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由人定
作者:云淡风轻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12

她本是别扭撇开脸,刚撇脸便觉得这个动作似在示弱,挑眉,“你看什么?”起身就往外走,可是走了不到三步身子被人从后拥住,

后面传来轻笑,腹腔轻震让她只觉得痒。

司马舸头低倾,鬓边有些许发丝从发冠里露了出来摩挲着她颊边,她似乎觉得痒,猛一抬头,两人的唇瓣轻擦而过。

他慢慢舔唇,一点一点,魅惑极限。

眉目之间俱是志得意满的笑意,他伸手抵住她的唇瓣,轻道,“这是说谎的代价。”

她哼了声,“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相信我,你是懂的。”他漫道,语气里是难得的正经慎重,调笑意味全消,“娄默,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就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口中的真伪,只是当局部真实抽离了大局时跟假话的功效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定定看着她,唇角微扯,“娄默,夫妻之间贵在坦然,如果连你的心我都走不进去,这夫妻还不如不做。”

她不信任他,这个认知让司马舸心头无端恼怒起来,语气也不若平素,倒是有些意气用事的急促。

“彼此彼此,”她不客气的回敬道,“我从不奢望摘下你的面具,我的心思自然不需要向你透露。”

“我的面具就在那里,是你不感兴趣去摘而已。”他恼怒哼道。

她才欲回嘴,突然觉得不对,呐呐问道,“我们……这是在吵架吗?”她少与人争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司马舸也愣了愣这才醒悟过来,俊脸登时垮下,“好像是。”只有他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么没有风度的争锋相对也是第一次。

“那该怎么继续下去?”她顿了顿,坦然自己的弱点,“我没吵过架。”

“我也不知道。”他悻悻住嘴。

两个都没有争吵经验的男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好一会,娄默才犹疑开口,率先举起白旗,“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公孙媚儿有些事早就该盖棺论定,为了死人伤了活人可就不好了。”吵架太伤神。

由此可见,她是天性善良的好姑娘。

对方都偃旗息鼓了,司马舸自然没有脸面继续吵下去,他摸摸鼻子惊叹了下她对他伟大的影响力。然后再次认定,他真的是栽给这个女人了。

他很男人的揽下责任,“是我的问题。”

娄默斜了一眼过去,“我又没说不是你的责任。”这是他挑起来的,不是吗?

“……”许多年后,司马舸才惊觉就是他的一时纵容外加心软奠定了他一辈子吵不赢架的悲剧命运,奈何奈何,悔之晚矣。

帘幕扯落,门扉半掩,一抹白色长衫垂落在长榻之上。苍白如玉的俊脸仍有残留泪痕,人却是已然沉睡了。

月落乌啼,星光半掩。

江惟翻了个身,腰间的薄毯垂落在地,凌波小心翼翼的捡起薄被再为他覆上,他身子微震睁开眼来,眼中清明如水。他根本没有睡着。

凌波小声劝道,“少主,回房歇息吧。”

“青衣白衣回来了吗?”

“在外面候着呢。”

江惟借着凌波的手臂支撑起来,他本就孱弱,如今眉心间黯然死灰一片。凌波赶紧从桌边小瓶里倒出一枚丸药,丸药幽香扑鼻,江惟嫌恶推开她的手,“我不要吃。”

“少主……您已经一天不曾服药了。”凌波眉头轻拢。“你不吃药,身体会受不住的。”

话音刚落,江惟仆桌重咳,死灰之色狰狞蔓延,孱弱的仿佛再一刻便要断起。凌波忙将那丸药塞进他的嘴里,却被他用力吐了出来。

“我不要吃药!”

弹球大小的丸药咕噜咕噜的滚的屋角,一路急滚沾染了许多灰层,深黑蒙上灰尘。凌波吃了一惊赶紧翻身抢过那枚丸药,小心翼翼的用白手帕擦去灰层,惨然道,“少主,这药不能扔啊。”

“为什么不能扔!我不要依赖它,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吃!”江惟急吼,目眦欲裂的抢过凌波手中丸药用力掷入窗外湖泊之中,凌波抢救不及只得呆看那丸药轻微声响没入湖中,涟漪顿生。她凄然回头,“少主,我知道您伤心媚儿小姐的去世,可是您也不能拿您的性命赌气啊。”

“如果我的性命要用媚儿的性命来换,这样的性命我宁愿不要。”目光落到桌边的玉瓶之上,他目中闪过狠辣之色,伸手握住就要往外掷去!

他的双腿蓦然被人抱住,“放手!”

凌波泪流满面,“少主,这些药都是媚儿小姐用命换回来的,您就这么把它扔了,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媚儿小姐?又怎么对得起主子,对得起我们这些人?少主,不可啊!”

江惟身子猛震。

好一会他他颓然跌坐在床榻之上,神色空茫没有焦距。玉瓶摔落,数十枚丸药滚落在地。他漠然看着凌波手忙脚乱的抢着收拾那些丸药,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闹剧。

眸里激烈的情绪慢慢的掩入冰山之下,冰山坚冷,冷让他最后一点愤怒也慢慢消失殆尽。他凄然苦笑,“原来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凌波一惊抬头,正对上江惟淡漠的眼神,心中大痛唯有哽咽道,“少主的苦我们都知道,可是、可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真的,一切都会好的!”

“会吗?”

“会的,会的!”

“不会了,不会了。”他喃喃低道,唇角掀起掀出一抹极苦的笑来。命运轮盘早就悄然运转,命由人定,一旦走上了那条不归路,任谁都回不了头。

从黄山山巅坠下去的刹那,他心中有释然更多的是惶恐,虽然侥幸不死,他却当自己死过一回了。死过一回的人对生的渴盼是任何活着的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当那个人微笑俯视着他时,他匍匐在黑暗的脚下,没有选择,墨染全身他也在所不惜!

如今的江惟,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受伤的少年了,不被人伤,唯有伤人!

清朗的目中渐渐起了阴霾,纤细的少年唇角再度掀起,笑如春花。

“让他们进来吧。”

------题外话------

刚才才发现今儿传上去的章节开头给我复制的有点问题,不好意思啊各位,已经改过来了。掩面,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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