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之首王振与自己的下属理刑百户侯三在东厂议事大殿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安歇去了,月夜已过,第二天一早王振便接到了皇宫里的小太监传达的皇上的旨意,说今天要升早朝聚文武百官议事,这件事情可让王振是大为的吃惊,因为从太祖洪武帝开始,这早朝和晚朝之事就已经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举行了,更别说现在的皇上了明英宗了!到现在为止,起码也得有半载未举行早朝了!
但东厂之首王振心里明白,皇上既然要举行早朝,除非是有重大的时间才会这样劳师动众,举起文武百官!这种声势浩大,礼仪繁琐的会议,不过皇上会宣布什么样的事情呢?这可连一向跟皇上明英宗走得最近的东厂之首王振都是非常的狐疑的。
既然皇宫里的小太监在早朝还未举行之际,就赶到东厂里向还未醒来的王振通知而来,肯定是皇上那边急着找他王振有急事,于是乎,王振和这个小太监一并骑上快马向皇宫的乾清宫疾驰而去了,一路上,东厂之首王振不停的盘问着这名小太监,把小太监弄得心里挺反感,但是表面上还要客客气气的。
王振骑在马背上双手紧紧的攥着马的缰绳,脸瞅向身后右侧面紧紧跟随的小太监小六子,问道“本座已经两天没有去乾清宫里看望皇上了,不知皇上的气色如何啊?”其实,王振问这句话的意思是很明了的,因为,一个人的气色好坏就能察觉出一个人的心思情绪之情,因此,皇上若是心情开朗英气勃发的话,那么应该是脸色顺和气宇平和的!
可是小太监小六子的一句话,让王振差一点从马上掉了下来,小六子因为阉割后脸上白净净的,一根胡子茬都没有,说话更是尖细得很,小六子微微一顣眉头,谨慎道“···王公公您可能有所不知,就因为今日要举起文武百官讨论哪些朝野大事,皇上昨夜就未曾就寐,一直到今早寅时才小睡了片刻,皇上今天可是面容憔悴得很,估计皇上找王公公您,可能就是为了捋顺一下心中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吧!”
“嘿!”这个小太监小六子这张小嘴儿可真会说,既让人听到这样严峻的问题不会感到急躁,而且还帮助王振分析了当中的一些厉害关系,嗯,小太监小六子,绝对是一个有才的太监,因此,自从朝内允许太监读书后,这些自宫的太监,更是因为心无杂念,而博览群书,绝对是见识不浅也!
王振一听到小太监小六子说得这句话后,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心里话“既然皇上因为即将而至的早朝而面色憔悴,想必皇上的心里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一直是不能忖量定夺下来,那么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难道是关于我东厂之首王振的吗?”想到这里,王振脸色忧郁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太过忧虑,这说明,王振现在,在朝野内虽然成为了翰林院和一些朝廷大臣心中的宿敌,但是以宦官王振狠辣恶毒杀人不眨眼的行径,已经震慑住了那些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因此他们是有怨言,也不敢当着王振的面指出的。
而且王振现在心里所想之事和即将“百年一遇”升一次早朝的皇上明英宗的想法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原来,皇上明英宗为了提拔重用自己的心腹宦官王振,准备在今天的早朝之上把王振的东厂的职权范围,再扩大一些,不过这个所谓的“一些”可是要命的,弄不好王振就有宰杀朝廷官吏的能力,估计都得超过礼部尚书洪兴和刑部尚书杨化的职权能力,因此,这是大多数朝廷文武百官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因此,皇上之举,很有可能会成为那些手持“牙牌”的朝廷文武百官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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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之首王振和小太监小六子骑着两批好马用了大约一刻钟(十五分钟)的功夫便来到了乾清宫的大门前,二人一一的下了马匹,两名侍卫把马匹牵到了御马监给马儿喂草料去了,王振便一路疾行来到了乾清宫里的议事大殿里,这个时候皇上明英宗就站在一张刻有龙纹浮雕的书案的前边,也就是大殿之上,来回迂回的走动着,看皇上这不停歇的来回踱步低头不语的样子,估计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
“哒哒哒哒···”王振脚下的靴子发出了轻软的响动声,“唰”王振一迈步跨过了门槛,进入了乾清宫的这处议事大殿后,“嗖”一撩衣襟,一拱手跪在了地上,王振电闪般偷偷的半低着头扫视着皇上明英宗的面部气色,道“奴婢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如此急切的召见奴婢,是有何急事”其实,王振已经猜到了皇上心里的一些愁楚之事,因此,王振既然是知己知彼,便说话缓和,心情也就不太急躁了!
皇上明英宗由于思虑过度,这个时候一听道王振那熟悉的声音后,才清楚王振已经进入了大殿之内,这才抬起了半低着的头,并大跨步的走下了大殿之上的阶梯,接着近至王振的面前,双手把王振给扶了起来,皇上明英宗的两道不太好看的眉毛已经紧缩在了一起,皇上明英宗看向王振,道“王振,你可知朕找你是所为何事吗?”说完,皇上明英宗目不转睛的,眼睛不眨的盯着王振不放。
王振心里虽然猜出了一二,但还是“缄口”装作一无所知,王振一摇头后,才答道“皇上,奴婢整日为侍奉皇上之事而忙碌,其他事情是一概不知的,还请皇上恕罪!”王振说完了这句话后,一同受装作了一脸疑惑云山雾罩的样子了!
