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的伏天里也就是七月中旬之际,王振带着属下掌刑千户殷霸一同回到了京师里,王振刚刚的回到东厂里,便见到了来到东厂里视察的皇上明英宗,这明英宗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王振了,那心里就像是少了一个能出谋划策的贤臣谋士一样,尤其平日里,皇上明英宗是经常和王振在一起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别的事情,第一件事就是皇上明英宗出题,由东厂之首王振来做回答!
王振回来之前,就有东厂特务密探利用飞鸽传书,向在青州府的王振报告关于京师里的大事小情,因此说,虽然王振不在京师里,可是京师里发生的大事小情,王振掌握得非常透彻。这不,当天,刚刚回到东厂的王振便和皇上明英宗碰上了,两个人一见面,王振就给皇上施礼,可皇上一见到王振,就急不可耐的一拉王振的手向东厂的一间屋子里走去。
皇上明英宗这种举动,可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身为皇上怎么能和一个太监奴婢拉拉扯扯的呢?其实不然,这些日子里,皇宫里那太皇太后张氏就要驾鹤西去了,而三杨元老会随着太皇太后张氏的离去,变得无足轻重,这个时候,对于一向受到朝廷老臣束缚的皇上明英宗来说,真是一件好事,但也有一件不好的事情!那就是,那个该死的兵部尚书秦瑞,现在虽然尾巴夹得很紧,可是已经显露出稍许的锋芒!
就拿前些天,兵部尚书秦瑞说要去江西视察一下旱情,当时皇上明英宗确实准奏了兵部尚书秦瑞,头前皇上明英宗还觉得眼不见心不烦,是件大好之事,可一细琢磨,这件事也不归他管,他去那里作甚?
猛然间就在昨天的晚间子时,皇上明英宗在卧榻之上安睡时,被一场噩梦惊醒,这梦里可不是什么吉兆啊!当晚,明英宗梦见了有一名舞剑者蒙面,在大殿之上飞身跃起,拿着火枪向明英宗开火!明英宗问此人是何许人也?此人高喊“秦瑞!”,于是,被噩梦惊醒的皇上明英宗一直到今天早晨,还对此梦是心有余悸也!
而这时,皇上撇开了锦衣卫的保护独自和王振一起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就是要让王振帮助破解一下这个梦里的谜团。此时,负责皇上安全的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云就在这间屋子的门外,负责保护皇上明英宗的安全,不过,这个诸葛云一见明英宗把王振拉到了这间屋子里,心里可就泛起了嘀咕,但又不好意思去趴在门上偷听二人的交谈,毕竟这里还有东厂的特务密探们来回巡视,被看到了,可能就会被这些爱详查甚微的东厂特务注意。
这时,屋里的皇上明英宗背着手站在了一处窗户前,窗户敞开着,而明英宗可能是心中有些多疑怕别人偷听,于是,命令王振把窗户关上了,“吱嘎!”王振关上了窗户,不过窗户上裱的窗户纸,想必隔音不会太好吧?不过,照顾一下皇上明英宗如此多疑的心理还是很需要的。
这个时候,明英宗一捋下颌的胡须,一顣眉头,看向王振有些不知所云的问道“王振,你说梦见自己被贼人袭击是何征兆?”皇上的这句话,王振可得掂量一下,这可是一件大事,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但是要说不知道吧,这皇上可对他王振还是有很高期望的,王振心里琢磨“嗯,看来只有折中,才是上上之策!”
想罢,王振一拱手,脸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浑浊的阴云之气,不过,王振可不敢把脸拉下来,那可是让皇上最反感的样子,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奴婢都是些老阴天呢?这一刻,王振迟疑的答道“???皇上,奴婢虽然不是太祖之臣刘伯温能掐会算,可奴婢知道,所谓所梦之事,都为其???”王振下一个字要说的是“反”字,所以,王振正在琢磨用什么字代替这个“反”字。唉!这可把穿越到大明朝的王振给为难坏了,就这一个“反”字还得找个不“反”的字代替,真是,愁煞王振也!
