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怀柔成婚前日皇上的圣旨便来了,大意无非就是请老太爷出面,平南方水患。老太爷又以嫡孙女大婚在即给推了。
如此一来皇上到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传圣旨的人刚走便又赐了大批珠宝来给怀柔祝贺,而怀柔则笑着接完圣旨后,当着传旨宦官的面,将所有珠宝变卖,所得银两全部捐献给江南灾区。
一时间京城老少无不夸赞晏相与其嫡长孙女,次日的大婚更是在全城人的心中成了圣婚。
身未嫁名先出,这是不怀柔想要的,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做了违心之事,不为别的就是想逼那宁王亮出底牌,她不信一个可以在新皇和太后的猜疑中活的如此逍遥的人会是等闲之辈!
宁王府
宁王坐在书房的暗格里,看着一个个从全国各地传来的消息,脸上全是冷笑,想不到他的王妃不仅貌美如仙,还心似玲珑,怪不得皇上不敢要非塞给他呢?也难怪皇上会放心将权臣之女赐与他,原来是个蛇蝎心肠的人,竟拿上万人的性命来试他。
宁王打开桌上那个被他团成球的纸团打了开来,这是一个多月前,江南水患刚出现时她让那个黄妈给带回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江南水患”,当时他还纳闷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呢?现在想想,那个晏怀柔怕是在提示他,她要在这件事上跟他一较高下的吧?
算你狠!我认输!走出暗格,他换上朝服,直接去了皇宫。
晏相这个人人都想高攀的权贵,打的什么心思,他比谁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晏相权势的敏感,他才不得不小心行事,皇上看上去像个别扭的孩子,实则心狠着呢。
远的不说,就这次江南水患,就足以证明了,上万条人命啊!宁王宋阳炻一想那水深火热中的人,心就揪到了一块,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从九门直奔御书房,然而皇上却以忙为借口愣是把他挡到了门外,宁王无奈只好跪在地上,对内高声道:“臣请旨赈灾!”,这一刻他跪的不是那至高无上的皇者,而是天下苍生。
御书房。
皇上拿着江南递来的折子,烦躁的向门口方向看了看。
这宁王又唱的哪出呢?他放任江南灾情蔓延,一是为看清晏相的野心,二则是为了让晏相对他放松警惕,前次因为赐婚的事,已经让那老家伙起了疑,所以这次他不得不冒着失民心的危险,走这招险棋。
只是这宁王从中一参合,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年轻的帝王想到这,嘴角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也许,真让宁王去了江南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但为防万一,他又放下了弯起的嘴角,拉下脸继续看上了手上的折子,不理外面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求旨。
为了把戏做真,皇上又装做烦躁的把御书房里几件最值钱的玉器一股脑都碎在了地上,一时间皇宫的上空似乎都罩上了一层阴霾,书房里的几个伺候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皇上更是直接对着跪在外面的宁王大声喝道:“此事朕已委派了相爷,宁王还是快些回去准备娶亲吧!”。
宁王一改往日的纨绔,笔挺的跪在当地,“取亲事小,江山社稷事大,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不控制住疫情,永不归京”。
屋里的皇上笑了笑,看来这水患一事是越来越热闹了,他唤来的一个伺候的太监在他耳边轻轻嘱咐了两句,便不再看外面一眼了。
那小太监领命后,匆匆跑了出去,又在宁王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宁王才起身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什么也没再说,直接回了王府。
相府。
张灯结彩,满院红纱飘浮,人头涌动,来来往往进出的人更是头碰着碰,肩擦着肩。
今天的圣旨和皇上的赏赐在京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所以大家都抢着来相府道贺了,有的甚至送了礼连正主都没看到,但即便是这样,大家都还是挤破了脑袋往里进。
怀柔的院子相对于前院肃静多了,本要入睡的她,却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只因晚饭时老太爷送来的那句话,他说:“宁王请命赈灾!”。
哈哈!好个宁王,早不请命晚不请命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要请命南下了,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怀柔术翻来覆去却了无对策,宁王的姿态已经很明了了,他这是要两不得罪,早一点插手怕晏相会与他离心,到时真要是想有点什么举动,没有权臣维护是什么事也做不成的,而晚一点皇上就会对他更加不信任了,只有这个时候老太爷跟皇上两相较量时,他来插手最是合适了,真是高明!
看来对方棋已落定了,博弈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怀柔兴奋的看上屋顶上的横梁想像着那跷跷板上的两个人,一头是她,一头是那宁王,最后偏向一头,还是保持平衡?她最后全位列中宫,还是做一世王妃,得要看她如何在这棋盘上如何大展身手了。
只是到这时晏怀柔还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既不是皇后,也不是王妃,多年以后想起这个大婚前的夜,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太过单纯幼稚,竟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就能在男人们中间起决胜作用,男人间的风起云动向来都是由血腥来完成的,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冷血、那般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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