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苏然倚在门边闲闲的问。 苏夏瞥了苏然一眼,踏着自己的拖鞋径直往自己房间里去。苏然紧跟在苏夏的身后,“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苏然口气不善。 苏夏依旧不搭理苏然,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打算关门,苏然手臂一伸,阻止了苏夏下一步动作。“怎么回家就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苏然难得一次的刻薄。 苏夏抬眼看着苏然:“我很累,不想跟你吵。你让我静一静。”苏夏言语里透着疲惫。如果放在以前苏然会放过苏夏,但现在不可能。苏夏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苏然不客气的推门进入,并且反身将门关起来。苏然颇为自在躺在苏夏的床上,“你不给个解释?三更半夜的不归家。”苏然用手撑着头,嘴角向上扯扯了扯。 “哦?解释?我凭什么要给你解释?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苏夏带着讽刺的笑意,闲闲的回答苏然。 苏然的怒气陡然升起,“你···你···” “好走,不送!”苏夏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苏然冷哼,你就想让我走,我偏不让你如愿。兀的苏然露出迷死一片小女生的微笑:“谁说我要走啊,我在这里躺的正舒服呢。某人不是要到躲清静吗?门在那边,好走不送。顺便帮我把门给关了。” 苏夏坐在床边,伸出手在自家弟弟的嫩脸上不客气的捏了几下,“搞清楚,这里是我的房间。” “去,把你的鸡爪拿开。”苏然不客气的将苏夏的手拿下来,还一脸嫌恶的表情。 苏夏一阵气闷,哼,我偏不听你的。继续蹂躏苏然的嫩脸。你不是不喜欢吗?你不喜欢,我喜欢。 苏然忍不下去了,从牙缝里挤出:“苏···夏···” 苏夏淡定的看着自家弟弟:“干嘛。” “你跟那男的到底什么关系?”苏然假装漫不经心的询问。 “什么什么关系。他是我的老师。”苏夏回答。 “只是这层关系?”苏然试探 苏夏挑眉:“那你以为呢?” 苏然没骨头的重新躺回床上,“我哪知道啊!你以为我能未卜先知啊!” 苏夏将椅子一转,随意坐下。“你不是调查的挺彻底吗?这个会不知道吗?” 完蛋了,让苏夏知道了。苏然立马赔笑:“哪有,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姐姐,我能不多上上心啊!”心中腹诽,那个叫刘月的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夏冷哼一声。 “苏夏,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就直说。”苏然面色凝重。 苏夏漫不经心的看着苏然。苏然知道虽然苏夏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她听的很认真。苏然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知道你讨厌这种宛如死水的生活。讨厌父母每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我知道你做梦都在想着逃离。但···苏夏,现在时机不成熟,真的,时机不成熟。你都忍受了这么些年了,接下来的3年我本以为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却与老苏发生争吵,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他说他的,你干你的就是了,干嘛闹的家里不愉快。” 苏夏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不想跟他说话,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会。但他老跟我重复那十几年不变的话题,我没兴趣陪他谈,也不想跟他谈。所以我跟他闹翻了。反正是迟早的事,我总有预感,预感我跟他又一次大的争吵,”苏夏颓然的笑了笑,接着道:“不亚于你死我亡,而这一次就当做一次热身,演习。” 苏然看着苏夏,“姐,你非得这样吗?我有时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将父母倾其所有给你的优渥环境当成枷锁,是你的束缚。但你想要什么?你到底追求什么?”苏然十分的不解。 苏夏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向窗外探了探,她想要抓住飘浮在空中宛如游丝一般的东西,摊开手掌,发现什么也没抓住。苏夏转头看着苏然,苏然第一次觉得苏夏的语气如此的虚无。“如果我说我不想活了呢?如果我说我厌恶这个世界呢?如果我说死亡是我唯一的救赎呢?”苏夏漫不经心的说道。 苏然恐慌了,他知道苏夏不是开玩笑。“姐!你别瞎想。”苏然一把抓住苏夏,拼命晃动着苏夏的肩膀,希望把她摇清醒一点。别犯傻,做傻事。 “干嘛啊!你姐姐我还没死了。不用这么的真情流露,等我死了再说吧。”苏夏毫不在意的开玩笑。 “以后你别在说这种话了,别老提死。”苏然的口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啊,提一提又没什么。”苏夏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 “我说了,不许提!你听不懂人话啊!”苏然愤怒的大吼。似乎要喊醒她一般。 苏夏愣了一下,眼眶略微的湿润,苏夏仰头,不想让泪溢出来。略带哽咽的回答:“好···” “苏夏,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请你还忍耐3年,3年之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家了。而我会帮你做好一切善后工作,但这3年期间,我请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再上演离家出走这样的戏码。”苏然细细的嘱咐道。 苏夏点点头 “对了,那人,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苏然忍不住又开始询问。 苏夏忍不住翻白眼,“他就是我的老师,好心收留了我一晚。” 苏然也没再逼迫,她不愿说就不说吧。“苏夏,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吧。”苏然意味深长的嘱咐道。 柳言水太深了,你还是离他远点。刘月的话蓦地在苏夏耳畔响起。 “为什么这么说?”苏夏问道。 “没什么,我也说不上,感觉就是怪怪的。”苏然敷衍答道。他怒能说自己已经见过柳言,也曾无意间看了苏夏的一篇日记吧。 其实苏然对柳言感觉挺复杂的,一面又为苏夏感到欣慰,能遇到这样一位跳脱框架的老师,但也为苏夏担心,因为他似乎苏夏对异性好友的所有要求,如果他们不是以这种方式相遇的话,估计他们之间···但没有假如,苏然也不去深究。 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