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拉到国学巷的陆阳身上，因为有两只充当MT小队强大的嘲讽能力众人前进之路非常顺利。*一直到飞机出事地点外围几乎没遇见什么阻挡，除了几只零星的小怪，它们都被小队成员收拾。

受刘雷建议，陆阳没心没肝地带领小队成员躲进怪群外围某栋废墟，与他们一墙之隔就是地狱，那里堆积了至少上千只五级怪封锁还有数百只六级。至于虫将军，目前尚未现身。

因为火力强大，再加上提前出发，两只MT小队几乎和他们同时到达出事地点，现在正和怪群火拼。战争场面非常火暴，和这个比起那个个美国大片完全不受看。

根据刘雷推断，以那两只小队的火力想要清光这些怪至少需要整整一个小时，所以现在是小队休养生息的好机会，不，他们是在等待机遇。横竖以他们薄弱的火力就算出去了也只是给虫送菜。这里小部分虫只有阻击步枪才杀得死，大部分就连XM109也无力杀死。

因此小队成员只有在飞虫想要拉走驾驶员而MT小队又分身无术时，才会出手。

“我觉得我们很委琐。”罗德全把虫肉烤得吱吱冒油。

“不，我们不算猥琐，还有个更委琐的在那。”刘雷指指前方的陆阳。

“团灭了，团灭了！”看到两只MT小队队员手中的各种高科技武器，陆阳口水都快掉出来了。他没心没肝地祷告，就象曾经在网络游戏传奇世界中。

因为总是一个人玩游戏，陆阳几乎没什么象样的装备，每每看见那些身穿惹火准备满世界乱跑的红名大能时，他总是祈祷对方死于混战，然后暴出大堆装备让他捡便宜。只可惜这个伟大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红了名还能穿正装到处跑的必然是整个服务器数一数二的人物，那样的人物又有谁敢轻易得罪。

侯宗廉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好象有些鄙视有好象有些同情。

刘雷拱了过来说道。“灭不掉的，他们都不赖，当然武器更棒，这点虫灭不掉他们。他们团灭的几率只有1%。”

陆阳知道这1%之一的不稳定因素指的就是虫将军。

刘雷指了指人群中的某个年轻人，“那个是空军高层，现在过去和他打个招呼顺便帮他治几个人对你以后非常有帮助。”不灭团并不待表不会产生伤员，刘雷推测对方现在至少有五成人员负伤，其中三成是重伤，二成有可能落下残废。

如果把陆阳哄过去至少能分对方一半武器走。那就能让整个小队装备升上一个台阶。

陆阳努努嘴巴，不想去，他讨厌外交和政治。更讨厌被人指手划脚。

刘雷一掌拍到他身上，笑得大牙都露了出来。“你当然不会去，因为你办不到。你好，我是陆阳，是个牧师，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伤员需要治疗，我可以为您效劳。瞧瞧，这么简单的时你丫都不能办好，真不晓得你丫到底还会什么。”这是一招很老套的激将法。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是你硬要我来的。”陆阳怒了。他不吃那套。

“什么叫我逼你来？”刘雷平静得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是用刀架你脖子还是用枪指你脑门了，请您记住是您自个主动要求来的，您想为基地做贡献。我就从来没见过象您这样的人，你想得到却又不想失去，你既希望得到别人的崇拜却又害怕他们影响你的生活。您可真是个怪人。”

“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窝囊废？我就是这么一个窝囊废，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就把我给选了吗。”陆阳死死盯着刘雷，他很想揍人，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以他目前的身手，真动手只有挨揍的份。

两人说话间，又一枚单兵导弹被两只MT队打出，轰鸣的爆炸声再加上鞭炮似的各种枪声让他们就算贴在对方耳边吼才能让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因此根本不担心惊动虫族，它们已经很惊。惊得正在两只小队中间嗷傲乱叫，然后被他们干掉。

“别这样贬低自己，其实你顶不错的，真的。虽然人有些傻冒，有些脱线，但至少心地不坏，比那些成天动歪脑筋的聪明人强多了。我推算你是与世隔绝得太久了，所以脑子变得锈逗了，就象那些个被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我相信只要多多磨练，你还是行的。”刘雷说道，陆阳只觉得自己心里轰的一声被什么击中。

