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林轩箫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剑眉一挑:“在聊我们?”
我朝罗绮眨了下眼,意思是“这人会读心术,小心呀!”罗绮朝我抛个媚眼,意思是“神马读心术,在姐面前那都是浮云……”
沈尧望着我们笑得明朗愉快。
罗绮微笑:“我们在谈论某种动物。”
林轩箫答:“狐狸?”
罗绮:“……”
于是我和罗绮再次来个眼神交流,“看吧,轻敌了吧?”
罗绮的眼神昭示着:“这男人莫非是狐狸变的?”
只见她掩饰性地咳两声,笑着说:“看那边的方舒冕和云裳,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我插嘴:“刚见到你和沈尧,我以为你们是穿越来的。”
沈尧道:“我瞧着安琪和林总,像是来居家旅行的。”
罗绮嘲笑我:“你瞧瞧你什么打扮,衬衫短裙马尾辫,你以为你穿得像个18岁你就18岁了哈?”
林轩箫的微笑温暖和煦:“安琪永远像18岁一样青春靓丽。”
我们华丽地无语了……
许久,沈尧道:“林总,你可别被安琪无辜的外表迷惑了,这丫头害起人来没心没肺。”
我:“你才没心没肺!”
沈尧:“唉,就是我当初太掏心掏肺了,所以现在没心没肺啊。”说完故作痛苦地捶捶自己的胸膛。
罗绮:“看这孩子撕心裂肺的,真可怜。”
沈尧:“罗绮你真是狼心狗肺!亏我这么美女美女的喊你。”
罗绮:“我那是同情你呢,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沈尧:“你同情得刿心刳肺!”
罗绮:“……”
沈尧:“……”
我:“和谐社会,大家和气生财。”
罗绮、沈尧异口同声:“没心没肺!”
终于这场成语接龙从没心没肺开始以没心没肺结束。
林轩箫问道:“在座三位都是师承一处?”
罗绮:“虽然我羞于承认,但很不幸,这是事实。”
我和沈尧都愤怒地瞪他,罗绮优雅的支起她精致的头颅,扫我一眼后继续欣赏她的指甲:“说说看带你三年的导师是谁?”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我忘了……”
罗绮瞥向沈尧:“你记得?”
沈尧同样艰难地回答:“还真不记得了……”
罗绮“哼”了一声,“导师讲课的时候睡着了,连人带椅子摔地上去这事还记得?”
沈尧:“哦?有这事儿?”
我:“罗绮!你真自私!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叫我看!”
我感觉听到了她的牙齿上下摩擦的声音,她鄙视道:“那房间就我们四个人,你们坐在后面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把你们震醒,你们当然不记得。”
我感到我的脸正在发烫,心下把罗绮骂个半死,臭罗绮!自己不要形象也留点面子给我吧?让我在林轩箫面前丢脸。
眼睛悄悄瞄了瞄身边的林轩箫,他始终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仿佛感应到我的视线,笑着转过头来对我说:“安琪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依旧温婉淑清。”
大家再次华丽地无语……
让我去shi吧……
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工作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笑吟吟地说:“罗绮姐,这是总监让我送来招待您的朋友们的。”她说着将一叠椰蓉酥、一大叠水果拼盘,和四杯香气宜人的清茶放在我们面前。
我精神又振奋起来,抓着那姑娘的手臂,对她眨眨眼瞥向罗绮:“你们总监在哪?你一定要转告他我仰慕他!”
小姑娘捂着嘴笑,跟我一唱一和:“对不起,我们总监只接受罗绮姐的仰慕。”
看到罗绮脸上闪过一些不自在,我得意得不得了,都没看到方舒冕走了过来。
他在我左边坐下,本来那只有一个位子,由于云裳一直吊着他的胳臂,紧挨着那个位子的罗绮仿佛见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跳老高,板着脸移到沈尧那个位子,沈尧往里挪了一下。云裳在方舒冕的左边坐下。
方舒冕开口道:“你仰慕谁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我仰慕方总您!”
他挑起一抹笑:“是吗?”