最后王振实在没有办法,于是伸出了右手,然后,做起了小孩子反手背的童趣之事,让皇上明英宗细看,皇上明英宗看到这里,只是摇头,心里话“王振,朕问你这梦境是何意,尔等为何就跟癫痫一般,倒腾这只烂手?”明英宗这个时候可是发怒了,他发怒不行别人会挤鼻子瞪眼,张嘴大吼,明英宗发怒的样子,是一直瞅向就跟癫痫病发作似的,一直反手心手背的王振。
“咣当“这个时候皇上明英宗身边的窗户,竟然被劲风吹开了!这大热天的哪来的如此强劲的风气,明英宗望着窗外直发愣,显然明英宗是多虑了,刚才只不过是一股强劲的旋风而已,旋风吹开了窗户之后,自然彼之力化解掉了,而这时一股清新的小凉风,随即而来,扑到了明英宗的脸颊,梦英宗一闭眼,突然间明白了王振反手心手背的用意,心中便大叫“哎呀,反反反!”
其实王振的意思就是“反梦”的意思,可皇上明英宗估计已经走火入魔了,他把王振的意思变为“反明”了,这一下子,明英宗可就坐立不安了,皇上明英宗一转身,一抬右手,一把揪住了王振的胸前的衣服,咬牙发狠道“王振,我跟你说,我昨天晚间梦见了,有人拿着火枪在乾清宫的大殿之上要杀我,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秦瑞!你反手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兵部尚书秦瑞,要反——明?”
“哎呀!”王振的心里大叫着,接着,王振一皱眉头,看向了明英宗,低语道“皇上,您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睡好觉,只是做噩梦吧?”其实,王振的心里非常明白,皇上明英宗已经对兵部尚书秦瑞产生了怀疑,但具体皇上明英宗对兵部尚书秦瑞的顾虑有多深就无从知晓了,不过,王振确实也已知道兵部尚书秦瑞已经去往江西吉安府慰问旱情去了,可王振的心里更明白,一个兵部尚书跑到江西吉安府询问旱情,简直就是可笑之举,当然这种做法是人之善举!但是,对于兵部尚书秦瑞这样视利益为生命之人,怎么可能去体察民情?因此其中必有猫腻之事!
边想着这些问题,王振的两只眼睛不错神的看向,还抓着他王振胸前衣服的皇上明英宗的手,这个时候,明英宗的激动心情有了很大的缓解,静下心后,皇上明英宗放开了抓握王振胸前衣服的手,一顣眉头,深吸一口气,低头不语。
王振一转眼珠,往前跨了一大步,而后一拱手对皇上明英宗,道“奴婢明白皇上的心意,不过皇上所说梦境之中要行刺与您的是秦瑞,但是并没有说是兵部尚书秦瑞,所以这之间可能有细微的差异。”王振说这句话还不如不说,简直就是一句废话,但王振说废话,是有其原因的,其实,王振说秦瑞不是兵部尚书秦瑞,表面上是为秦瑞开脱,实为是为了让皇上明英宗对兵部尚书秦瑞更加疑心!而后,借助皇上之手铲除自己的死对头兵部尚书秦瑞!
皇上明英宗这个时候刚刚的抬起了头,眉头舒展了一些后,便在这间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他在考虑着一些问题,是关于等太皇太后驾鹤西去后,是不是应该把王振再加以更高的重用,现在,皇上明英宗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了,他觉得满朝的文物可能都被兵部尚书秦瑞给收买了人心,因此,只有王振和王振的东厂才是他明英宗的最可信的死党!
于是,皇上明英宗这一刻突然停止了在屋里来回迂回的脚步,站在那里,发自内心问道“王振,朕若是有事让你去办,你会怎样?”这句话犹如千斤之重,猛然间压在了王振的心头之上,不过这种压力对于王振来说就是一种动力,而且这种动力还是让王振感到兴废不已的美差,因为,一旦皇上明英宗让他王振去办大事,那么皇上会给王振更大的权力,弄不好会给王振一些兵将,不!不是一些兵将,而是千军万马!这是真的吗?也许已不是也许!
