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默微露讶异。
司马舸脸露喜色以为谈判得成时,就听见娄默很好脾气的说了句,“那你就死吧。”
他登时气的噎住,好半晌才抖着手,颤着声,悲愤莫名,“你真的要娶他?”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是知道了。
“没差,一个也是娶,两个也是娶。”她是无所谓的。
“齐人之福,齐人之福……”他喃喃念了几句,目中微红颇有壮士断腕的悲壮。娄默心情极好的看着他,“想通了?”一个人的表情居然可以这么丰富,着实令人惊叹。
绝美脸上狰狞恐怖,他默默转身,就往前面走。
“去哪?”
“我去买耗子药,毒死他!”
就在此时,娄小弟呻(和谐)吟了声,悠悠醒转过来,看见娄默立刻凄厉狼嚎了声,手脚俐落紧紧抱住娄默大腿,“默姐,我见鬼了,快去抓鬼!”
她嘴角略抽。抓鬼?她又不是茅山道士。随便招呼两个下人将娄小弟扶回房间去,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你不是买耗子药去了吗?”
这女人说真的还是假的?司马舸斜睨了过去,居然见着她满脸俱是看不成好戏的失望。面部肌肉忍不住抽了再抽,面无表情,“我怕耗子药毒不死他,我得想个永绝后患的主意。”
“哦。”她随便的。
娄府向来对下人赏罚分明,下人屋子也非常齐整。走到一处小院落远远就见着许多下人挤在一所屋舍的窗户上,一个个鬼鬼祟祟往里面瞧。
小吉子眼睛贼厉,看见了娄默忙躬身行礼,“大小姐好。”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小吉子忙回道,“小玉不知怎么断了气,我们才准备替她准备后事,可巧莫大夫来了。他愣说小玉没死,还把我们都赶了出来。咦,姑爷!”
他瞠目看着司马舸外衫未着就穿了个白色内衣,一脸的委屈憋闷跟在娄默后面。
“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屋里给你取件外衫来?”小吉子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娄默,顾不得看热闹,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埋怨道,“爷,您是不是在外面打秋风的时候被咱们大小姐给逮着了?明天就办喜事了,您也不忍忍。”
好不容易用金子砸回来的姑爷可千万不要飞了。
见司马舸不以为意就跟着娄默往屋子里走,小吉子赶紧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说姑爷,咱家大小姐虽然年纪大了些,名声坏了些,可生的够俊,又家财万贯。你不要可还是有人要的。”
没想到司马舸非但不领情,脸色愈黑,冷哼了一声,袖子几甩就将小吉子的手甩开了。
小吉子怔怔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直嘀咕道,“奇怪,奇怪。”
他明明握的挺紧的,怎么姑爷就这么一推一搡的,他就被推开了。
见鬼了吗?
难不成是小玉的鬼魂作祟?
小吉子顿时觉得身子冷的很。
司马舸走进屋子里,就听见一声暴喝,一根银针迎面直往他的眉心刺了过去。
“叮当!”银针坠地。
娄默收回长剑,剑尖因为银针冲力尤然发颤。
她冷道,“莫大夫,治病救人要紧。”
莫怀仁恨恨哼了一声。
司马舸觑了床榻上面无人色的小丫头一眼,那丫头相貌端正但有些呆板不若那假货聪明外露,正是前几日一直伺候着他的小玉丫头。出气多进气少,看来是快不行了。
再一看,小玉的头上几处要穴位都插着银针。银阵乱颤,闪着寒光。
他不由摇头叹息:“这么个治法,就算人没死也要被你治死了。莫怀仁,你爹惯使银针,可你连病症都不知道就胡乱把银针往她要穴上插,难怪你爹被你气死。”
莫怀仁冷看他一眼,“我治病救人不用你管!你给我一边待着去!”
话音未落,小玉丫头惨叫一声,嘴角流血,甚至连眼角鼻孔都开始往外冒血。
莫怀仁才准备刺入厥阴穴的银针顿时一抖,不知所措的瞪着渐渐七窍流血的小丫头。“这、这怎么办?”
娄默立刻喝道,“快拔针!”
“呀,不能拔!”司马舸一把握住莫怀仁的手腕,“现在拔针她死的更快!”
“可是……我以前在猫猫狗狗身上试过的啊,没有出过什么差池啊。我就是按照爹留下来的医书来治的……”
娄默眸光倏地变冷,长剑出鞘抵住莫怀仁的咽喉,“我娄府的人可不是猫猫狗狗,如果小玉出事,我要你……我要你娶她的牌位照顾她一家老小!”
“啊!”好令人惊恐的惩罚啊!莫怀仁身子不由自主发颤,迭声道,“我救,我救,我马上就救!”可是……该怎么救?
小玉七窍里的血愈流愈多,流的莫怀仁心慌意乱手忙脚乱,赶紧从包袱里找出一本破书,躲到一旁连翻再翻,满头大汗。
没有……怎么会没有……他的终身幸福不要葬送在这里……
看莫怀仁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娄默眼里笑意微闪。长剑入鞘,她走到司马舸身边,低问,“如何了?”
司马舸将最后一根银针给拔了出来,暼了一眼莫怀仁,压低声音道,“没事了,只有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这莫怀仁真的是你口中医圣莫争的传人么?居然连小玉只不过被点了穴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新奇的法子,差点将命送给他。”她仍然有些薄怒,伸手一弹,一道劲风朝莫怀仁冲了过去。
莫怀仁轻“咦”了一声登时软倒在地,手中那本破书也摔在了地上。
司马舸捡了起来,“莫争医书。”他翻了几页,双目蓦然睁大,嘴角忍不住抽搐连手都不断抖了起来。
娄默看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有没有火折子?”
娄默从袖袋里掏出火折子给他,他深吸了口气,将火折子往莫争医书上一靠。莫争医书本来就破损不堪,蓝黄色的火苗立刻噗的一声从底烧到头。快要烧到手时,他手一松,莫争医书便坠落在地。
一会功夫,那本书便成了灰烬,司马舸不放心还踩了几脚,确保所有都成了灰烬才松了口气。
娄默微讶,“你烧了这本书,恐怕这莫大夫更要视你为仇敌了。”
他脸垮了下来,“我也不想,可这种东西如果留在世上只会害人。莫怀仁功夫又低,莫争虽然行事疯癫可做过的善事也不少,如果让莫家唯一的子嗣就这么死了,我怕莫争用大药坛子砸我。”
见娄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眨眨眼,抛了个媚眼过去,“怎么,觉得你相公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你的来历不简单。”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卑微躬腰,笑眯眯的道,“娘子大人真是太高估我了,我不过是个在朝廷里打滚摸爬的官员罢了。”
“果真?”娄默挑眉。“熟识江湖是是非非的朝廷官员,你说我该不该信?”
“娘子,明天我可就是你的相公,你自然得信我。”
“看来我是不得不信?”冷哼了声。
司马舸低眉顺眼,“那是自然。”
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娄默抚眉叹息,“我现在后悔用金子砸了你了。”
他还是低眉顺眼,眼角含着贼笑,“后悔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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