其间云裳让服务员拿了好几样茶点,他还来不及说其他的话,那边云裳用牙签戳了块水果举到他嘴边:“舒,帮人家尝尝嘛~”
我被肉麻到了,同时又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胸腔里沸腾。于是当做没听见,转过头去跟林轩箫他们说笑。
而只要我们的话一有停顿,就听到那句酥得人骨头都软了的“帮人家尝尝嘛~”,那个“嘛”字竟然还可以变换成不同语调。
又一声“……嘛~”
我努力无视,我没有听见……
罗绮忍无可忍,把离云裳最近的一盘椰蓉酥统统倒进我面前的碟子里。
罗绮,谢谢您老人家的赏赐!这是我最讨厌吃的点心!我瞪她一眼,顺手倒入方舒冕面前的碟子里,说:“我不要吃。”
然后我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大家都错愕地望着我。
真是习惯害死人……
我“嘿嘿”笑了两声,“那个……我习惯把不喜欢吃的东西、放进坐我左边那人的碗里……真不是故意的……方总,您别介意啊!”
没想到方舒冕说道:“没事,我习惯帮坐我右边那人、解决放在我碗里、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我抽了抽嘴角,除了云裳,剩下的人都笑了。难得人方总幽默一下。
我只能说今天的人都不正常。端起一杯茶,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云裳仿佛对我产生了兴趣,恢复到她大明星的派头问道:“这位小姐我怎么没见过,你是?”
方舒冕:“这是安琪。”
云裳:“你姓安吗?”
我:“姓乔。”
云裳:“舒~好不公平哦,你叫人家云裳,连名带姓的好不浪漫,却这么亲切地称呼一个陌生女子。我吃醋了哦,你和箫一样叫人家裳儿嘛~”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全喷在方舒冕身上。我……不是有意的!
我看见罗绮笑得花枝乱颤,就差拍手称好了。
我连忙装出道歉的样子说:“对不起方总,我带你出去擦一下吧?”语气里可丝毫听不出来我做错了。
方舒冕看我一眼,说:“好。”
于是我们走出茶厅,一出那扇门,我就掏出手帕往他身上招呼,手上使劲,我擦,我狠狠地擦,我擦死你。这哪是擦,跟戳差不多。一点都没发现来往的人们飘过来的眼神多么暧昧。
他终于伸手抓住我的爪子,轻笑一声说道:“安琪,你想谋杀亲夫?”
我怒视他:“你是谁的亲夫?是‘裳儿’的吧?”我学着云裳自称“裳儿”的语气。
他眼睛里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看进我的眼里:“安琪,你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可爱。”
“我不可爱,你们家云裳才可爱!”
“安琪,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像……”
“像什么?”
“吃醋的女人。”
“你没吃醋,你们家云裳才吃醋!”
“安琪!”
“干嘛!”
“你要是同意我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准公开!”我打断他。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一时无语。
我仍旧很愤怒:“你看到我和沈尧坐在一起了吗?你看到我向他撒娇了吗?你看到我们有任何暧昧的言行了吗?这关公不公开我们的关系什么事?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跟以前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呜……”
我瞪着他,历数着他种种罪行,不料他的手臂一用力,把我带进他的怀中,用吻封住了我所有的话。
我吃惊地张大眼睛,只看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仿佛透明,眼角瞥到来往的人特暧昧地朝我们笑。我窘迫地推他,他放开我,眼睛清澈表情认真:“我不会抱她也不会吻她。”
我脸红了红,还是不甘心地说:“可是她抱你了!”
他笑了起来,说:“从现在起,方先生只能由方太太抱。”
我“哼”了一声率先推门走进去。
云裳迎了上来,有些委屈地说:“舒,你怎么才回来,人家等很久了啦!”说着就要挽住他。
方舒冕不着痕迹地避开,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
罗绮笑得有些深意,用眼睛问我,我眨眨眼。
这厢云裳并没有介意,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开心地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吗?舒的公司是从我和他的名字里各取一字来命名的哦。”
方舒冕面无表情地说:“云裳,令你误会我很过意不去。云舒的云是取自我女儿的名字。”
我的眼光有些鄙视的意味飘到他身上,您老人家有儿子之前就有了这家云舒广告公司,居然能把公司的名字扯到只有五岁的女儿身上……
而这厢云裳花容失色:“舒,你说什么?你有女儿?”
在座的人都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纷纷朝他看过来。
他露出一丝微笑,“是的,我女儿名唤云娉,很是水灵可爱,酷似她的母亲。”
云裳的脸上似乎褪去血色一般,仍是不敢置信:“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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