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刚刚露出端倪,露珠尚未坠落,四周俱是薄雾。
薄雾之中,花丛树影之间有人穿梭,隐隐见得衣袂飘摇似仙,金冠束发,隐隐还听到环佩叮当作响,十分欢愉。
娄默环视四周,掩唇轻咳了声,继续穿着一身看上去飘逸出尘实际上累赘的华服在花丛之中招摇。
时间一晃,她已经在这里做了半个月的夫人,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也没见过传说中的公子,也没让她粘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红娘跟绿儿把她当菩萨似的伺候着,山珍海味享有不尽。若不是出不了这个谷,心里多少有点芥蒂,恐怕天堂也不遑多让。
怪不得人家说富贵人家好,她家也算有钱人家,跟这个一比,简直九牛一毛。
好吧,既然如此,闲着也是闲着,她自然得找点事情来做,例如探探路,再例如,抽空遁逃。
脚下小路错综复杂,她微微凝神,细细辨认了下立刻往左拐。
左拐右拐再左拐。
一路无人。
她凝神细听,心里纳罕极了,平日里那人早就蹦出来了,怎的今儿到现在都没动静。
花丛之中忽的一阵抖动。
她顿足看过去,小心翼翼的走到花丛那边,“司马?”
花丛里忽的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她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手一使力便将那人从花丛里拽了出来。
看着前面那个相貌粗狂的陌生男人,她一时怔住,干笑,“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继续。”
那男人瞪着她,面色潮红,本来已经被强压下来的火腾腾的冒上来,直冲身体各个穴道。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胆敢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就怪不得他了。
目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异光,如野外孤狼。
这人的眼神不对劲,娄默心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走。
才走了两步,面前人影一闪,那个男人居然已经到了她的身前。这人,好快的速度!她退了一步,顾盼左右。
虎目通红,泛着的光芒。
她在书香阁混迹的时间也不算太短,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
陌生男人蓦然出手,她下意识揽臂上格,没想到不到一招,她双臂蓦然一软便被那男人牢牢拥住,颈部立刻被略有胡渣的脸侵袭,糙的她心中发慌想吐。
“唔!”陌生男人忽的闷哼了声,软软摔倒在地。
娄默手一回缩银针很快没入袖中,亏得上次与公羊学了一招,否则还真是危险了。她退后一步,嫌恶低头看了眼,伸脚一踹将脚边那团烂泥踹到湖里,噗通一声水花飞溅。
她优雅转身,继续装她的仙姿美人大家闺秀。
好一会功夫,湖里微起涟漪,一双手臂牢牢攀上湖畔软泥。男人瞪着娄默远去的方向,凶光毕露!
走了一个时辰,金灿的阳光慢慢洒在大道小路之上,可是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早该在花园里侯着的男人。
奇怪,人呢?
正奇怪间,左肩忽的被人一拍,她心中微动忽的转身,一招小擒拿手牢牢扣住来人肩膀。
“唉呀,娘子,你谋杀亲夫啊!”司马舸捧着胳膊哀叫。一日不过见了一面,他相思如狂,没想到他这娘子压根不顾及他,好生哀怨的拭去想象中的眼泪。
娄默哼了声,“我才使了三分力,你喊什么喊。”双手一推一开,她松开手,“药丸带够了没有?”
“全拿了,差不过该够了,快走快走,水门马上就开了。不过娘子……”司马舸上下打量娄默一身娇媚女装,凤眸里有狼光显露。见惯了她简单妆扮,偶尔看一次只觉得目眩神迷心驰荡漾啊。他吞了吞口水,勉强将目光从她裸露在外的胸口移开,“拜托你以后千万莫要这么穿,我的意志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娄默面无表情抬步就往前走,桃颜染酡。
赶到水门前,两人忽的的顿足,看着站在水门前面对他们嫣然而笑的红娘和绿儿。
司马舸叹了口气,“娘子,咱们又逃不了了。”这是第多少次来着了,十五还是十六?莫非这两人的鼻子是属狗的?
娄默不说话转身就走。
司马舸奇了,“娘子,你干嘛去?”
“既然走不掉,还不如回屋睡觉。”
“……”
红娘与绿儿赶紧一左一右迎了上去,红娘朝娄默微笑,“夫人,公子请夫人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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