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看到张天明脸上带着怒容,起身呵呵笑道:“张道友,莫非还在为大殿之上举荐你为法事主持恼火?”
张天明未置可否的坐在主位,一声不吭。香儿和关凌见了情形,识趣得退了出去。
王金见张天明不吭声,只好继续说道:“张道友,不知道可认识此物?”王金边说边掏出一个菱形飞镖来。
张天明一看,此飞镖与送信的飞镖一模一样。不由得面色一缓,开口说道:“原来上次送讯息的是王道友,看来张某还有爱感激你了。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安得是哪门子心?”
王金见张天明语气依然不善,只能呵呵笑道:“张道友,你以为就光凭一个下界仙师的身份,你就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吗?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倘若不是今天你主持法事的出色表现,皇上也不可能消除最后一丝对你的怀疑。我今日大殿之上的举动,其实是为张道友铺路呀!”
张天明略一思量,脸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张天明可以说与道长萍水相逢,不知道王道长为什么要帮在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不如说出来让我知晓。拐弯抹角的不见得能够达到目的。”
王金笑道:“张道友真是快人快语,那贫道也不绕弯子了。我家小姐约定明晚要见你一面,到时候你去赴约自然一切都能明了。”
张天明略一思索,靠口问道:“你家小姐就是上次就我的白衣蒙面女子吧!既然有约,不知道地点何在?”
王金不急不缓的说道:“张道友明日尽管等候,到入夜了,贫道自然会来找你。眼下严世蕃爪牙遍布,凭你的实力要想无人察觉的出西苑,怕是不容易。”
王金说完,就起身告辞。张天明虽然有很多疑惑未解,也只能将好奇压住,只等明日见过那位神秘小姐之后再说。
等到王金走后,张天明回到书房,香儿已经在书房候着。张天明径直走到人物关系图上,在王金的名字后面加上了一个括号,这个括号是为白衣女子预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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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家大院的严雨惜闺阁之内,严雨惜屹立窗前,她依然是婀娜多姿,艳丽不凡。自从张天明进了西苑后,再也没有人看见严雨惜练过剑了,此时她静静的屹立窗前,她的姿容恍如和窗外的景色,合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小姐,你真的决定明天去见那个人?你要让他知道你的身份?要知道你的身份隐藏了好几年,要是泄露出去,怕是会影响到教主的大计。”小莲在一边担心的说道。
严雨惜轻抚床沿,略有所思的说道:“小莲我要见他是有原因的,这些你不用管,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派,即使教主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我猜测徐老头,可能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如果不加紧计划,教主的大计可能都会落空。”
“可是那人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拉他入伙也对大局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小莲疑惑的说道。
严雨惜转身,浅笑道:“虽然他是个小角色,但是他已经加入到了徐阶的计划之中,他了解徐阶攻势的时间和步伐。我们只有从他那里才能知道下手的时间。”
小莲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你想从他那里提前知道时机,确保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
“你说对了一部分,他的价值可不止一项。如果估计得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先知者的话,有了他的协助,教主要成大业就容易许多了。”严雨惜悠然说道。
“先知者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小莲有些不信。
严雨惜摇了摇头说道:“先知者到底是什么的神通,我其实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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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明在书房内当了两天教习员,好不容易才等到第二天入夜。张天明早早的将衣服全部换成黑色,将长剑紧紧的绑在背上,等着王金的到来。
张天明此时在卧房打坐,香儿依然适合张天明共处一室。不过香儿给张天明准备了一套地铺被褥,张天明晚上也就不用再挨冻了。张天明叫香儿早些歇息,自己一人默默苦等。直等到二更天的时候,窗外才响起了几声敲击声。
张天明一个闪身,开门出了房间。院内正是浑身夜行衣王金,只见他身背宝剑,一副侠客装扮。
王金见张天明出来后,轻身示意张天明跟随。王金敏捷的窜到挨墙跟的阴影之中,张天明紧跟其后。
王金显然是夜间行走的高手,且对西苑的情形非常熟悉。张天明跟在王金身后居然避过了大量的巡防护卫。
二人行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西苑最外围的高墙。张天明看到眼前的高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要出西苑真是比登天还难。眼前的高墙可是有五层楼这么高,要想偷爬出去是肯定不可能的。
“王道兄,你不会想从这里翻墙出去吧!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为了见你们家小姐,摔得粉身碎骨我可不干。”张天明迟疑得说道。
王金也不回话,冷冷的看着高墙上的巡防士兵。直到巡防士兵走出老远之后,才开口说道:“有我在此,你怎么可能摔死!”