“其实你不用这么累的，你没那么多观众，真的，别那么累。”刘雷说。

“我必须这么做，”陆阳叫了起来，他激动得莫名奇妙。“因为不这么做好象就会被人嫌弃，就象所有人都会说我是垃圾，我受不了那种感觉。”他把头低下。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会行的。就算你是块烂泥，我也能让你光光生生的上墙，只是别那么爱钻牛角尖。”刘雷淡淡地说。

陆阳把头埋得更低，“那我能做什么。”他哼哼道。

“目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是去帮罗德全烤肉，第二是过来帮我做针线活。不过这两件事都是娘们才会做的事，我推断你一定会拒绝，所以去做件比较符合队长的大事。”刘雷轻飘飘地说，他的确在动针，不过却是在修补装备。刘雷的针脚非常细腻，就连地球上那些个巧手女人也赶不上。

陆阳不想在他面前表演扎手指行为。

“我还能做什么。”陆阳问。

“那边有个伤员，就是腰上别着把格洛克的，我估计他那只手可能会废掉，你去问问他用那把枪换他一只手干不干。如果可以也帮兄弟几个换把象样的枪。这事只有你才能办成。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队长大人。”

刘雷指两只小队中的一只。那是一个战斗中队，由4个十六人小队组成，火力分布十分均匀，依仗有效地势硬是没让一只虫族冲进自己阵地。不过被远程攻击的虫打伤队员却是在所难免。派出这样的小队，因该属于司令级别，刘雷推测。

他不认识他们却能够猜出他们的上司。

“我知道了。”陆阳目光扫到一名年轻女兵身上，对方长得有些象王以默却比他年轻。他的眼睛亮起来。

“我知道了，你有王子病。没人看没夸就会觉得不爽。尤其是需要年轻女人的夸奖。”刘雷冷不盯甩出一句。

“去***王子病，我只是个泥腿子，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陆阳打断了他。

“在我高中时代有几个不错的兄弟，我们不论什么都在一起，无论好事还是坏事。我们就连上厕所也在一起比谁尿得更远。当时班主任劝我，他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叫我远离这些人，但那时的我听不进去。高中毕业后我们奔向不同的大学，就在这个时候魔兽火了起来，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就相约在游戏中见面。”

“我们组建了一个工会，名字叫义薄云天。他们做了战士、盗贼和猎人，而我做了最娘的职业，就是牧师。整天跟在这帮孙子后面加血，那几个畜生为了争抢会长的位置在奥格奥格瑞玛外面打得你死我活，谁也不服谁，最后我做了会长，因为我谁也打不过。你知道那些人怎么评价牧师PK吗，花钱找虐。只是后来……”陆阳梗咽了。

“后来怎么了？”刘雷不懂什么叫工会，他认为那是一只战斗小队。

“工会散了，因为会长不强力。我们一直打不过纳克玛萨斯，人心散了，虽然不是我的错，可我在那个位置就得承受这份责任。你拉我做队长也是想我背黑锅对。”

“你怎么这么想？”刘雷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感觉你是在抱怨，象个女人似的。”

“因为我是外来人，又是个菜鸟所以非常容易下手，而且我不了解你们的体系，非常好骗。只要目标达成，你们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坑杀就就好，对。”陆阳悲凉地说。

“我们这里谁也不是菜鸟，更没有高手。”刘雷纠正道。

“你就是高手，你们都是高手，我就是菜鸟。”陆阳固执地坚持。

“你让我失望，你让我很失望。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看我。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刘雷摇摇头说。“做自己的决定。然后准备好承担后果。从一开始就提醒自己，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这样才象个男人，才象个爷们。”

“因为过去发生了那么一档烂事，所以现在你总想打肿脸充胖子，吸引别人注意。我同情你，但不想理解。活在这世界上人谁没有个过去，但就此想要撒娇，那是无耻。你给我记住不要老在别人面前倾困境，因为那会袒露你的弱点。知道这么世界上什么敌人最可怕吗，了解你的人，因为他们每一刀都能扎进你心窝。”

“还有女人都是谎话精，别信她们。当一个女人躺在你怀里，你们都相互需要彼此而当时的气氛又正好合适的情况下，你认为这女人嘴里喊出的呀灭蝶是在拒绝还是在诱惑。根据老一辈经验，大多数女人认为自己在男人提出要求后至少回绝他们三次才能突显自己的端庄典雅，你相信这些小手段吗？她们不会象我们这般坦诚，要就是要。”

