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痛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言坐在她身旁静静的看着她。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的觉得很心烦。但我问自己你在烦什么,但我又不知道我自己在纠结什么。”苏夏颇为苦恼道。
柳言闻言一愣,不过仔细想来,也只有她才会为这种事情而烦恼,而且烦恼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烦恼些什么。“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柳言颇为尊重的考虑她的想法。
“不知道,不知道。”苏夏将头埋在膝间,颇为无助道。
“是不是感觉课业压力很大?”柳言猜测,这是高二最为重要的一次考试。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见高二也快这么结束了。
“我呆在教室里感觉很压抑,我不想呆在那里了,在呆下去我估计我自己就快疯了。”苏夏继续将头埋在膝间,闷闷道。
柳言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抚上了苏夏的宛如丝缎般的发。张张嘴准备劝说些什么,但没有任何音节从嘴里发出。
苏夏霍的一下抬起脸来,脸由于长时间的压迫,都被她弄出几丝红印出来了。“柳言,你说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柳言迷惑了,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探究的意味。她的‘浪费’到底指代什么?
“我压根就对这些书本没有兴趣,我不知道它能交给我什么。数学学什么函数,什么立体几何,什么线性规划,我不知道那对我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买个白菜需要函数吗?我买件家具我需要立体几何吗?线性规划更是扯淡!”苏夏轻嗤,一脸的不屑。“我就纳闷了,干嘛弄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折磨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柳言听着苏夏一本正经的抱怨,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国内的教育现状就是这样,对学生的文化成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虽说象征性的喊了几句素质教育,但在绝对高压下的应试教育那连浮云都算不上。柳言看着苏夏,笑了笑,“这种现象很好的诠释了这样一句话‘人是社会中的人’。虽然我们知道这种教育模式很不好,变革是必须的,但怎么变从哪里变这个还是一个未知数。在变革没有来临前只有适应。”虽然这些话很残酷,但也的确是事实。
“那我就一定要按照明知是错,但大家都奋勇向前的道路行进咯。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会跌的粉身碎骨也无所谓是不是?”苏夏困惑。
柳言伸出修长的指轻轻的打理她略显凌乱的发,“就算是错的,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那又怎样?我不是也陪在你的身边吗?担心那么多做什么?”顺带着点点苏夏的额头,不客气道:“庸人自扰之。”
听到柳言如此说来,不由的脸颊发烫。“可是我不喜欢啊!我感觉不到快乐!我并没有付出后应得的满足感。我感觉我自己在做无用功,不管我怎么努力想要去做好,但总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一种满足感,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但我统统没有感觉到,有的只是迷茫,困顿,不安,焦躁。”
柳言看着苏夏眼里流露出的迷茫,但他却无能为力。有的东西只有自己去领悟,自己去看清它的本质,他人说的再好,也不能代替她去走过她生命中的这个重要过场。他只能看着她迷茫的前行,前行,而无力去为她分担或改变些什么。
“我现在没有心情去上课,柳言你放我一个下午的假好吗?”苏夏眼神真诚的望着柳言,柳言被那泓清泉吸引,感觉只有放她走才是对她唯一的救赎。
“怎么突然情绪低落?”柳言觉得苏夏今天怪怪的,她几乎没有外露过自己最为真实的情感,她总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我都快忘记她只不过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今天上语文课,老师突然问我们以后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苏夏吸了一口气。
我说,“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快乐的人。老师说我不懂她的问题。我说,是她不懂人生。”
柳言能想象苏夏在反驳老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下子没忍住笑了。“那她怎么说你?”
“还能怎么说啊,说我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苏夏无所谓的耸耸肩,全然不上心。
“这也是你的风格。”柳言闲适的往那套白色的软皮沙发上靠去,毫好不闲适。
苏夏撇撇嘴,“你倒是同意了没?”
“我字写的太难看了,不批。”柳言用手遮住眼睛,懒懒道。
苏夏起身,“不批算了。”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柳言笑了笑,“这丫头,还是这么爱使小性子。”
苏夏无比悲催的拿出数学书来,看着谭老师那圆滚滚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向教室走进,苏夏没由来的一阵厌烦。因为苏夏数学成绩不好,这老师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她的茬儿。
“同学们,我们今天讲第···”谭老师还没说完,就先往教室外面走去。
苏夏不由的抬眼往门外望去,只见柳言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下身穿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裤,衬衣没有中规中矩的扎在裤子里,而是随意的露出来,就连衬衣上的扣子也没全部扣起,微微的解下两颗,露出流光溢彩的锁骨线条。苏夏从没见过这样的柳言,似乎今天他多了几分随性不羁。
只见柳言笑着跟谭老师交谈着,谭老师频频的向苏夏看过来,弄得苏夏莫名其妙的。最后谭老师在班上一喊:“苏夏,你现出来一趟,你们班主任找你有事?”
苏夏一脸狐疑:“我不刚刚在他办公室呆着吗?怎么这会子他突然找我有事了?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苏夏还是顺遂的出去了。
当苏夏走出教室时,柳言慵懒的倚在教室外的墙上,对苏夏吹着口哨。从裤子袋里掏出墨镜带着,这样的柳言是苏夏从没见过的,自由随性,狂放不羁。
“愣什么啊!走啊!”说着柳言一把抓住苏夏纤细的手腕,往楼下冲去。
“干嘛你这是?”苏夏一边尽量追上柳言的步伐,一边开口询问。
“因为我的字写的太难看了,不能批你的请假条,那只好我亲自带你出来咯。”说着柳言将苏夏一把推进符蓉口中只缺几名高挑亮眼的车模的莫一辆宝马中。“想去哪?”柳言颇为意气风发的询问。
“只要不呆在嘉华,就行了。”
“那坐稳咯!”柳言话还没落音,车飞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