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心里的疑虑更加深了几分,按说这圣旨下来也不过几个时晨,而且皇上已明言,百日后完婚,难不成这晏相今日便开始筹备嫁妆了?
宁王几个起落便攀在了屋檐上。
黑衣人随是好奇,但终究没敢过去,宁王自幼便习武,一身武艺很是厉害,而且下面人口杂多,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败露。
那宁王也只是稍稍的爬上的屋顶,并不敢再有其它动作。相府是什么地方?如果有人把它说成是第二个皇宫也不为过,先不说这里是不是高手环绕,就是那些下人把你围起来,都够招架一阵子了。
就这样,暗夜里的两个人,都屏着呼吸静静在等,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更是在等,看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只见那晏相身后只带了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了。
下这暗夜里的两个人更为诧异了,宁王努力把头贴到了砖瓦上,想从中听得一二。
远处树稍上的那个黑衣人,探着脖子瞅着院里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人依然很多,只是自从晏相来后,原本的慌乱已不见了,她们开始有秩序的往屋里送水送物,这些东西只进不出,实在看不出一丝端倪。
又过了要摸半个时晨,进进出出的人才少了,只是那晏相去始终没有出来。
屋顶上的宁王,他俯在房顶快有一个时晨了,却什么也没听到,心里的好奇又被激起了少许,一个能诗会画的第一才女难不能会是个哑巴?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里成了型,他便再也安奈不住了。轻轻的拨开一片瓦,向里窥探了一下,只一下,便匆匆起身掠了出去。
宁王一走,黑衣人更为好奇了,难道宁王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好奇害死猫,宁王一走,他便来到了宁王先前呆过的地方。
只是他脚刚一落实,那晏相便从屋里渡了出来,呼呼啦啦后面跟了好些个人,吓的他只好紧紧的将身子腑在了屋顶,一动也不敢动。
晏相走远了他才稍稍伸起了脖子透过那片宁王没来的及盖的那片缝朝屋里看了过去,屋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灭了,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是黑暗屋里却有脚步声响动,想是屋里的人并未睡下。黑衣人不免在心底骂了几句,无耐,他只好放弃,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夜再次陷入了死寂。
宁王府。
前院书房里,宁王深坐藤椅,对着手中的琉璃盏,久久瞩目,他没想到只一眼,差点就错不开了,纵使越美无数的他,也不免被震惊的无法言语了。
那远岱细眉与烛灯下如彩蝶飘舞一般微微垂下的眼睫,相互辉映,忽闪忽闪,欲飞腾出那暗淡的屋子一般,勾动着人心,还有那高挺的鼻,那红如朱砚的唇,无一不在震惊着他。
她那样静怡的坐在那里,书持手中却已渐渐滑落,那低垂的眸子里有着掩也掩不住的淡淡的伤感,淡淡的萦绕着她的周身,她在为何而感伤?不经意间,这个问题就落在了他的心底,并一直纠缠他至今。
宁王烦躁的蠕动了一下陷入藤椅里的身子,下意识的拒绝去想那让他害怕的答案。
因为答案极有可能让他做为男人的尊严全部被践踏。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似乎琉璃盏上的一个个画人也噙着笑在看他,那笑分明是在说,宋阳炻你也不过如此,一个女人竟也能扰了你的心。
刚刚起的那丝旖旎,也被他那一动给激飞了出去,手上用力一握,那七彩琉璃盏竟硬生生被捏成了粉末,而他的心,也随着那清脆的破裂声化成了粉和末,再也没了刚刚眼里那丝迷离。
这些年他夜夜醉卧美人榻,为的就是不为美所动,然今日一事,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将那未过门的晏相之孙晏怀柔当成了洪水猛兽,并以此告诫自己,她,也许正是皇上用来蛊惑他的一粒棋子。
三年前幼皇继位,皇太后处处打压,除了他这个当初并未牵涉进储位之争,且最不得先皇宠爱的皇子得以保命,先皇的其余十三子无一幸免,要不是为了平息市井内的谣言,想必太后连他这个浪荡皇子也是不想留的。
宁王坐直,拍了拍手上的粉尘,一丝笑在他本就妖艳的脸上绽放了开来,只是那笑却令人看了以后毛骨悚然,因为与之相反,他的眼里是彻骨的寒意,如冰与火同时共存于他的脸上,烛光摇曳里,那比女人还要艳上几分的脸,妖媚且摄魂,看一眼便会入沉入无尽的深渊,那眼,有着不属于他明媚容颜的狠戾。
嘴角的那抹笑更加肆意了,唇角高高的勾至于鼻翼相平,无声的咧着嘴,眼里的光越聚越胜越妖冶,直到他浑身开始颤抖,开始战栗,那笑似乎才得以宣泄,那种压抑的笑在他脸上盛极而衰,慢慢勾起的唇角落了下来,唇线又回复了以往的刚毅在。
最后,他笑着的脸竟一点点转为哀怨,男人做成他这样那有资格笑,这看似歌舞升平的宁王府实则四面楚歌,无数个监视的眼交错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却动不得,因为他知道他除不净,那对母子怎么可能放任他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他们的脚下呢?
然而,同为天之骄子,同样离那大宝之位一步之遥,他怎么可能无动于忠呢?没有男人不喜欢权力,就如同没有男人不喜欢美人一般,他亦不免俗。
当脸上的所有的情绪都被掩埋了以后,他又回归了本性,又成了那个人人都知道的宁王,那个风花雪月,纨绔不拘的宁王,那个总是一身素白热忠诗词不闻政事的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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