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湖广总督府的花厅,王致鸣恭恭敬敬地,向上首位就坐的张之洞老爷子,鞠躬、问好后,再寒暄一阵,就请老爷子启程。
张之洞一行登上飞艇后,都对如此巨大的玩意儿,却能够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充满了好奇。张之洞的几个心腹幕僚,包括辜鸿铭都上的是王致鸣的“鹰”号。
在鹰号客厅的餐桌上用餐时,王致鸣也耐心地给几位夫子类的人物,讲解了飞艇升空、飞行的简单道理,并且自豪地告诉各位有知识的人:这是中国人唯一领先西洋人几十年的一项技术,现在世界各国开始流行起来的快速旅行方式,都是由采用飞艇的航空公司提供的定期航班来解决,这些航空公司都控制在他的手里。各国虽然也在研究这项技术,但是他们的技术是最低级的。作为中国人,只有一项技术领先洋人是不够的,将来要在所有的科学技术上都不输于洋人、甚至超过洋人时,中国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这是他给张之洞老爷子的第一个信息!
餐桌边在座的几位都是大家,除了现代科技知识和金融、经营、经济管理知识欠缺或落后外,其它方面都是人精里面的佼佼者。他们对王致鸣的希望也是赞同的,张之洞作为时代的“清流”领袖,眼界自然就比常人和在座的人要宽些、看得远些,不然他也不会在一**三年开办了武汉大学的前身“自强学堂”,只是从学校的校名就知道其思路和眼界、境界。
在满清末期,也就是李鸿章和他的眼界比大多数同时代的、自诩为才子的人要高明得多了。那个时候的所谓才子都是些咬文嚼字,训诂或来点风花雪月的诗词还行,都是说点关于女人、女人的小脚的话题,那是洋洋万言,都不嫌累得慌的“狠人”,当然,以八股文来说,那是吃饭、升官、发财的玩意儿,就更是强项中的强项,但是说起工业、科技、经营管理,那就对不起了,那是七窍通了六窍,那是下等人的“奇技淫巧”的玩意儿,是最低贱的商人们的玩意儿。
“呸,满身的铜臭气息,俺们都不屑于看它一眼,那是有辱斯文的事情,那是恕不奉陪、敬谢不敏的”。自以为是的书生们都会这么一段“名言”的,唉!
但是,还是但是,张之洞老爷子在创办“汉阳铁厂”时,因为他自己和参与组织、实施的所有人,却都因为在工业知识和科技知识、科技精神方面的的欠缺,犯了一个初级错误:没有事先对生产原料的成分进行化验,更没有一个技术、工艺论证,对工厂的选址、生产技术和设备、原材料供应、产品市场等等,都没有一个统筹计划,就想当然的订购了高炉和炼钢炉,结果造成了产品含磷很高【三倍,脆性大】,根本不能作为现代机械工业的原材料,更不能作为钢轨的原料。
更是由于其煤炭【主要指焦炭】最初要从河北开平煤矿运来,开平煤矿在哪里呢?在渤海湾边上的唐山。由于当时没有铁路直达汉口,都是船运到汉口的,大家在地图上量一量就知道其距离,将近三千多公里的陆海联运,一吨煤碳的成本高达十六七两白银,而上海的进口钢材也就是三十多两白银一吨。
可想而知,生产的主要原材料的价格都是如此的高【一吨半焦炭冶炼一吨钢的能耗】,其产品成本为何就居高不下了。后来在江西萍乡发现了大型煤矿,有了就近的炼焦煤资源,其燃料费用也才降下来,基本上解决了炼钢、炼铁的燃料问题。
而张之洞的两次燃料问题,都是与李鸿章和刘坤一这两位官场冤家打交道,加上当时三人之间的相互较劲,张之洞的汉阳铁厂举步维艰、停滞不前,搞得张之洞是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交给当时满清全国的洋务大腕盛怀宣【李鸿章的经营管理主要负责人】接手,改官办为官督商办,张之洞才彻底地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但是,他还是输了,输给了李鸿章!