王振这个时候一听到这句话后,竟然大礼参半,看来王振真是一个机敏过人的假太监,王振双膝跪地,一脸严肃,把双手高高举起抱拳,拱手道“奴婢在皇上身边已有多年,全心全意为皇上着想,倘若有人敢于皇上作对,那么,奴婢只要有一息尚在定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好!好一个效犬马之劳!”说到这里,皇上明英宗立刻大跨步向前,把跪在那里的王振给扶了起来,并一拍王振的肩头,道“其实朕的事情不应该让你们这些人过问,但是,现在朝廷之内,大臣之间结党营私,他们虽然表面上跟朕亲近,可是,他们暗地里却无法无天!就向你们去查办青州府走私私盐一事一样,牵扯出来的人物,竟然还有那兵部尚书秦瑞,此人,平日里看起来手脚干净,可是其人却怀揣着虎狼之心!现在要不将他处置,加以时日他笼络朝廷官员,换我大明江山,这可是一个大大的祸根呢!”
王振想了想,看向了皇上明英宗,非常谨慎的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其实,王振已经明白皇上明英宗的意图,只是,王振还是觉得皇上明英宗这个人胆小,不一定会说出立即铲除兵部尚书秦瑞的果断之词。但是,王振想错了,明英宗不仅说出了要立即铲除兵部尚书秦瑞的话语,而且还说出了一句让王振感到颇为震惊的话语。
皇上明英宗,道“等太皇太后不再人间之时,那三杨元老也就不能再束缚于朕了,因此,朕要把锦衣卫也交给你管理,同时,你可以帮助朕处理一些国事,帮助朕非忧解难,唉,王振,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朕常常还得批阅海量的文件,朕一想到批阅文件,就想到了你了,等不久后,朕会恢复你东厂之职的!而后,立刻铲除兵部尚书秦瑞!”皇上明英宗说得可都是心里话。
只不过,王振的心意和明英宗可不是一路。不过王振口头上的回答,却是非常的干脆,王振道“请皇上放心,奴婢一定听从皇上的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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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亥时,天色已经沉下,不过,今晚的月亮还是非常的皎洁,月色下,东厂里一些人正在继续训练,其中就有东厂女役长林巧巧带领的负责侦缉的密探差官。算上女役长林巧巧一共有十一名女子,而林巧巧就是她的这些姐们的上司,因此,作为女役长的林巧巧都非常的用工,练习火枪的使用。他林巧巧的属下,更不想落在自己的役长的后面,因此,火枪设计使用训练中,她们十一名女子不仅要打靶,而且要在这种光线并不充足的月色里练习二十丈的距离的打靶训练。
教授东厂“芝麻粒”大小的女役长林巧巧一干人等的,就是前些日在青州府知州梅年达的府邸的密室里,砍下胡汉三、欧阳锋、知州梅年达三人首级的东厂特务密探胡杨,以前胡杨只是一个东厂的“小兵”而已,现在,由于胡杨砍下知州梅年达等三人的头颅一事后,胡杨可就立了大功劳了,因此,被王振亲自提拔了起来,升为了和林巧巧一样官衔的役长一职,不过在特殊时期,胡杨还得做另一些事情。
那个帮助王振在青州府找到莲花寺里的神机营的华楠,也被王振重用了,而且被王振安排在了身边,帮助王振处理一些日常的杂物,不过,可不要小看处理杂物,如果王振有朝一日统领兵马,南征北战之时,向小华楠这样给王振做杂物之事的人才是最近之人,因此,王振现在是想让小华楠多锻炼,为日后带兵打仗,打下根基,看看人家是怎样训练的,带兵的,如何分析敌人行动轨迹的,当然,起码得学会使用火枪,因为这是大明兵将要掌握的最基本的作战技能!
因此,小华楠、以及役长胡杨和女役长林巧巧等等人,都要在这次训练中把使用火枪的精准打击技术学会吃透!这几个东厂日后的顶梁柱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要经受更大的考验,也许他们会战死在沙场,也许他们会凯旋而归,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