王金话音刚落,一把提起张天明的衣襟,居然生生将张天明提了起来。王金一声闷喝,疾奔起来,张天明只觉得瞬间风驰电掣起来。王金脚尖连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瞬间到了墙根,王金腾空而起,重重的在墙根的石狮头上一点,整个人借势,拔高了二丈。
张天明心中连呼上帝,这个王金不会是想这样提着自己跳出去吧!开什么玩笑,这样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摔成肉饼。
王金腾空之势一停,王金右手瞬间拔出了长剑,长剑离鞘,气贯长虹。长剑径直插入了墙内,张天明和王金直接挂在了高墙的半中间。
王金开口道:“抓住长剑不要松手,我先上去,等下你拉着我的绳索上来。”
张天明伸手拉住长剑的剑柄,王金在怀中掏出一根长绳,径直往墙上一甩,咯噔一声,显然是勾住了障碍。王金不在停留,脚尖连点墙面,飞身上了高墙。王金一上高墙,就将绳索甩了下来。王金低声说道:“把剑一起拿上来。”
张天明一手抓住长绳,一手将利剑从墙里面拔了出来,所幸剑身锋利无比,王金插剑的时候用了暗劲,拔剑并不困难。
王金等张天明拔出长剑,就将张天明拉了上去。二人上了高墙后,又顺着绳索翻出了城外。王金收了绳索后,和张天明离开了西苑,走进一个巷子内。
张天明等到安全的时候,不由得开口叫到:“拎着人跳高,很好玩吗?为什么不直接用绳索攀爬?”
王金见张天明质问,笑着说道:“看来张道友没有翻过高墙,这墙如此高,倘若我们站在墙根扔绳索,就是扔到天明也勾不住,况且我是没有力气把这个小钩子甩这么高。带大钩子来声音太大,不用等到爬墙,我们就被人抓了。”
张天明有些愕然,原来翻墙还有这么多的门道,所幸这次翻墙有惊无险。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过来,王金当先坐入马车之内,张天明只好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专走偏僻小巷。张天明被马车转的都有些头晕了,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王金探头一看,开口说道:“张道友已经到了,我家小姐在楼上等着你呢。我就不上去了。”
张天明只好自己一人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牌匾上写着“玉楼”二字。眼下虽然是两更天,但是店内也是冷冷清清,张天明很难想象这样一家大店,居然会开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没倒闭也算是奇迹。
张天明进得酒店,店小二也不上前招呼,张天明只好自己独自上楼,店铺内一个客人也没有。张天明直走到第三层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响起:“张公子,果然欣然赴约。小女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天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纱巾的白衣女子,端然坐在临窗的座位上。酒桌上早已经摆满了酒菜,偌大的三楼居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席位置。
张天明笑着说道:“佳人有约,我张天明又怎么可能不来呢?”张天明说完径直坐到了女子的对面,伸手拿起一个酒杯倒满。
张天明举着酒杯说道:“我张天明今日赴约,一为解惑,二为求生。我知道姑娘今日找我来,不会简简单单的只为和我喝酒。我也不绕什么弯,你们找我张某人,所谓何事。只要你们说的事情,对在下有好处,我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张某说话鲁莽,有得罪之处,尽情海涵,我先饮此杯。”
张天明说得干脆,喝酒更加干脆,一仰脖子酒已经下肚。张天明将酒杯置于桌上,笑着目视对首的白衣女子,静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