,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忽的人群里有人尖着嗓子喊,“呀,她是小阎罗啊,她就是那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小阎罗啊!”
“就是,就是他前阵子在我家门前踹飞一个和尚两个道士啊,还迷昏了四个大姑娘!”
“谁娶了她谁倒霉啊!”
这话一出,几个原本已经踏进红线之内的男人立刻忙不迭的退了出来,生怕退的迟了那块大金子就砸了过来。
人群里一个瘦小的人鬼祟一笑,松开紧捏鼻子的手,非常满意偷偷的往后退。他退、他退、他退退退……忽的,他顿住了。他一回头,立马识相的冲着那拉着他的衣襟的女子讨好的笑,“二娘……”声音拖的又长又嗲,方心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用力扭住娄闹的耳朵,“说,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二娘,我冤枉啊。”偷偷瞪向方心燕身边的梅朴帐房:二娘回来怎么不通知一声。
梅朴帐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算盘轻敲便随即摆了出来给他看。
娄闹气的噎住。他不过是多用了三两银子,至于天天盯着他不放,到底谁是主子?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哪里敢说出口,窝窝囊囊的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抛金子招亲!抛金子招亲!招亲!招亲!”群情激奋,群情激奋!
梅朴看向那些摆明了看热闹的扬州人,再看向千禧阁门前没有一个人的空地,摇头叹息了声。
大小姐真是吝啬,就算知道没人来也要花些钱找些人来充充场面啊。
这个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忽的,一块石头用力娄闹的后脑勺。
呀,差点忘了正事。
娄闹惊跳了起来,“二娘,好二娘,你待会再扭,我得去办正事,不然我姐金子就没地方扔了。”说罢,一刺溜的从方心燕身边溜了出去!
“二夫人?”
“走,跟去看看。”
只见娄小弟跑到街角,死拽活拉出一个人来。那人头朝下屁股朝上,在娄小弟粗鲁的拽拖之下居然一动不动,看来是昏掉了。好不容易拖到红线边缘,娄小弟用力一踹!
那人咕噜咕噜的滚到正中央,咕哝了一声,侧身一翻,四肢大张,头发衣着凌乱看不清相貌,居然还开始轻微打酣。
终于有人参加拋金子招亲了,没有白等啊!
店小二欢呼一声,“时辰到!”
也不知何人在人群里叫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单薄的口号顿时汇入大江,扬州人个个热血沸腾,欢呼鼓噪!
“砸!”
“砸!”
“砸!”
“好吵,那个人好大的狗胆,敢吵我睡觉!”司马舸揉揉眼睛撩开脸上的发,露出俊美无匹的面容来。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双笑意吟吟的脸。
睡意未醒,他下意识冲着她回笑过去,那一笑,虽然倾不了国,但是绝对可以倾倒几座城池。
众人登时目眩神迷,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心中顿时生出些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这么个美人儿如果配给娄大小姐,真是太亏了!
折扇一挥,衣袍一撩,就见娄大小姐潇潇洒洒一笑,右手伸展了下。
一道金影横空掠过!
“不要!”刚刚看清那人长相的方心燕发出非一声很凄厉的嘶吼!“梅朴,快拦住那块金子!我长你一倍工资!”
话音刚落,一道暗黑色的算盘子以着迅捷无比的姿势朝那金子冲了过去,金子被算盘子一碰登时换了个方向。
娄默微笑,就知道她会玩这一招。幸好她有准备。
“抬过来!”
一箱子明晃晃的金子立刻被抬放到她的跟前。
一时间,空中金影与暗影交错不定,很快空地之上已经满布金子还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算盘子,有机灵人数了数,正好都是七十七个。
司马舸瞪了眼空中来回交错的金子,着实错愕了下。动动手脚,果不其然被点了穴了了。
既然动不了,也就算了。砸就砸吧,挺多内伤呕血,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可以光明正大赖着不走,也是甚好。
如此一想,他顿时轻松了许多,甚至极有兴致的瞧起了扬州风景来,嗯,北京有古朴之色,这扬州府也不失雅致淡然,配上湛蓝苍穹果然美的如同水景画一般。
他左瞧右看,忽的,视线定格在人群之中某个女子身上,她正在叫嚣着让身边高个的帐房先生赶紧砸。
嘴角蓦然玩味勾起。
原来躲在这里啊,怪道某人怎么也找不到。
梅朴抬起自己空空的算盘,爱莫能助,“二夫人,我的算盘子用完了。我也没办法了。”方心燕心中怒火无从发泄,狠狠扭住正准备遁逃的娄小弟的耳朵,“说,你姐到底铸了多少金锭子!不说实话我扭掉你的耳朵!”
“我不知道啊!”
正说话间,又是一锭重硕的金子往正中央司马舸身上砸了过去!
“不要!”
“碰!”砸中了!
“呕!”躲避不及正在发呆的司马舸呕出了一口血。
“哇!”扬州府人莫不是捂着饿的扁扁的肚子欢呼起来,砸了整整一个时辰,从辰时等到午时,总算是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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