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盛怒之下,下令将兰贵嫔和她的婢女玉穗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守候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太后的命令,立刻冲了进来,将兰贵嫔和玉穗一把抓住,往门外拖去。 玉穗见主子完全已经呆住了,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赶紧一把挣脱侍卫,飞快地冲到太后的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太后娘娘请息怒,这件事情我们家主子是冤枉的,真的不关我家主子的事,这些糕点全部都是奴婢一个人亲手做的,主子完全不知情,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不要将我家主子关入大牢,她的身子娇弱,经不起这番折腾啊!” 玉穗的话不仅没有让太后息怒,反而令太后更加震怒:“来人,将这个贱婢重打三十大板后押入大牢。” 月芙听到太后要杖责玉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侍卫,冲到太后面前将玉穗护在身后,跪地恳求太后:“太后娘娘请息怒,玉穗是听我的吩咐去做的,不关她的事,请不要迁怒于她,如果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的话,那就请您惩罚我吧。臣妾甘愿受罚,只求太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放了玉穗吧!” “主子,不要,不要啊……”玉穗见主子要承担所有的责罚,不由得大喊着,跪爬到太后的跟前,拼命地磕头:“太后娘娘,真的不关我家主子的事,您罚我吧!罚我吧……”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两人,太后仍然不为所动,一想到溟儿正躺在床上忍受着痛苦,太后就恨不得将对他不利的人千刀万剐才解气:“拖下去,都给我拖下去,哀家看到就心烦。” 不顾两人的哭喊,侍卫遵从太后的命令将两人押入大牢,荣德海本想替她们求情,可是看到太后正在气头上,而且爱子心切,恐怕谁的话都不会听的,万一自己也惹恼了太后,太后一气之下把他也打入大牢,那谁去请求皇上救她们呢? “今天这件事,谁都不可以对皇上说出半个字,否则哀家决不轻饶,尤其是你,荣德海,听见了吗?”太后威严地扫了一眼众人,凌厉地说道。 众人都被太后凌厉的眼神和话语吓得神色一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地拼命点头回答:“是,奴才(奴婢)遵命。” 太后不肯收回成命,可怜的玉穗被杖责了五十大板,打得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小命几乎都去了半条。受完了杖责,被侍卫拖着回到了大牢,打开门,拖了进去,往地上一扔,月芙连忙上前接住她瘫软的身体。 月芙看着玉穗浑身瘫软,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受过杖责的臀部血肉模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她颤抖着双手,拨开玉穗散乱的头发,心痛地抱着她哭喊:“玉穗,玉穗,你怎么样啦?是不是很痛啊?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玉穗听见主子伤心地哭喊,想挣扎着起身,可无奈,伤势实在是太重,没法起身,她只好费力地抬起右手,轻拍着主子的后背,吃力地安慰道:“主子,没事,奴婢皮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奴婢受得住,这件事本来就不关主子的事,是奴婢连累主子了。” 听见玉穗微弱的声音,月芙真是又着急又心痛,这样下去不行,玉穗的伤势太重,如不马上处理一下伤口,在监牢这个脏兮兮,满是病菌的地方,万一感染了破伤风细菌,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想到此,她赶紧将将玉穗轻轻地放好,让她反躺在地上,拿着垫在身下的稻草扎了一个草枕头,垫在玉穗的头下,好让她可以舒服点,尔后轻声安慰道:“玉穗,你先别说话,你的伤口急需要处理一下,不然感染细菌后会很麻烦,你先忍忍,我想想办法。” 怎么办呢?这里又没有可以消毒的药酒,也没有金创药,这可怎么办才好?月芙急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她摸到怀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赶紧拿了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前日新调制的消肿化瘀的药粉,本想着去给皇上送完糕点之后拿到紫央宫送给紫萱姐姐备用的,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月芙摸着这瓶药粉,不由得喜出望外。 可是,光有药粉还不行啊,还必须要有消毒的药酒和包扎伤口的干净布条才行,这些要上哪里找呢?月芙真的发愁了。 “来,喝……”月芙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看守牢房的士兵们在喝酒猜拳解闷,纤眉一凝,想到了一个法子。 “兵大哥,兵大哥……”月芙起身冲到牢房边,大声地喊着正在喝酒的士兵。 一个士兵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走过来喝到:“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到你大爷我正在喝酒吗?” 月芙强忍住心中的不快,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低声哀求道:“兵大哥,能不能帮我找一些干净的布条和酒还有一把剪子来,我姐姐挨了打,伤口必须要赶快处理一下才行,拜托你了!” 原来是要差人干活,被叫过来的士兵没好声气地回道:“没空,没空,没看到本大爷正忙吗?不就是挨了一下打嘛,死不了的。”说完,便转身要走,月芙赶紧伸手拉住他。 “干嘛,干嘛,快放手!”士兵用力地一把拍掉月芙紧拉着他衣袖的手。 月芙赶紧从头上摘下那支玉如意发钗,递到士兵的手里:“拜托你了,兵大哥!” 士兵拿起发钗一看,是件值钱的东西,便收起刚刚的臭脸,一脸地眉开眼笑:“好,等着啊!”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带回了月芙要的东西,月芙赶紧接过,连声道谢。 拿到东西,月芙赶紧回转身,半跪在玉穗的身边,替她处理起伤口来。