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陶琴兰便在杜泊水家中住了几日,待得打扰得足,再去打扰小唐。
一次,江湖大众齐聚一堂,开怀畅饮。正是坐在飘渺仙人的冰花原中,在里面布有桌席。门罗山水门坐得一桌、华山坐得一桌、娥眉派坐得半桌、三门帮坐得几个位子,其他帮派弟子均得坐小凳子。
门罗山水门的弟子门围得一圈,里面坐得有小唐、二师兄马小德、三师兄罗长恨、五师妹罗利。坐在最上席的,却是华山掌门张顾宾。
张顾宾长得细弱、骨头硬朗,张顾宾惊慌道:“肖长胜上哪去了?有道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张顾宾旁边的二师兄马小德,面容憨厚、四十来岁,马小德道:“师父本在吃饭,他说去去就回,但是去了一直没回。”小师妹罗利惊道:“师父年迈,你们还不快去寻找,需等得你们把饭菜吃完了,才把师父喊回吃吗?”
正在这时,师父肖长胜从冰花原的屋顶上跳了下来。师父肖长胜年纪并不老,才六十多,师父肖长胜挥手道:“恩,这帮华山的兔崽子,我去厨房拿个酱油,居然把我锁在里面,害我必须重操旧业。”肖长胜以前做过盗贼。华山熊华林道:“门罗山水门师父肖掌门,你踩在我家师父的椅子上,可是有何指教。”原来,刚才师父肖长胜从屋顶上掉下,正好落在了张顾宾的凳子中间。
张顾宾转头道:“华林,对肖掌门不必客气,你们怎么对我的,对他便是。”说完后,华山大弟子们一共十多个人,纷纷端着酒罐,来给肖长胜敬酒。肖长胜大脸圆眼,肖长胜道:“张掌门平时就是这样与你们吃饭的?”说完后,门罗山水门师肖长胜,举着一个个敬来的坛子,一饮而尽。
饮完后,张顾宾眉毛一贼,说道:“门罗山水门肖长胜兄弟,这些弟子过来敬酒,你只需要在坛子上敲一下就可,何必夺人所爱。”言下之意是,这只是华山对待掌门的礼仪,并非劝酒。
于是,张顾宾与门罗山水门众多弟子寒碜毕,回到原位。
师父肖长胜一回来,小唐连忙为师父夹菜,夹的正是一片粉蒸肉,肉色鲜香。师父肖长胜吃毕,道:“莫夹莫夹,为师的习惯你还不知道吗?”小唐道:“师父,这比不得在山水门,江湖帮派甚多,师父莫要原形毕露。”师父肖长胜道:“为师自有分寸。”说完门罗山水门师父肖长胜便一口气,吃了三盘粉蒸肉,筷子都没动一下,全靠盘子之力。旁边的帮派均惊叹肖长胜功夫甚高。
小唐旁边坐着表妹陶琴兰,只见陶琴兰脸蛋微圆、一眼狡洁、质若黄梅。陶琴兰一身粉色长纱、头匝一尾。陶琴兰吃着菜道:“表哥,杜泊水姑姑,教了我好多琴艺,你可来一听?”
小唐道:“甚好甚好。又有曲可听。”其实小唐甚厌此曲,小唐最是厌恶那些闲适高雅之物。陶琴兰道:“表哥,你为何不吃这水煮毛肚,只吃旁边豆芽。”小唐道:“这水煮毛肚乃师父甚爱,一会师父吃完了肉,又得吃它。”话一说完,陶琴兰便把水煮毛肚夹入碗中,大肆吞食,吞食毕方显文雅。
小唐连道:“随便吃,随便吃,若师父无毛肚可食,我劝师父不吃就是。”
只见其桌上,大大小小,数盘菜肴。其中菜式简单,如水煮肉、番茄汤、水煮毛肚、番茄蛋汤、水煮鱼、番茄萝卜汤等等。因为山上番茄易长,于是如此。
师父肖长胜道:“为师与你们吃饭,好是高兴,徒弟们,你们在真是太好,太好。”门罗山水门师兄弟均答应。小唐道:“师父教授徒儿,凡事当自己有主意,莫信师父的。但是我以为:这番遇到大事,不信师父也不行了。”
师父肖长胜道:“你们都是我一心栽培的,就好像,就好像这些番茄,我看着你们长大,武艺一天天高起来,如今面对大敌,看到你们陪伴为师,为师甚是欢喜。”
二师兄马小德给师父夹菜道:“师父,我从小驽钝,一直没有遇到好老师。直到三十多岁才入了山水门,算不得你一手栽培。”言下之意是比一手栽培的更好。
师父肖长胜道:“马小德,为师让你做二师兄,正是因为你稳重、谦逊,能忍骂、能忍打、能忍无地位。”
说完后,师父肖长胜道:“小唐,你还得多向二师兄马小德学习才是。”
小唐点头道:“待我学好仙人的法子,练得刀枪不入再找二师兄马小德学习。”师父肖长胜道:“我的四徒弟伍长宽,不知道身在何处,如今天下大乱,这孙子也不知道往家里跑。”门罗山水门的四徒弟伍长宽,正是在门罗山水门与华山的相斗中走散数年,至今未回。
小师妹罗利,脸蛋尖尖,眼睛甚细,小师妹罗利道:“四师兄伍长宽,脾气犟硬,比我更甚,终究落得这个下场。”言下之意正是,自己也该收收脾气才好。
师父肖长胜道:“正是正是,小徒弟罗利,你能悟到这点,为师与伍长宽都替你高兴。”师父肖长胜,长须满脸,头发稀少,一身老式道袍,下身皮革装束。
此时,门罗山水门三师兄罗长恨,一直闷头在吃,小唐劝他说点什么,三师兄罗长恨道,大家只顾着陪师父谈话,要是一会菜没吃完,师父反而会大发雷霆。为了防止师父随便翻脸,只得把吃饭这苦差事交给自己了。三师兄罗长恨性格老实,常出奇不意。
等着门罗山水门吃完了,华山派、娥眉派、武夷山派也跟着吃完,于是江湖大众便就各忙各的,各唱各调。
晚上,待得小唐练功毕。江湖人士便挑灯齐聚,一起抓拿萤火虫。小唐问师父肖长胜,抓萤火冲来做甚?师父肖长胜道:“这乃文大仙的计谋,文大仙老谋深算,拿这虫儿定有妙用。”
陶琴兰在小唐旁边,陶琴兰道:“表哥,这萤火虫儿在仙界长得太多,抓到凡间定受希奇。”小唐的意思是,凡间还要多太多太多,只是陶琴兰常在家关门修琴,不知虫儿生死。
于是江湖众人便把莹火虫儿抓齐,放入笼子,带到正在熟睡的文大仙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