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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年的二月,很快就到了。
礼部的科考,今年定在了二月二十日。唐初,科举每年都考一次,有礼部主司礼部司总揽,是为常试;而皇帝不定时下诏举行的科考,为奉试。
科考还是要有人举荐的,也算是科举初期的一大特色,举荐你的人如果名气够大,够强悍,只要你能力出色,有名气,就能够高中。其实,就是唐朝版的拼后台吧。
所以,到了长安之后,各州县和书院举荐上来的贡生就要向长安城中的各个有地位的官员、命名人或者是皇室中人投出自己的作品,以求得推荐,被称为“行卷”。
萧睿,自然是不用担心没人推荐的;裴炎做为河东裴氏族人,自然也不必担心;倒是骆宾王有些让人担心。他自己不愿意干这行卷之事,无论萧睿和裴炎怎么劝,都不听,萧睿想要暗中帮助,却被骆宾王当场堵死:“子隆,大郎,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发现私下里帮我找人。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就与你们绝交!”
萧睿和裴炎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无奈。于是,萧睿只得开口说到:“观光兄,不要嫌我接下来的话难听。万一,我说是万一,如果你没有被选中。那明年的科考,你必须听我和子隆兄的安排……”
“大郎这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在理。”裴炎点了点头。“观光兄,我也是这个意思。”
骆宾王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子隆,大郎,你们就放心吧。我的才华,虽然比不得大郎你‘连吟三首莲花诗’,但是要考中,也是不在话下。我知道你们关心我,若是这次真的考不中,那我就听你们的安排,如何?”
“那就这么定吧。”萧睿叹了口气,只好说到。他可知道,历史上不屑于行卷的骆宾王第一次科考还真的就名落孙山了。“就祝我们三人全部高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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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日,科举正是举行的日子。
今日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照在身上,很是暖和。
在礼部官署门外,萧睿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看去,原来是青藤在朝自己招手。
萧睿走上前去,吃惊地问到:“青藤,你怎么会在这里?公主呢?”
青藤示意萧睿小声点,没好气的说到:“嘘……你小声点儿,没人拿你当哑巴!公主不方便来这里,就只好派我过来了。”
“诺,这时公主为你精心准备的。”青藤将一个精致的小篮递了过来。
萧睿接过去,看了看,篮子里有笔墨,都是上好的佳品,还有吃的东西。“这里面的墨,是公主偷偷从御书房拿出来的,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磨好的。这几天,公主为了郎君你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今天一大早就催促奴婢来给郎君送这些东西,公主也早早去了佛堂,现在在给郎君您祈福呢……“青藤絮絮叨叨说着。萧睿心里一阵感动,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若是不娶晋阳,自己就对不起她,更无法面对她了。
“我知道了。”萧睿点了点头,感动得说到。“青藤,请转告公主。萧睿,定不负公主!”
“奴婢记下了!”青藤重重地点点头。
“回去吧,我也该进考场了。”萧睿抬头看了看天,说到。
“郎君,您也别怪奴婢多嘴。您一定要考好啊。”青藤忍不住,说到。
“放心吧!”
刚回到礼部大门口,就看到裴炎和骆宾王。萧睿上前和两个人打招呼,裴炎见到萧睿,看口就问到:“大郎,刚才那个宫中的吧?”
“不错。”萧睿点了点头。
“嘿嘿,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勾引了一个宫女,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裴炎嘿嘿一笑,很是八卦地说到,骆宾王也是看起来一脸的暧昧
“别胡说!”萧睿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随即看了看四周出了自己三人外没有人主意这边,便示意二人附耳过来。“……”
“真的假的?”骆宾王听完萧睿的话,惊呼一声,随即醒悟,急忙闭嘴。
他的声音自然是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萧睿苦笑一声:“难不成我还骗你们两个?你们也知道,我是被我师傅收养,一直都跟随着他在五台山。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下山。”
“不错。”裴炎点点头,道。“晋阳公主前去五台山治病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晋阳公主一直在五台山呆了将近一年,去年二月处方才回到宫中。”
“哦,我想起来了。”骆宾王恍然大悟。“我们是去年六月在曲江池和大郎相识的,全聚德在四月时出了那回答三道题的事情。公主二月回宫,大郎四月来长安……”
“你们明白了吧。”萧睿一摊手,道。
“明白了。”骆宾王嘿嘿一笑。“‘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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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做题的萧睿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身旁,便抬头看去。萧睿抬起头,看到是礼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吃了一惊。
他认识李道宗,自然是拜上次前去定州所赐。当时他正和李世民谈论书法,李道宗则到里面禀报事情。所以,一来二去,两人也就认识了。当然,二人是不可能深交的。
李道宗对着萧睿笑了笑。
萧睿吃惊过后,也对其报以微笑,随即低头,开始做自己的试卷。
李道宗就站在一旁看萧睿答卷。
字,写的真漂亮!李道宗在心里面由衷地赞叹。不过,当李道宗眼角的余光撇过萧睿用的毛笔时,愣在了那里。
因为这支毛笔,他虽然不熟悉,可是在御书房中也见过几次。这支毛笔,是晋阳公主用的毛笔。李道宗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便看向毛笔的尾部,刻着很小的篆体的“晋阳”二字。就是晋阳公主自己用的毛笔!
这萧睿,难道和晋阳公主……
想到这里,李道宗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怕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倒不是反对什么。对于萧睿,他是很欣赏的。只是,皇家的许多事情,不能以常理而言……
李道宗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又低头看向萧睿,看到萧睿一旁的一个小竹篮时。李道宗知道,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的。
李道宗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睿几眼,之后便离开了。
感觉李道宗离开了之后,萧睿心里面长出了一口气。李道宗在身边的时候,萧睿感觉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如芒在背,十分的难受。不过,还好没有扰乱自己的思维,影响答卷。
从考场出来后,萧睿三人自然而然有聚集在了一起。
萧睿见到他们二人时,问到:“考得怎么样?”
裴炎长出一口气,道:“还行吧。”
骆宾王自信满满地说到:“你们就等着我高中的消息吧。倒是你,大郎,你考进士科,有把握么?”
萧睿说到:“尽人事,听天命!”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裴炎掏了掏耳朵。“现在就等着公布名次了。走吧,也考完了,今天我请客,全聚德!”
“这根本就是我请客嘛。”萧睿哭笑不得。
“错了!是我请客,你掏钱。”裴炎一本正经纠正到。
“哈哈哈……”三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就到了公布名单的日子。众人都到礼部官署前等着看皇榜,却被告知要等上几日,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告知是陛下下旨,要推迟放榜的日子。
众人在一片焦急中等待着陛下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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