“原来是这样，好自私的想法。”陆阳喃喃道。刘雷很不高兴他的矫情，他没有看他，甚至有些不想理他。

刘雷正在缝的是一条子弹袋，陆阳的身材比所有人都丰满，他需要帮他单独缝一条。陆阳忽然想到一记欺负他的好招数，他要让刘雷给所有人缝一套制服。

哼哼！“刘婆婆”就是用来缝衣服的，陆阳自娱自乐地笑出声来。

“我会记得你的，永远。”陆阳说道。刘雷心理咯噔一下，这家伙怎么这么象在宣读遗言。刚想问点什么，陆阳已经岔开话题。“王以默说过，你们都睡过她，有这回事吗。”

刘雷有些吃惊，但还是回答了。

“你喜欢王以默对，我能从你眼神中看出。”陆阳问。

“对我们所有人都喜欢她，哪个正常男人能不喜欢那样一个健康漂亮又能生孩子的年轻女人，这既是她的义务也是我们的义务。我们必须这样，我们只不过想要一次成功的配对。王以默她也很想要。”刘雷解释道，对于陆阳的问题他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不过我们都失败了，我们对不起她，所以我们必须把她让给更好的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配对？我告诉你喜欢一个女人就把她们娶回家，好好保护，这才是爷们的作为。”陆阳又激动了起来。

“哈哈后哈哈，你小子一定是从皇宫里跑出来。只有皇宫里跑出来的人才会有这种蛋疼和自私的想法。”刘雷打起了哈哈，但在看到陆阳表情后他严肃了起来。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若不好好回答必将发生什么大事。刘雷有这种预感。

“五年前李锐和王以默在同一小队，他们是一对幸福到让人妒忌的情侣。三年前他们打算结婚，可就在这时候基地废除了婚姻政策，采取母系社会。所有孩子不再认父亲，他们只认母亲。”刘雷的语气透露出垂暮老人才有的凄凉。

“为什么要废除？”陆阳很惊讶。

“因为无力支持，男人们保护不了自己的家庭，养不活自己的妻儿。这个基地是二十年前由老将军一手打下的，大约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逃难过来的难民，你知道女人在逃难过程中的死亡率有过高吗。她们几乎是所有暴力行经的对象。因此即便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基地男女比例依旧是三百比一，也是每三百人里只有一个是女人。”

“而这些女人除开太老的和太小的实际适婚人群九百人里只有一个。但就这样还要排开那些个人能力超凡，从而不愿意许身给男人的以及本身有病不适合和人相处的，实际上每三千人中只有一对成功的夫妻。你知道让二千九百个光棍盯着一块肥肉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吗？那样的婚姻能称为幸福吗？”

“那也不能直接把她们公用了呀，她们也是人好不，又不是充气娃娃什么的。这样不道德。”陆阳激动了。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世界。“你也不喜欢这样的做法对？”

“道德？那个拿来做什么？你知道男人在战场上的死亡率有多高吗，尤其是那些娃娃兵，他们在上战场的第一年内死亡率为90%。你知道基地男人平均寿命只有二十岁，而女人一般能活的五十岁吗？我是可以保证自己不做什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清高，那些人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还要往前冲，总得给他们点理由。”刘雷也激动了。

“不就和人睡个觉吗，这里谁没和人睡过。”刘雷说。陆阳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拜托，我们又没有强J她们。这是不过是场关于生存的交易，不，是义务。我喜欢王以默，也许这辈子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我会一直忠诚于她。如果她有需要我能为她做任何事，只要我能办到，但那又如何，我什么也不能给她，我和她配对失败了。我对不起她。”

“**的能不能说清楚点，我听不明白什么叫做配对。”陆阳吼了起来。

“是孩子，是后代。”刘雷也吼了起来，他痛苦得无法继续。“如果夫妻两配对失败，那生出的孩子就会全是畸形，你认为有人抱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孩子还能幸福生活吗？谁能承受那样的重量。”讲到这里时，他已经说不出来。

陆阳觉得自己的心咚的一声掉进深渊。他想到C－735里那群古怪的婴儿，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样得来的幸福没有意义，干吗要理那个配对。相爱的人在一起，何必强调后代。”陆阳强调。

