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夏璃韵便看见枕边的东西了,因为有前两次的经验,所以,她并不感到慌张。
“这回,又是什么呢?”夏璃韵自言自语地说。
冯妈凑过来看了一眼,纳闷地说:“这人到底是谁啊,为啥总是神出鬼没的?”
“这叫雷锋精神,做好事不留名,”夏璃韵取笑道,心里,对这位“神出鬼没”的人怀着深深的敬意。“打开看看,他又给咱们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小姐,这个人吧,一定是菩萨派来保护小姐的,你看,他进进出出的,咱们一点都不知情,要是个凡人,他哪有这种本事啊?”
夏璃韵不认可也不否认,心里却觉得,这个在冯妈嘴里的神仙,一定是那个给自己打通络脉的蜘蛛侠。她从包袱里拿起两个小巧的白玉瓶子看了看,又晃了晃,说:“这里头装得是什么啊,好象是液体。”
放下,又拿起一个迭得方方正正的红小纸包,闻了闻,说:“好香……这又是什么?”
青儿抢着回答:“一定是香粉。”
“我这个鬼样还用得着香粉?”夏璃韵摇了摇头:“不太象。”
冯妈接过,打开一看,纸包里,包着一撮精细的粉未,淡黄色,闻之香气扑鼻。冯妈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舌尖,马上就“呸”地一下吐了出来,皱着眉说:“哎哟,这么苦的东西,哪会是香粉呢?”
女孩儿用的香粉,用香花干外加石硝做成,色淡味涩,但不苦。
绿儿又轻轻地打开一个绿纸包,里头,同样包着一撮粉未,只是,这粉未的颜色是乳白色的,同样香气袭人。
“又不是香粉,又不能吃,这到底是啥东西啊?”青儿双手支着下巴,趴在床沿上。
冯妈却盯上了夏璃韵的脖子,失声地叫道:“小姐,小姐,你的脖子!”
脖子怎么啦?夏璃韵顺手抹了一把,戏谑道:“脖子还在吧?”
“不是不是,”冯妈急急地拿来了铜镜,指着说:“小姐你看,你脖子上的伤痕浅了好多哩,不仔细看就看不清楚了。”
什么?有这样的怪事?
昨夜还惨不忍睹呢,就一晚上,红肿青紫褪了,伤痕不明显了……这是怎么回事?
夏璃韵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抚着细长的脖子,突然,她举着手掌,说:“这是什么?”
冯妈和绿儿青儿围拢来,看着。冯妈小心地抱着小姐的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然后怪叫道:“跟纸包里包着的是同样的东西。”
夏璃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些很可能是治伤的药水和药粉。”
冯妈的眼里流过丝丝的感激,双手合掌,不住地念佛:“阿弥陀佛,好人哪,神仙啊……”
“小姐,这药这么神奇,那个人真的是仙人吗?”青儿娇憨的脸上,全是对那个人的崇敬与渴望的表情:“奴婢要是能见上他一面就好了。”
“小丫头片子,冯妈警告你们,这事啊,任是谁都不许说出去!万一被人知道了,咱们的小姐就有麻烦了。”
青儿绿儿忙一个劲地点头:“不说不说,奴婢肯定不说。”
“记住喽,哪怕别人打着骂着都不能说。”
嗯嗯!
夏璃韵却自顾自地将乳白色的粉往手臂上的伤处抹去。抹了一会儿,只听得她眉开眼笑地说:“哇,真舒服,凉凉的,好像手臂上搁着一块冰。”
冯妈忙抢过来说:“小姐,这如何行呢?让奴婢先试,试过没啥事再让小姐试用。”说着,将粉未抹了一点在手背上
“冯妈你太紧张了,只要是那个人留下的,那就一定是好东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害我的。”夏璃韵两眼直直地望着洞开的窗门,窗外,桃李争春,姹紫嫣红,亭子的一角隐在绿荫丛中,一阵和煦的春风荡过,悬在亭子四周的凤铃,顿时欢快地鸣唱了起来。
“冯妈,我进宫一个多月了,一直关在这个凤鸾宫里。外面春光如此诱人,我们还坐在井里当什么青蛙?走,我们去外面的那个花园去玩玩吧?”
“好,小姐是该出去逛逛了,要不然哪,身上得长出白毛来了。”
“当一把古代的白毛女也不错,”因为那个人的再次出现,夏璃韵阴霾的心情顿时明快了许多。她觉得,在这个宫中,自己不是孤单的,除了忠心耿耿的冯妈她们,至少还有一个人,他在暗地里关注着自己,甚至,在保护着自己。“我是白毛女的话,那轩辕炎冥就是罪恶的黄世仁!”
冯妈她们听不懂小姐说的是啥,可看到小姐的丑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容,她们也开心地跟着笑了。
就在大伙推眘夏璃韵往长廊上走去的时候,青儿突然止住了脚步,望着御花园方向,惊恐地说:“小姐,咱们还是别去那儿了。”
为什么?
“那里……那里有个很丑很丑的人,太吓人了。”
夏璃韵嗬嗬一乐,指着自己的脸说:“有我丑吗?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丑的人!”
青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真的好丑,象个鬼一样……”
绿儿白了青儿一眼,嗔怪道:“你见过鬼了?就知道胡说。”
“绿儿姐姐,你是没见到,你要是看见了,准会被他吓死!他长得好吓人喔,”青儿又是比划又是说:“眼睛是这样的,没有鼻子,嘴巴是朝天上的,还有……”
“好了,别比划了,我亲自去看看,再来个比赛,看谁能拿个丑人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