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恭喜哈,今天你过生日哦!”苏然一大清早就提溜着他的拖鞋往苏夏的房间里闯。 苏夏还处在迷糊状态,身子朝声音方向欠了欠,双眼朦胧的等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放大在眼前的那张俊脸。苏夏笑了,脸上还残留着浅浅的睡意。“哦···就到我生日了···呵呵···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苏夏自言自语。但很快她便收回她神游的思绪,伸出手摸摸苏然还没有打理而略显凌乱的发,颇为愉悦的回答:“谢谢咯!” 苏夏却在心里感叹,每年生日也就苏然会跟自己道一声生日快乐,因为苏夏的生日靠近年边,准确来说就是与过年只相差一天。父母老说和在一起过算了,不用单独在过。因此苏夏的生日总是打着过年的印记。苏夏以前对此颇有不满,但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了,苏夏早就无所谓了。曾经苏夏曾自嘲的说,年过了,我的生日也就过了。言语间透着淡淡的无奈。但家人都以为苏夏在为自己的生日靠近过年而欢欣雀跃,因为在父辈的认知里凡是能和过年联系到一起的事情一般都是值得高兴地事情,尤其是小孩子的生日,在以前那段穷苦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只有过年,人们才能稍微的吃好一点,能吃到些许肉沫星子,而靠近过年的孩子就会得到父母更多的关爱。比如说,分肉的时候,那个过生日的孩子就会多分到一点。在兄弟姐妹无比艳羡的目光下大口砸吧着那份来之不易的肉沫。那时的确很幸福。但,苏夏却无比讨厌这种感觉,感觉她自己的生日笼罩在过年的气氛中。年的气场过于强大,将苏夏生日这码事几乎可以随时遗忘,忽略不记。大家首先想到的往往是过年,然后才恍然大悟。“苏夏你快生日了吧?”言语间充满了惊奇。苏夏面对此类问题总是点点头,“是啊,全国人民都提醒我过生日啊!” “你有什么打算啊!你今天过生日。”苏然坐到床边,询问苏夏。 苏夏将被子盖过头顶,闷闷道:“能有什么打算啊!这些年都这么过了,也不差这么一年。” 苏然也回想了这些年的境况,也的确没跟苏夏好好过个生日。家里的重心一直在忙过年事宜,真的又有几个人会想到苏夏。那个原本应该热闹的生日,但却在年的附近,透着别样的冷清。他人不说,苏夏也不提,她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但···这一切真的与她没有半分挂碍吗? 苏然注视着与他又血亲的姐姐,曾经以为自己非常了解苏夏,但最近发生的一切表明,自己从没有将她看清楚。那个柳言,苏夏从没有跟自己提起过。她对事情漠然的态度,似乎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为决绝,凛冽。她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飘渺,捉摸不定。 苏然笑了笑,“但,你总会有想要的东西吧?” “想要的?”苏夏下意识的重复。苏夏意会到苏然的意思了,朝苏然会心一笑:“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非它不可的。” “真没有?”苏然不甘心的再次出口询问。因为在苏然的班上几乎所有人过生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轰轰烈烈。请客吃饭,唱K,群发礼物···那个生日的同学也会收到各式各样的礼物。尤其是女孩子,一般可以收到一人高的娃娃。似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对娃娃没有抵抗力,除了他老姐。苏然都还记得,自己攒了快三个月的钱跟苏夏买了一人高的娃娃,苏夏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很敷衍的说了句,还行。根本就没有他那群发小描绘的那种女孩子收到娃娃的欣喜。说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苏然觉得是他那群发小欺骗他的感情。根本没有的事。后来他跟他的发小描述自家老姐收到娃娃的场景,大家不禁惊呼怪哉怪哉。现在那个娃娃被苏夏塞在柜子里,说什么太碍事了。苏夏还想将那个娃娃发配到自己那去。苏然绝倒。 苏夏将脸探出来,狡黠一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点的事情啊!今天莫名其妙的对我这么好。”苏夏一脸的不信,“你有阴谋,大大的有啊!” 苏然恨不得拍死她,我对她一直都挺好的,她还说我对她有阴谋。我阴谋她的鬼!苏然作势起身离开,“好心当做驴肝肺,拜,我睡回笼觉去了。” 苏夏眼明手快的拉住苏然,忙陪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苏夏深谙此道。“呵呵···别走啊,既然苏然同志要我提要求,我怎么好拂他面子,我自然要提!”苏夏眼睛转了转,开口道:“在你没结婚以前,你每个月都得跟我发零花钱!”苏夏语调上扬。“不能太少哦!”苏夏还颇为不放心的补充道。 苏然快晕死了,自己碰上的是哪门子的姐姐啊!我没好意思向她要零花钱就已经对她够意思了,她倒好反而大言不惭的向我要零花钱,而且要的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果然古语有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这一刻,苏然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苏夏见苏然脸上阴晴不定的,拿手肘碰苏然。“哎···你还要考虑多久啊!” 苏然憋了半天,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以后会有你男朋友给你零花钱,你到时候会稀罕我给的吗?” 苏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刚开始还是照顾苏然面子偷着乐,但瞧见苏然那窘迫的模样。苏夏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苏然颇为不满,“有什么好笑的?” 苏夏半真半假的说道:“他能和你相比吗?你不说咱两什么关系,多少年的姐弟深情外加革命阶级战友关系。我们的关系可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真的啊!” 苏然默然。苏夏见苏然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那就这么说定咯!” 苏然觉得这个世界竟会如此黑暗,自己大好年华还没来得及让资本家给剥削,就已经让无数资本家汗颜的苏夏给吃定了。苏然想想自己未来十年的打拼又得给别人做嫁衣了。内心无比悲催,但为什么明明是这样不平等的条约,但自己却伸不出手拒绝?苏然笑了笑,也许你就是我的劫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