“不，有意义。假如没有配对，至少一千对夫妻中才会有一个正常孩子出生，这个出生率弥就算在和平年代也补不了死亡率。假如没有后代出生，一百年后这世界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那才真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我们还抵抗个什么，直接让虫子全吃了得了。”

陆阳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类之子的确是值得牺牲一切的宝贝。

“不能采取什么科学方式避免吗？”陆阳问。

“许多人认为虫族降临那年是末日来临的时候，但我却认为2000年的最后一年才是真正的末日。“刘雷闭上眼睛开始称述。”在那一年一种可怕的疾病在全球范围内传播。90%的孕妇流产，自那以后人类几乎无法生出正常的孩子。于是所有的体系全部瓦解，所有的战争和暴行一起发作，那是一场就连神也无法阻止的战争，因为人类真的要完了。这是一场真正的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的浩劫。”

“科学家在干吗？医生呢？”陆阳问。他曾经看过一部关于绝种危机的大片，能想象到那是怎么的一翻情景。

“病情传播得太快，一年之内就传遍全球，没有人来得及做出对策。二十年前，老将军组织了一场代号精英计划的实验，这场被后人称之为最后希望的实验参与人数高达百万。数十万经过严格检查的优秀青年男女从祖国各个角落赶来，他们采取一切手段制造后代，只为了让科学家们更好的采取数据进行研究。这些人就是基地的前身。”

“后来呢？”

“他们从各种证据中得出结论，人类基因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被人动了手脚，所有的人基因中都出现了一把锁。不，女人是锁头，男人是钥匙，只有完美匹配的男女才能生出正常的孩子，我们把这种匹配称之为配对。一般情况下配对几率为一千分之一，因此旧有的爱情婚姻自然不能保留。就在全球人类都以为解脱了的时候，虫族来了没，恶魔来了。失去一切科技的人类无法人工配对，为了得到后代我们只能采取更加可怕的手段，就是用尽可能多的钥匙去开锁。在这种两眼睛完全漆黑的情况下，一个女人想要成功拥有一个孩子，她们至少得和上万人配对。”

“这对女性而言不公平！这样的社会实在太可怕。”陆阳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虽然他知道那锁是谁加的。

“不是她们，而是我们，所有的人。”刘雷纠正道。“这是一场可怕的战争，没有人是进攻者，没有罪犯和受害者，人类只不过只一群想要挣扎着继续残存的可怜虫。我们只不过在回报父母和社会，二十年前他们用同样的方法诞下我们，所以我们必须用同样的方法将希望传播到下一代。”

“当然，我们知道女性在这件事上更为吃亏一些，我们记得她们的牺牲。所以，一般有女性参加的小队，就算团灭我们也会保证她们是最后死的一个。如果有兄弟和她们成功配对，我们会让他们死在我们后面。因为他们才是所有人的希望。虽然这依旧不能代表什么，但我们别无他法。”

刘雷一口气说完这些，陆阳沉默了，他无法抵挡这样的绝望。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呢，什么人制造了这样的世界呢。

就在他思考时刘雷又补充了一些。“所以当一个女性对你提出那种事时千万不要拒绝她，只有成功配对才是真正的解脱。”

“怎么可能！那种事怎么能。”陆阳叫了起来，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

刘雷并不理他，只是一味阐述。

“王以默很喜欢，如果你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那就在每天入夜之前睡她一次。如果做不到至少在她死以前睡她一次。虽然你会觉得很奇怪，但这就是女人们的信仰，她们认为假如最后一个睡她们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她们就能带这爱人的气味平静入睡。请你满足她，尽你所能。”

刘雷捂住嘴，竭力保持冷静，陆阳能看出他的痛苦。

当一个男人要把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推进别个男人怀里时，他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又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象婆娘样**YY。”侯宗廉冲了过来，冲着刘雷就是一脚。被两人发出的声响吸引，两只土螳螂摸了过来。一个姿深战士居然在战场上和菜鸟起哄，不踢他丫踢谁。侯宗廉瞪了陆阳一眼，只是瞪。

另一边程爽已经盯住一只开打，而那名黝黑的男子顶上另外一只。

刘雷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加入战斗。只有陆阳还在那里发愣。有些事，他需要时间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