这里面既有张之洞的“蛮干”,也有其知识方面的局限性,更多的是掺杂了过多的官场博弈,呵呵,那是不死都要脱层皮的。
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王致鸣的建议,暂时停了下来,等从洛杉矶考察回来后再重新规划。只是因为其刚开始进行基础建设,花费还不大,损失小些而已,不像后世是巨亏五百万两后,不得不卖给盛怀宣。
对汉阳铁厂,王致鸣是不可能看着它像后世一样的艰难的存在下去,必须改变它的命运,王致鸣的西南、华中、华南铁路建设,前期的路轨还要靠它提供呢。
至于王致鸣是如何参与这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后面会专门来说。
一餐别致的“空中午餐会”,在两个多小时的航程中结束了,因为飞艇已经经过合肥到达了金陵【南京】紫金山机场,王致鸣还要下去接刘坤一老爷子。
一**零年十二月十日下午五点三十四分,接到张之洞、刘坤一两位督抚大人的王致鸣,陪同两位老爷子到达了李鸿章下榻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在顶层王致鸣的专用套房客厅里,三位满清朝廷最重量级的汉族高官第一次聚会了,王致鸣请三位老爷子先叙叙旧,等会给三位老爷子举行一个内部的接风宴,请三位老爷子尝尝世界各国的大厨师们的拿手菜,他还要给老爷子们推荐一种世界级的名酒。作陪的只有马相伯先生、仁叔和亚洲投资的贝克董事长,没有其他的外人。
于是,影响以后中国历史几十年的“1+3会面”,就在上海开始了。
这次会面被后来的中国历史学家誉为:这是影响了中国二十世纪初期二十年发展的会面,三位浸淫满清官场多年的满清朝廷的督抚和满清朝廷第一重臣,与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在上海的这一次会面,由此开创了中国二十世纪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彻底打开了中国通向世界的大门。中国也从此走向了持续发展的快车道,中国开始了它辉煌的历程……
“洋”人们的世界历史研究者们也不得不认真地研究这次会面,他们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发表的研究文章中,不得不酸溜溜地说:大中华帝国皇帝陛下,在一**零年年末时,与满清朝廷的最大三位汉族官员的历史性聚会,揭开了大中华帝国建国的序幕,他们密谋的结果就是对大清国取而代之,从而使德意志帝国威廉皇帝的“黄祸”预言变成了现实,世界被那位乔丹爵士改变了………
一**零年十二月十三日,下午,庞大的考察团飞艇编队在洛杉矶基地机场降落,第二天考察团一行就开始在基地内参观,第一个参观的工厂是北美汽车的轿车和载重车工厂……
三位老爷子和随行人员到达洛杉矶以后的参观、考察过程,对三位老狐狸来说,那是精彩纷呈的,使得他们一行人是目不暇接,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使了。整个过程对他们一行人来说,就是一次巨大的心灵净化、眼界开阔的旅行,一百多人是受益匪浅,大多数人都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问题答案。
反应最大的是三人所带来的二十几个军官,这二十几个军官在东华的演习场和军营中、舰艇上,除了震撼还是震撼。他们想不到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就可以训练出这样的“虎狼之师”,装备如此精良的武器装备,他们都一致认为:有了这样武器装备的军队,世界上哪里都可以去得了。
北洋水师的几个主力舰管带,是王致鸣点名让李鸿章带上的,他们是“定远”刘步蟾、“镇远”林泰曾、“经远”林永升、“来远”邱宝仁、“致远”邓世昌、“靖远”叶祖珪、“超勇”黄建勋。
张之洞与李瀚章协商后,调广东水师后来参加了甲午海战的“广乙”林承谟、林国祥、温朝仪,“广丙”程璧光、黄祖莲、詹成泰,“广甲”的黎元洪。
福建水师已经基本上被张成挖完了,剩下的人不是去了北洋,就是去了广东水师。刘坤一的舰队还没有影子,王致鸣给他的建议是把福建水师的剩余人员召集来,先组建长江舰队,先训练骨干。
其他的还有留美幼童身份的,王致鸣都向李鸿章要来,他们都是后来参加过甲午海战的,他们是“济远”号帮带大副沈寿昌,“致远”号帮带大副陈金揆,“广甲”号管带吴敬荣,“广甲”号帮带大副宋文岁羽,“定远”舰参谋吴应科,“定远”舰鱼雷大副徐振鹏,“镇远”舰枪炮大副曹嘉祥等等。
这里面除了“广甲”号的吴敬荣外,其余都是后世历史上的铮铮铁汉、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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