皇上明英宗撒开了搀扶起东厂之首王振的双手,而后一背手,就像酒后诗人一般站在大殿里来回的踱步,并话语意味深长的沉吟了起来,其思绪更是非常的沉重,皇上明英宗道“现在,朝廷文武百官之法纪涣散,忠心于朕的大臣是越来越少了,就连那些下去巡视的巡抚一类的朝廷命官,也是只报喜不报忧,倘若只此下去的话,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可就会动摇了,不能惩治贪赃枉法的官吏,朕恐连年受到灾害的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可就违反了治理国家的大计,而这些朝野百官互相的激荡营私,朕派谁去查办地方和朝野的贪官污吏无能为之人,他们这些钦差巡抚都会说,民生安定灾害以控制,朕都没话可说了,所以,朕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们的东厂了,因此,经过一宿未曾就寐思量过后,决定,由东厂监控并协助吏部、刑部、户部操持大明朝要是,王振,你看如何啊?”
“呀!”王振一听到这句话可是激动的不能够自已了!王振猛然间两眼一闪烁亮光,“扑通”双膝跪倒在地,大礼参拜!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既然皇上能这样看重奴婢王振,那奴婢王振将誓死为皇上尽忠职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说是上刀山,就算是下火海,入地府,奴婢王振也会视死如归、无怨无悔也!”好厉害的王振,这话语递得真是铿锵有力,毫不做作,但话又说回来了,王振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一听到东厂之首王振的这句话,这个皇上明英宗已经感动得心理酸楚了起来,皇上明英宗再一次把东厂之首王振搀扶了起来,并且皇上明英宗那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几份“秋风煞凉,碎人心”的沧桑的颤巍巍的语调,道“尔等之心时为不可多得也,朕有了你这样的贤臣真是可喜可贺啊!早朝之时,朕一定会抛开大臣们的阻拦力挺于尔等之!”说完,皇上明英宗这头疼的病又犯了气力,不过,还好一阵胀痛过后,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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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左右,夏日早晨的阳光照得皇宫大院祥和一片文武百官穿戴整齐五品以上的级别的官员手中持握“牙牌”,六品以下者手持“槐木”牌者一并迎着鼓乐进入了早朝大殿之上,其中吏部、户部、刑部、礼部、工部、诸位官居一品的大臣手持着“牙牌”走在了文武百官的最前边,其声势之浩大繁琐让人叹为观止,不怪乎皇上明英宗平时是很少开早朝议事,真是太麻烦了!
文武百官走进了大殿里,端正的站在了那里,这个时候皇上还没有来到,因此,这些“拉帮结伙”各成一派系的官吏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头接耳了起来,其中礼部尚书洪兴和翰林院的大学士翟南两个人互相交头接耳了起来,翰林院的大学士翟南道“洪大人,您说皇上已经半载多了未曾举行早朝之事,今天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会有什么大事要宣告吧?”
吏部尚书洪兴,双手持握着“牙牌”挺立的站在了那里,一侧头看向翰林院的大学士翟南,一皱眉头,思量了一下,抿了抿嘴,迟疑道“···这件事情可不好说,想必皇上已经半载为何文武百官谋面,估计是想和文武百官们谈论一下国事,或者之事关注一下长江下游北部连年干旱一事,不过,举探马报告说,前日亥时,江西地界处干旱最严重的吉安府地界里下了一场大暴雨,旱情是缓解了一些,可是,又招来了洪水,其实之骏猛如同猛兽,估计,皇上是要向江西拨款赈灾,乎文武百官们商议此事,洪某我觉得就是如此而已。”
这吏部尚书洪兴废话倒挺多的,竟然把早朝之事猜测成为了这样的发展之势,那旁边的翰林院的大学士翟南也是相信了礼部尚书洪兴的这句话,因此频频的颔首,道“洪大人所言即是,想必皇上只是为了此事而已,不过我翰林院扩建一事,不知皇上什么时候能批准下来。”看来这朝野里的文武百官各有各自“私心杂念”,他们才不管什么所谓的“民间疾苦”和吉安府地界处暴雨洪灾之事!
“皇上道!”一名身穿宦官服装的大白脸的老太监喊道,接着,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也就不敢再互相交头接耳的大声喧哗了,现在大殿之上的场面之肃静,估计都能听到诸位的心跳声音了,“噗噗噗噗···”皇上明英宗踩着红色的地毯,发出了“软绵”的响动声,皇上明英宗刚刚一转身站在大殿的最上方之际,文武百官便齐跪了下去,并且异口同声的喊着那句“千篇一律,老掉牙”的恭维之词,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明英宗让诸位爱卿平身站起,而后手捻胡须,向大殿下方的文武百官扫视了一眼,接着才一皱眉头,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之上,而且旁边随行而来的王振手搀扶着皇上明英宗坐下的,这个时候,吏部尚书洪兴第一个一跨步,双手持握着“牙牌”站立在了大殿之上的中央处,持握“牙牌”拱手道“···皇上,不知您今日升早朝有何要事向卑职一干人等训话。”这吏部尚书洪兴还没等皇上说什么话呢,他吏部尚书洪兴倒是着急了!
皇上明英宗一捋胡须,脸色凝重中带着一丝威严,道“朕已经有半载之多没有举行早朝之事了,今朝汇聚文武百官是要对诸位爱卿宣告一件大事,诸位爱卿听到后,可不要感到惊讶啊!”说完,皇上明英宗向旁边弯腰躬身站立的东厂之首王振看了一眼,而后端坐着,等待大殿之下的吏部尚书洪兴再次“絮絮叨叨”的询问。
果然吏部尚书洪兴继续,恭敬的一躬身,手持“牙牌”一拱手,问道“皇上,您是不是为了吉安府连年干旱而今朝又被暴雨侵袭闹起了洪灾一事而要拨款呢?”
皇上明英宗一捋胡须,道“非也,爱卿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