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奁盒定是什么重要的物件了,否则大家也不会为这么一个盒子挣红了眼了。
“碧兰,将那只宝奁好生看管起来,别着了别的人暗道!”
碧兰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对那个奁盒的来历及所有的一切信息都好奇的要命,但她却不敢轻易问出来,因为她身边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很清楚,她怕如果贸然问出来,会招来猜忌或引起别人的注意,查证只能在暗地里悄悄的进行。
现在有一点已经很清楚了,这个东西很重要,很可能代表了什么,或这个盒子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藏了什么秘密,这一点已经从陈姨娘和柳姨娘的反应里得到了证实。
其它的只能慢慢来了,这事儿谁都可以急,唯独她,必须的沉得住气。
只要东西还在自己手里,慢慢琢磨便是了。
想清了这一点,便不再烦恼这事了,只是这府里哪能让她真的就清静了,这一杯茶还没等喝完,前院里伺候的一个小丫头就来传话了,说老爷在书房里等她。
今可真奇了怪了,前几天老太爷对她冷淡了,府里的众人跟着都很少往她这走动了,就连那陈姨娘都差点骑到她脖子上了,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了前院。
爹爹的书房跟老太爷的对称分布在前院,只是爹爹这书房周围就少了那长年的流水,只是一池死水,不过看上去到也还算清静,是个清心养性的好地方。
怀柔刚走近,那个专门在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便远远的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引她进了书房。
爹爹正坐在窗前的榻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几子,几上的棋盘似是一副残局,爹爹正在对着棋盘怔忪着,手里捏着棋子,而眼神却定在了某一个地方,许久都未曾挪开半刻。
怀柔悄悄的走了过去,棋盘上黑白两子的数量很悬殊,黑子多于白子,乍一看上去,那黑子有将白子围死之势,但细细一看却发现那白子却在黑子的腹地圈起了大片的领地,纵使黑子多了许多,但想聚起来稳定胜算还差的远呢
晏老爷在怀柔过来时便看向了她,如今看着她饶有兴趣的盯着棋盘钻研着,心里更是喜不自收,“怎么柔儿,可曾看出点什么?”。
怀柔不答,却看向了爹爹手里的那枚黑子,“爹爹执黑子,那柔儿执白子,这棋看来柔儿是赢定了!”。
说完便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这子下去,看似是送入了黑子的虎口,实则与那一圈白子交相辉映着。晏大人一看女儿下的那子,眸子便亮了起来,“妙!下的妙,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完将手里的黑子放进了棋盒里,大笑着站了起来,“怪不得老太爷说我晏家成事,半数在柔儿,如令看来,果真不假了!”。
噢!老太爷这么快便跟爹爹透过口风了?怀柔不免在心里暗想到,爹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太爷还真想在宁王身上动手脚?
只是她刚刚推举宁王的话不过是想在晏门一家独大的路上设一个桩,她不想被牵扯进这权利争斗中来,故而为晏门找来一个对手,她赌的就是宁王并不甘于委身朝堂。
可如今爹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种种思绪瞬间滑过她的脑际,很快她心里便有了计较。
“爹爹过奖了,柔儿一届女流在后院里相夫教子还好,这家门兴旺之事,将来自是得由云哥儿来支撑了!”
晏老爷一听,感觉怀柔这话甚是受用,只是刚刚答应了陈姨娘的,一想到这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云哥儿现在看来到是样样都好,只是这身份……”,晏老爷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怀柔也不看他,只是坐在那静等下文。
晏老爷一看,怀柔似是并不买帐,一点接话的意思也没有,无耐,只好把话说全,“着实让爹爹挠头啊!”。
怀柔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看来不是老太爷口风快,怕是那陈姨娘先在爹爹这里吹了耳旁风了吧?
陈姨娘定是拿云哥庶出对他将来的影响来说事了,可那陈姨娘现在还没扶正当家呢就开始对她指手画脚了,如若真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了主母,那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大脑迅速转了起来,现在这府里也就这么几个孩子,而且就陈姨娘一人生了个男孩,要想驳了这事儿还真是不易呢,“爹爹说的哪里话呢?云哥儿可是记在母亲名下的,他可是咱们晏府真真切切的嫡长子呢!谁敢拿这个来说事,将来我定饶不了他!”。
怀柔深深的知道这种说辞挡一时还好,但长了必是说不过去的,诺大的一相府没有当家主母哪里能成?
看来爹爹心里早已意属那陈姨娘了,今日是看在她未出嫁,且老太爷倚重她的份上,才来跟她商量的,他日只要她一出这府门,想那主母之位必是陈姨娘莫属了。
别人谁做这主母都好,唯独这陈姨娘,她最是不待见了,母亲去世前,遇事就百般刁难,现在母亲去了,怕是最称她的心了,再者说了,晏府真要交给她打理,指不定给败坏成什么样呢?
而那柳姨娘更是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人,就只能看来眼前的那么一点短利,长远的根本都想不到,根本就不是当主母的料子。
其它年纪稍轻的姨娘至今无所出,更是难以服众了,就是能撑起场面的怕也不见得就是陈姨娘的对手,这事儿还真是棘手呢!
晏老爷为难的看了一眼怀柔,“虽是过记了,但宫里玉蝶上的生母是改不了的!”,如果不是老太爷再三叮嘱,怀柔这里必不能做的过了,他怕早就升了陈姨娘的主位了,一想到他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竟要看一个女娃的脸色,心里着实堵的慌。
“爹爹想升陈姨娘为平妻的心,女儿省得,只是母亲过世不过月余,这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提起来,怕会污了爹爹的清誉,爹爹还是要三思啊!”
想不到几十年的夫妻,终了竟什么也没换来,怀柔深深的为她的母亲所不值,更为这可恶的社会体制所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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